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欺騙了雙眼,雙眼崩潰了信仰。
墨荻看到的偶像,他,衣着已經到了不避體的程度,頭髮彎彎曲曲,還有些地方起了球,臉頰滿是灰塵,但雙眼之下,一直到下巴出沒有灰塵。因爲他的淚從未乾。
衆人憑着淚水的清洗才認出他是墨忻。“誰惹哭了偶像?”男修們憤憤不平,女修們則準備找那人拼命。墨荻在大家的帶動下也對這個問題產生了興趣。
人們常說好奇是戀愛的第一步。墨荻有着得天獨厚的地域優勢,她接觸墨忻很容易。活了十八年,至少有十五年在有關於墨忻的傳說中度過,現在他就在眼前,自己怎麼不去問個清楚。
回到斬妖城,在開明的教訓和安慰下墨忻逐漸恢復。離開東域,他已沒心情留在神州。可身爲開明的弟子沒有自主飛昇的權力,而開明以他心神未定爲由不許他飛昇。
不飛昇,也無心修煉,整天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
衣衫襤褸地回來,回來之後躲着不見人。敲門,不應;叫喚,不理。三天之後墨荻直接破窗而入。進去就被打出來,幾次三翻之後墨忻直接封了所有窗戶。
封窗戶我就沒辦法了嗎?我墨荻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從牆體裡專出,從屋子地下打洞,各種辦法。墨荻總能想到進入墨忻房間的辦法。
墨忻忍無可忍出手將她雙腿打斷扔了出去,並揚言再進來就殺了她。
此時離她第一次進入房間已經三個月。沒了墨荻的打攪,他感覺很不適應,好幾次都想出去給她道歉。自己再怎麼生氣也不該對侄女下那麼重的手。
自責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相思之苦。讓他有很多的時間反省。他要努力恢復心神,讓開明沒有理由留下自己。只有將自己逐放到仙界才能消除這種痛苦,他堅信地認爲。
耳邊清靜了兩個月,墨忻打算出去看看那個被自己打斷雙腿的侄女。道歉是必須的,對孩子下手,自己簡直混蛋到家了。
“小丫頭你怎麼樣了?”這一天墨忻又在自責,自責已經成爲一種習慣,一種消除痛苦的習慣。
“二叔我很好!”一個調皮的聲音突然傳來。他立刻釋放神識查看周圍一切。
瘋了,墨荻就坐在自己對面。墨忻一頭撞向地板。一下不死,再來。不把自己撞死他不打算停止。自己竟然被一個剛會設置隱藏結界的築基小子給騙了。沒臉再活了。
墨荻傻眼了,二叔莫不是瘋了?她連忙遠離墨忻膽怯地問:“二叔你在幹嘛?”
“我在撞牆!”墨忻還沒有停下。
“你明明在撞地板。”墨荻反駁道。
墨忻驟然停止,看了一眼顯露出來的墨荻,一頭撞向牆壁。
轟……他穿牆而過,帶着滿身泥土。
說撞牆就撞牆?墨荻道:“牆不結實,你不用撞了。”
彈去身上的灰塵後,墨忻爆跳,“你還來我這裡做什麼?”
“告訴我你爲什麼會這樣我就走,不然我就一直纏着你。”墨荻從被墨忻裝出大洞中專出來站在他面前。
墨忻繼續爆跳:“你累死累活就是爲了知道這個?”
“對啊。你是我的偶像,還以爲你多英俊瀟灑,沒想到是個乞丐。所以我好奇。”
墨忻頭頂飛過無數只烏鴉。“你進房間多久了?”
墨荻臉泛紅暈小聲地說:“昨天剛來。”其實她被打斷腿的第二天地隱藏自己進到房間裡。特意和他對面而坐,觀察他的一舉一動。這個人,既不修煉,也不睡覺,整天坐着發呆,偶爾還自言自語。最神奇的是自己今天他盡然不知道!這太有吸引力了,“到底什麼事讓他如此傷心?”
長時間的觀察總會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墨忻可是衣不蔽體啊。這讓墨荻飽受折磨,她觀察得太仔細了。以至於他身上的每個破洞她都知道,悲劇的事她有種火燒的感覺。“決不能這樣,他是我二叔。”墨荻不斷提醒自己,可墨忻接觸了她想要了解男人的慾望。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偶像,曾經幻想中的如意郎君。
糾結的墨荻在這樣的戰鬥中度過每一天。讓她不能理解的是她始終不忍離開。是戰鬥就會有結束的那一天。在了無數次道歉之後,她決定暴露自己。
墨忻雙眼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你昨天就來了?”自己心神不寧,也不至於淪落到有人進來自己都不知道吧。
“對,昨天剛來。”墨荻想要逃跑。
“除了這個問題別的都可以告訴你。”墨忻收拾精神,打算徹底閉關。
還不肯說?墨荻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是自己有的是時間。先搞好關係,慢慢挖掘。“你說的,什麼條件都答應。”
話到她嘴裡怎麼變了?墨忻感覺自己被套牢了。反正自己要閉關了,教點本領給她也不錯。“說吧,你想要什麼?”
墨荻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我餓了,要吃肉。”
咕嚕,咕嚕。提到吃,墨忻立刻口水直流。他一把抓住墨荻以最快速度趕到後來遇到葉舟的那個山谷。請墨荻吃了一頓大餐之後,兩人關係迅速拉近。
墨忻很喜歡這個侄女,人聰明,領悟力高,最重要的是嘴舔。左一聲二叔右一聲二叔讓他心曠神怡。
從此他們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搭檔。墨忻走出陰霾,墨荻得了個好師父。墨雲對他們這對惹禍二人組是敬而遠之!
斬妖城裡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裡遊的。被他們吃了個便。吃遍斬妖城後墨荻提議出城去吃。
幾年過去了,墨忻也放開許多,可他依然沒有出城的勇氣。當聽到墨荻的提議後。墨忻沉默許久也只是搖了搖頭。
雖然幾年過去了,但是墨荻一直沒放棄查探墨忻傷心緣由。她感覺機會來了。“記憶是個美好的東西,而且會隨着時間的增加而越發美好。二叔你不要一個勁將某件事往壞處想。”
墨忻心神一動,這丫頭還想套我話!“你這丫頭和你爹一樣。心裡有鬼的時候總喜歡獻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