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芋的脾氣一觸即發,紀君翔站到母親的面前,將她護到了自己的身後。
“媽,我找的女人我自己清楚,我要什麼樣的女人我心裡明白。問題是您瞭解您身邊的這個女人嗎?還是她的所作所爲,您都可以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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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紀夫人斥斷兒子的話,“還有記者在,我不想跟你鬧上頭條。我來只是提醒你們三兄妹,再過幾天就是你們爸爸的忌日,我不論你們有什麼樣的理由,這一天必須回江城到他的墳前上香,但是,我不要看見你們之外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
海芋嗤笑,“還以爲我們稀罕呢,你請我去都不會去。”
不待紀夫人有什麼反應,她已經利落轉身,驕傲地離開,落個眼不見爲淨。
千尋見狀,對紀君陽道,“你們先聊着,我們還是迴避一下。”
說着,她便去抱他懷裡的女兒,她是真的不想讓女兒這麼小就意識自己是爸爸家裡不受歡迎的孩子。
紀君陽卻是不肯給她,騰出一隻手臂將她也摟在懷裡,“媽,我不管你接不接受,但你的意見並不代表爸的意見。爸的忌日那天,我會回,而且會是一家三口回。您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這將會是改變了事實。”
說完,他亦拖妻攜女後頭跟着岳父岳母頭也不回地離開。
肖雅楠憤恨的目光盯着千尋背,恨不能盯出一個血窟洞來。
紀君靈看着本來熱熱鬧鬧的一堆人散得差不多了,無奈地聳了聳肩,“媽,如果你想把我們幾個推得更遠的話,大可以繼續固執下去。我得收拾我那爛攤子去,你們自便。”
走了幾步,她又回頭,“哦對了,雅楠姐,你要是看中了哪個款式,跟我的助理說一聲,她會照你的尺寸給你送一套過去,不過,我怕你看不上去這種登不上臺面的東西。”
如果這裡不是還有記者在逗留,肖雅楠真的很想不顧形象的大叫,所有的人都不喜歡她,所有的人都排斥她,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那個男人,如今是連一眼都吝嗇於給她,他的眼裡,只容得下溫千尋那個女人,視如寶貝,卻將她視作一根草,她不甘心,不甘心。
這種不甘心扭曲了她臉上的表情,紀君翔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他不介意一個女人耍點小聰明小心計去贏得一個男人心,但是陰暗到去毒害別人,便是心術不正。他慶幸大哥在那五年的時光沒有被她天使的面孔所迷惑。
再漂亮的女人,有一顆魔鬼般惡毒的心,漂亮也只是一種諷刺的面具。
紀夫人在子女散盡之後,捂着胸口悶悶地難受,雅楠臉上猙獰的表情,可是越來越在她的面前不加掩飾就流露出來了。
這個孩子,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讓她的心底涌出一股寒意。
“雅楠,我們走吧。”都散了,留她們在這裡也沒用,連個聽她說話的人都沒有。
回溫家的車上,氣氛顯得有些沉悶。本來歡歡喜喜的一場show,到最後鬧這麼一出,誰的心裡也提不起勁來,溫父溫母的眼底寫滿了擔憂。
安安坐在千尋的懷裡望着紀君陽,“爸爸,你可不可以不回江城。”
紀君陽伸手撫摸過她的小腦袋,“帶你去看爺爺不好嗎?”
“可是江城的奶奶不喜歡我和千尋還有海芋媽咪。”所以她不想去那個地方。
“總有一天她會喜歡你們的。”
“那要到什麼時候啊。”
“很快了,相信爸爸。”
海芋與溫父溫母坐在後頭,忍不住問了一句,“千尋,你真的要跟紀君陽去千尋。”
千尋笑道,“去,爲什麼不去?”
“你去是自討苦吃。紀君陽,百善孝爲先,我不能阻止你回去祭拜你父親,但是拜託,在你沒搞定你媽之前,別拉上千尋和孩子,行不?她們爲你受的苦還不夠,還得跑到你家裡去受羞辱。”海芋說起這些就激動。
紀君陽道,“我倒覺得你應該和君翔去,一起見證一些事。”
“什麼意思?”海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溫父溫母也緊張地望向他。
紀君陽輕描淡寫地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誰也跑不掉。”
就在這時候,千尋的手機響起了鈴聲,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轉身遞到海芋跟前,“君翔打來的,肯定是找你的。”
“懶得接。”她自己的手機都關機了,就是知道他會找她,現在她不想看見他,看見他就想吵架。爲了不吵架,只好避而不見。
千尋無奈地,只好將手機放到了自己的耳朵邊上,“君翔,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紀君翔焦急的聲音,“嫂子,小魚兒跟你們在一起嗎?”
每次聽到他叫小魚兒的時候,千尋的嘴角都忍不住要輕輕地往上掀一下,明明海芋比他大好不好,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充大。
“在呢,別擔心,我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
聽到她和他們在一起,紀君翔稍稍安下心來,“她是不是很不開心。”
千尋笑道,“還好,等你回來多哄兩句就行了。”
海芋拿刀粹的眼睛唰地射上她,“溫千尋,你再多講一句,我跟你沒完。”
千尋作舉手投降狀,“好了,不跟你說,再跟多說某個人就得找我算賬了,我還是保命要緊。”
紀君靈從秀場走出來,看到路邊上一抹徘徊的身影,跳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怎麼沒去追你家女人。”
紀君翔沒有回答她,“你事都忙完了?”
紀君靈道,“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下面的人就可以了。”
“陪我去喝一杯如何?”
“好啊,我也好久沒有痛痛快快地喝酒了,但是你買單哦。”
紀君翔鄙視了她一眼,“在外面,千萬別跟人說你是我姐。”
“姐也是個女人好不好,女人呢,自然可以理所當然地叫男人掏腰包。除非……”紀君靈呵呵一笑,笑得挑釁,“除非你不是個男人。”
紀君翔臉都綠了,揚起了拳頭,“紀君靈,你欠揍是不是?”
“好男人是不能隨便打女人的。”紀君靈早已跑得老遠,哪會真傻到讓他揮拳相向,雖然他並不會揍她,可是也不能由着他威脅她啊,“除非你不願意做個好男人咯。”
哼,她可是他姐,還不知他的軟肋?
他現在可是巴不得成二十四孝好男人,只爲了抓住那個叫海芋的女人的心。
只是,她的那個二十四孝良人,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
這是個戀愛的季節,身邊一對一對的,只有她還形單影隻着,多少有些寂寞。
寂寞兩個字,說出來輕飄飄地有些抽象,可是當真壓在身上的時候,才知道是重逾千斤,有多麼地難受,無法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