剩下墨紅苓和綵衣兩人,綵衣一點說話的意思都沒有。她愛留下就留下。
墨紅苓也冷靜下來,不知道說什麼,但是她不想離開,因爲還沒得到綵衣的答案。自己居然爲了搶葉舟和別人拼命,至少她認爲這是拼命。她感覺自己瘋了,可是一想到葉舟她就不能控制自己,尤其是想到他心裡還有別人。
送走來人後,綵衣回到桌前,毫無規律地轉動着杯子。以前葉舟最愛乾的就是轉杯子,來到這裡後她也染上了這個習慣。隱藏起全部修爲之後,她還學會了睡覺,因爲葉舟每天都要睡很長時間。葉舟喜歡讀書,她還特意設置了一個書房,筆墨紙硯,書籍,她都準備了一些。
有了這一切,她才能感受到葉舟還在自己生命裡。這幾個月她都活在回憶裡,有時候覺得回憶很多,就算離開看着這些回憶也能熬過遙無盡頭的歲月。有時候她感覺自己的記憶很少,幾乎沒有留下什麼,如果離開,那麼她可能守着葉舟這兩個字度過一生。
燭青的話徘徊在腦海,摧殘着她所有的美好。
“你的決定是什麼?”墨紅苓率先打破沉的問題默。
綵衣緩神道:“你真的喜歡葉舟?”
墨紅苓感覺她問的是廢話,不喜歡他我會來找你拼命?她點點頭。沒有任何羞澀。
“如果他心裡還有別人你怎麼辦?”綵衣問得有點奇怪。
墨紅苓脫口而出:“他心裡不可以有別人。”心裡有別人那是決不允許發生的事。這是咱的底線。
綵衣沒有任何態度繼續詢問:“如果哪天你不得不離開呢?他怎麼辦!”
“帶走”,墨紅苓想都沒想。
“你帶不走,沒有什麼永遠屬於你,包括你自己的命。”
墨紅苓覺得這話很難理解。“你決定離開?”
綵衣眉頭微蹙,“還沒有,我明天必須見他一面。”
墨紅苓急了,把我惹火了,我就直接說出讓你絕望的秘密。“你明天不能見他。”
“爲什麼?”綵衣猛然想起這丫頭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墨紅苓道:“因爲,因爲他明天要參加一個比試。”她很心虛,葉舟還不知道會不會參加呢。
綵衣一口咬定道:“不可能,他忙着救我,怎麼會去參加比試。”
“他必須參加。不參加我就殺了他。”墨紅苓又是發狠又是跺腳。
這小丫頭還想和自己搶人,綵衣真心看不起她。“你殺不了他。”有個人聊天總比一個人胡思亂想強。綵衣稍微放鬆了一點。
“他也殺不了我!”墨紅苓心道,別得意我有絕對的優勢。“反正明天他必須參加比試。”
綵衣很想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比試。卻問:“你喜歡他,爲什麼還要殺他?”
這個問題有點難度,墨紅苓敲着腦門想了半天說道:“因爲他搶了我的猴子。”這個答案很合理,搶我墨紅苓的東西那就是死罪。
綵衣真心被她逗樂了。“搶你猴子的是我。”
“可你讓我找他報仇,所以我要殺了他。”那天的事咱可記得一清二楚,只不過現在的記憶中的他,那時候就很帥氣。“我叫葉舟……”多有魅力的一句話。墨紅苓有種陶醉的感覺。
綵衣也沒想到那個大小姐會愛上葉舟,於是問道:“他纔來斬妖城幾天你怎麼會突然愛上他?”
這麼隱私的事怎麼能告訴你,何況你還是我的敵人,這分明是在套我的話。墨紅苓小嘴一撇反問道:“你們認識多久了?”
“六年。”綵衣不自覺地說出口。
“六年裡,你們天天在一起?”墨紅苓有點緊張,六年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綵衣點點頭,他們的確天天在一起。
墨紅苓腦袋裡充滿了一些曖昧的畫面,六年……她無力想象。自己和他在一起六個月沒到就發生了那種事,他們六年!她不能接受這事實。
“你真的喜歡她?”綵衣再次詢問,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確定什麼,只是問了。
第三次,第三次詢問,你總糾結這個問題做什麼?墨紅苓很不情願地點點頭。
“他明天爲什麼非參加那個比試不可?”綵衣又是一個重複的問題。
墨紅苓道:“因爲他不參加,我就嫁給別人了。”她本來不想說,她來是光明正大地和綵衣搶葉舟。又不是用尋死覓活來威脅她。幹什麼都要靠實力。
綵衣大概知道她什麼意思了。“你確定他會去嗎?”
不確定,正因不確定她纔來。可是這話從綵衣嘴裡說出來她聽到的全是挑釁的味道。“他不來我就不和你搶,他參加你就別和我搶。”墨紅苓忍無可忍直接動用她最不願意用的方法,和綵衣打賭。她知道沒有任何勝算,可是自己又能怎麼辦?
綵衣呆滯三十息後說道:“即使他不參加我也沒辦法和你搶。”
不搶,墨紅苓很意外。失聲問道:“爲什麼?”
只有嘆息和淚水,沒有迴應。
墨紅苓以爲自己會很高興,可是當她看到綵衣落淚的時候也跟着落淚。自己大張旗鼓,興師動衆,卻連葉舟會不會參加都不知道。綵衣宣佈不和自己搶後,她的信心瞬間崩潰,憑着不服輸的鬥志她纔敢說他會參加。
對手突然沒了,剩下的便是自己和自己交戰。他肯定不會來,自己差點殺了他,而且不斷傷害他,他怎麼可能去參加比試。可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難道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感覺不到我對他的情義?他不來,我算什麼,我該怎麼辦?
“你爲什麼不和我搶,就因爲你知道他不會參加是不是。你和我搶,和我搶,把他搶走……”先是責罵,緊接着就是哭訴。
搶,來火;不搶,還來火。綵衣無言以對,自己的事就夠煩了,而眼前的人讓她更添憂慮。
不離開,以後怎麼辦,和葉舟藏身何處?無處可藏!離開,葉舟怎麼辦?她不知道。綵衣正經受選擇的痛苦雖然已經有了答案,可依然苦不堪言。
看着陷入悲傷的墨紅苓她冒出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