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霍少霆的聲音夏依依就想說話,可是沈力五指成爪掐着她的喉嚨,讓她的喉嚨處鐵鏽感更甚,無法吐出完整字句。
戴安娜還沒做什麼,霍少霆只是看着夏依依現在的模樣就覺得心臟被無數針尖扎着,疼痛非常。
“戴遠山的事,我已經做到了。”
言下之意,現在是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戴安娜那邊抱着霍謹之倚靠在沙發上,笑得非常不屑:“霍少霆,你還沒看清楚嗎?你現在沒有任何本錢跟我談條件。不順我的意,我就讓你心愛的人,還有你的兒子,都死在這裡!”
霍少霆面容陡然狠厲:“那我會讓你挫骨揚灰!”
“哈哈哈哈哈,”戴安娜大笑,將臉上口罩一摘:“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還怕死嗎?霍少霆,我是擔心死之前看不到你痛苦的樣子!”
一旁的沈力突然出聲:“戴安娜,何必跟他廢話!我們直接把這個女人還有這個小崽子殺了!”
戴安娜時刻關注霍少霆的神情,看見他一寸一寸變得暴戾,心裡十分快活,笑着應道:“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嗎?”
“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她看向霍少霆:“我在沈力他們那個小村子裡發現一種非常有意思的藥物,聽說吃了之後會讓人神經錯亂,我還沒試過不知道是真是假。”
越到後面她的語氣語氣越溫和——雖然那個破風車嗓子也聽不出來,但是語氣是極輕極輕的,透露着讓人毛骨悚然的輕。
“趁今天大家都在,不如我們試試藥效吧。”
霍少霆瞬間明白她想要幹什麼,一貫以來的冷靜全部被拋諸腦後,上前小半步略顯焦灼地喊到:“你敢!”
戴安娜一邊從藥瓶裡拿出藥,一邊好奇:“我有什麼不敢的?”
夏依依全程被控制,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像個失去生命力的木偶。
她的下頜被人用力捏住強迫嘴張開,耳邊隱約還能聽見戴安娜和霍少霆的聲音——
“我很期待,她如果瘋了,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戴安娜!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可是語言的阻止毫無威懾力,夏依依還是感覺藥物被硬推進口中,隨着涼水灌進來,一邊費力吞嚥一邊被嗆得咳嗽不止。
霍少霆在夏依依的下頜被捏住的時候就往那個方向跑,可是在還有半米遠的位置,被戴安娜拿槍抵住夏依依的架勢逼迫得停了下來,眼睜睜看着夏依依吃下那些藥丸。
他不知道夏依依吃下這些藥會不會像戴安娜說得那樣...瘋掉,但是已經夏依依已經飽受過藥物的傷害,現在又來一次...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種無能感簡直讓他恨透了此刻!
長時間的缺水,突然被灌了這麼些水進來,夏依依趁沈力鬆開手讓她吞藥的時候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起來,意識也清晰不少。 ωωω ●TTκan ●CΟ
“依依...”
霍少霆滿心心疼,上前半步,聲音裡全是破碎的情意。
好不容易止住咳,夏依依直起身子勉強對霍少霆笑了一下:“我沒事,別擔心。”
隨即便轉過頭去看霍謹之,卻見小傢伙正在戴安娜懷裡睡得十分純真,也不知道戴安娜做了什麼。
霍少霆的神情還有眼神看得戴安娜又痛快又憤怒,沉聲問他:“這一幕,是不是很熟悉?”
她的嗓音本來就很驚悚,刻意壓低的時候更像地獄爬出來的鬼怪發出的動靜,反正讓人生理性難受。
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麼,霍少霆怒斥:“閉嘴!”
他吼出一聲,不僅沒有阻止戴安娜的繼續,反而刺激得戴安娜放下霍謹之站到夏依依身邊,一手狠狠抓起夏依依的頭髮使兩人面對面。
戴安娜的眼中有種毀天滅地的瘋狂,死死看着夏依依:“當年的真相你都知道了嗎?他是不是不敢告訴你?”
夏依依心下茫然,而且剛纔吞下去的藥似乎開始起效,她覺得腦袋裡的東西十分混亂,好像有無數雙手在她的神經里拉扯肆虐,痛苦異常。
霍少霆想上前阻止,可是那把槍始終抵在夏依依的太陽穴。不僅如此,他還看到夏依依被縛住的手腕之間其實放了個微型**!
輕舉妄動極有可能引發不可回頭的結局,他不敢試。
戴安娜說得沒錯,這一幕跟但年太像了,他怕,怕夏依依知道真相...
“你知道當年你被霍震天帶走,放到手術檯上喂藥、引產的時候,霍少霆在做什麼嗎?”
戴安娜很享受霍少霆的痛苦,對方的神情越是悽楚她越是要說下去。
“那時候啊,他正在與我訂婚。”
“而且你必然不知道,當初你被霍震天他們找到,霍少霆功不可沒呢。”
夏依依心神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霍少霆,她想問一問戴安娜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是霍少霆眉目間全是痛苦,讓她覺得這中間或許有苦衷呢?
輕輕張了張口,一口血吐出來。
霍少霆死死攥着拳頭,眼裡的恨已經快要溢出來,他想殺人,前所未有的殺意剎那間瀰漫了整個屋子。
腦袋裡那些躺在手術檯上的畫面擁擠着從夏依依眼前閃過,讓她沒有辦法維持正常的思考,最後只能抱住腦袋大喊:“別來了!我不想看!你們別來!”
“依依...”
霍少霆極少有鼻酸的時候,可是夏依依現在的模樣太痛苦,他真的,好心疼...
戴安娜猶嫌不夠,泰然自若地撫着夏依依的臉頰:“你就沒想過?霍少霆是霍家的棄子,也許他一開始就知道你是霍家選定的孫媳婦,跟你在一起,就是爲了報復霍家而已呢?”
“胡說八道!”
霍少霆的聲音因爲情緒的擁堵十分沙啞,彷彿再用點力就能泣出血來。
“那你敢說一開始跟夏依依在一起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戴安娜一秒之內還擊。
竟然霍少霆無法反駁。
他看着夏依依,無聲搖搖頭,他想說不是這樣的。
可是...他亦無法問心無愧指天誓地地說一句,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