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協議書最後還是冷烈風找人擬好的,房子和股份都沒有要,但是老爺子給的那百分之三十並沒有還回去,畢竟這是老爺子的遺囑,雖然他冷烈風並不在意妻子有沒有錢。
水一心皺眉,明顯的不想要那些股份,可是冷烈風這次卻沒有讓她拒絕,拿了筆過來給她去簽字:“除非你想雲皓寒也不籤這份協議。”
水一心想着,如果自己真的什麼都不要,雲皓寒確實不會簽字,可能和自己一樣,直接就把協議書給撕掉了。
接過筆簽了字,卻沒有在交給冷烈風,看着冷烈風努力說出了一句話:“我自己交給他。”一直想好好談談,可是一直被各種事情打斷。
冷烈風卻伸手拿了過來,交給身後的林湛:“你自己,還是算了吧,每次都出意外。”他一點都不放心,離婚這事,早點搞定,他早點放心。
水一心黑線,她有這麼不靠譜麼?以前都是意外。
反抗無效,因爲林湛已經出去了,她只能瞪着自己的眼睛反抗冷烈風的霸道。
可是人家四爺同志完全不理會,她現在就是個小啞巴,最厲害的武器也就是那雙大眼,還是沒什麼殺傷力的眼神兒。
離婚協議書很快就到了雲皓寒的手裡,畢竟林湛知道這件事首長想了多久了,所以以最快的時間送到了雲皓寒的手裡。
雲皓寒看着自己手中的協議書,只有兩頁紙,並不是自己的那一份,裡面除了爺爺給她的股份,什麼都沒有要。
“雲總,請您快點簽字,首長還在等着。”這事本來是說讓雲皓寒簽完字之後去公正,可是冷烈風顯然不想在出什麼意外,所以讓林湛親自去辦。
雲皓寒擡頭看着林湛,只是目光讓林湛有些吃驚。
林湛再次開口催促之前,雲皓寒突然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起身,越過林湛出去。
“雲總。”林湛轉身追了出去,不明白他們離個婚怎麼就這麼難。
“總裁?”海諾起身看着因爲等不到電梯,跑樓梯下去的人,微微皺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林湛跟在雲皓寒的車子後面,走了一段就知道他的目的地,伸手拿了手機出來:“首長,雲總去醫院了。”
冷烈風還在陪着水一心聊天,接到林湛的電話之後微微挑眉:“我知道了。”看來雲皓寒對這份離婚協議還是不滿意,可是這已經是他的最大讓步了,因爲東西是老爺子給的,所以他留下,但是雲皓寒的東西,他不會讓他的女人收下。
冷烈風看着時間,扶着水一心躺下:“你先歇會兒,我出去辦點事,一會就回來。”
水一心眨眼,最後點頭,知道他忙。
冷烈風在她額頭之上落下一個吻,轉身出去,將門小心的關好。
水一心看着他出去,好像聽到了林湛說雲總兩個字,難道是皓寒哥來了?
這樣想着,水一心更加的不放心,起身拔了自己手上的針頭,用力的壓了一會兒才穿鞋下牀,小心的走到了門邊向外看着。
雲皓寒一路趕到了醫院,還沒有詢問水一心的病房子在哪裡,就看到了站在走廊窗口的冷烈風,他拿着離婚協議書過去,直接開口質問:“這是你找人起草的?”
“注意你的態度,我是你四叔。”冷烈風沉聲開口。
“四叔?”雲皓寒突然冷笑出聲,“你把心心從我身邊搶走的時候爲什麼沒有想過你是我四叔。”
“搶?”冷烈風重複着這個字,卻依舊淡定:“雲皓寒,她本來就是我的,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如果不是因爲心兒喜歡他,三年前他就會把心兒帶走。如果這次他回來,心兒不是這麼痛苦,他也不會出手把她搶回來。
雲皓寒胸口劇烈起伏,卻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要我離婚,只能用我的離婚協議書。”
“可是你的離婚協議書已經被心兒撕掉了,你到現在都不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冷烈風直白開口,伸手,林湛立刻遞了筆上來,冷烈風將筆交到雲皓寒面前:“你現在唯一能爲她做的就是,簽字。”
雲皓寒在聽到水一心撕了離婚協議的時候,身子微微一顫,而冷烈風的話,如同一把尖刀,直直的插入了他的心中,他不知道水一心要的是什麼,所以他只能把自己有的都給她,難道錯了嗎?
雲皓寒低頭看着冷烈風手裡的筆,卻始終沒有去拿。
兩人僵持間,一隻素白纖細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握住了冷烈風手中的筆。
雲皓寒擡頭,看到臉上蒼白,脖間還圍着紗布的水一心,握着協議書的手微微打顫,下一秒,右手被握住,他看着水一心紅着眼眶慢慢的將筆放在他的手裡。
“皓寒哥,簽了字,放了你,也放了我。”水一心握着他的手,忍着疼痛一個字一個字的開口說着,,聲音顫抖,雙手同樣在打顫,一筆一筆的寫着。
三年前,她坐在民政局期待的看着他寫下雲皓寒三個字,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三年後,她親手握着他的手,在這份離婚協議書上籤下了雲皓寒三個字。
最後一個點落下,水一心看到是三年前他簽字之後憤怒轉身的背影,三年後,放下筆轉身的人卻換成了她。
脖間的傷口已經裂開,滲出點點血跡。
水一心看着最後一個點,忍着未讓自己的眼淚落下。
在她轉身的瞬間,雲皓寒突然伸手,將人拉入了自己懷中。
四爺眉眼一柄,卻未發一言,林湛卻能感覺到首長突然繃緊了身子。
“心心。”雲皓寒低聲在她耳邊開口。
水一心閉眼,眼淚自眼角滑下,以前,她渴求的不過是他的一個擁抱,可是爲什麼擁抱會這麼疼。
水一心慢慢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任由淚水打溼他的西裝肩頭。
林湛閉眼,嫂子主動,這是要逼瘋首長的節奏。
果然,冷烈風的身子再次繃緊,卻在林湛意料之外的,首長只是用染了烈火的眼神看着他們,卻沒有任何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