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嗯？”
“我對你從一開始就有敵意，天敵。”
“呵呵。”千若水聽後輕聲一笑：“難道我不是麼？”
她也是這樣啊，那最直接的感覺。
第一次見面，那半空中隨風而逝的馬車。
千若水就有一種盛大的威脅感，更別說之後的種種經歷。
“嗯。”千若水似乎在感覺到帝蔑在微微點頭。
“怎麼突然說這個？”千若水突然眉頭一皺，立刻問道。
好像哪裡有什麼不對勁!
“沒什麼。”
帝蔑頓了頓，接着說道：“就是相同你說說話。”
“說話？”千若水更加的不相信了。
“我記得第一次……”
一字一句，一點一滴，緩慢而憂傷的在進行着。
衆人腳步站定之餘，只看到帝蔑背對着衆人而坐。
身上狼狽萬分，那精緻的袍子早已成了破爛。
裸露出去的皮膚，傷痕累累。
最可怕的是，那後背。
那後背上的鮮血在急速的往外冒。
地上，早就已經匯聚成了一大攤。妖豔如同彼岸花開。
無比的奪人眼球。
饒是如此，還是極力控制着自己的音調，不讓懷中的人兒有任何的疑心。
如平時一樣的冷漠，不過是突然多了一層緬懷。
沒人看的到帝蔑的表情，但放佛可以看到那一貫冷漠的臉上，定然是散發着最爲柔和的光芒，那一向淡然的嘴角，定然勾着一抹奪人心魄的微笑。
大長老的嘴脣在顫抖，他想去叫他。
將帝蔑叫回來，現在，立刻，馬上。
可是，雙腳邁不開。
無論如何都邁不開。
一男子，身上是滾滾鮮血在流出，生命力量在消散。
卻同時還小心翼翼無比溫柔的抱着一女子。
雲淡風輕的說着曾經。
曾經，曾經的美好與追憶。
再也回不過去的曾經。
這畫面太悲情太美好，沒人會忍心破壞。
儘管那男子，已經要支撐不住，已經開始要……
千若水越聽越不對勁，渾身的感覺越來越糟。
窒息感，她忽然有一種很無力的窒息感。
“我還記得你……”
熟悉的聲音戛然而止，懷中的力道突然一鬆。
千若水頓時拽住帝蔑的手臂。
“帝蔑……”千若水睜開雙眼，笑面如花。
對着眼前的男子笑道：“我有沒有說過，其實我不知道什麼是情，不知道什麼是愛？”
“沒關係，我會讓你知道。”
似承諾，也非承諾。
只是這一句話落地，那雙足以攪亂天下的紫眸，從此就離了天下。
“哈哈---”
千若水大笑出聲：“好，好，我等你讓我明白！我等你！”
“哈哈哈----”
反手抱住帝蔑，千若水笑得猖狂。
“天命，天命！”
“天誅地滅的天命！”
“好，真好！”
“哈哈哈----”千若水無力的小手緩緩撫過帝蔑的脣角。
她都放佛是看到了，帝蔑在笑。
在因爲他們之前的記憶而笑。
可是，她突然覺得，是不是這之後就再也看不到了。
“帝蔑……”千若水呢喃一聲，小臉貼在帝蔑俊美非常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