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雲翅飛翔天不開,偃旗息鼓鬼停泣
若真要弄清這一切的秘密,也許還要從《分海謠》入手。
只是,就連《分海謠》的武學論究竟在什麼地方,師傅臨走前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她作爲一派掌門全天下人都以爲她知道的事,她卻只能裝作知道,而根本上卻一無所知。
想到這裡,柳洛氣憤不已。又看了看這些人一個個擔驚受怕,好像疫病能要了他們命一樣的膽小模樣,心中怒火燃燃。
也不知道是天氣悶熱還是看着這些人就沒有好心情,柳洛體內流動着濃濃的仇恨,仿若一條燃燒着的巨蛇。
真是可惡,若是這樣的一羣人逼死了師傅,師傅真是太委屈了。
師傅雖然性格剛強,但不到無路可走,無計可施的時候,絕對不會使用流光幻滅的。
這些人究竟把師傅逼到了多麼無奈的境地。
柳洛越想越難受,心中的巨蛇也越燒越熱。
師傅最後的一招,天地鉅變,是以身體爲刃,以命相博。
必然到了山窮水盡之時,頹勢無法可改,逆境無從修正,師傅纔會使用流光幻滅。
真是招如其名。苦海無舟甘霖滅,一將功成萬骨枯。
流光幻滅。好似天河突然晦暗,太陽不再照耀。
雲翅飛翔天不開,偃旗息鼓鬼停泣。
流光刃七重,人身成魔。
萬物流轉而不動。
於朝夕間嘆繁花似錦,千年後數轉瞬無輝。
嘆回一念,九輪簫轉。
雲鑼之上紅光現,千一之界血氣出。
這莫非就是源頭?
流光幻滅,以身成魔頓開一頁千一之界。
此界真的有無形希音的蹤跡。
若真是如此.九輪簫再轉。
無涯方天遺落的無形希音,修者們一直以來都無從尋覓。
師兄說這也是修者需要參悟的一部分。
無形希音之所以難以參悟一部分原因是在於它不以介體爲形卻與介體相映。
嘆回知道一些修者將萬千之界分爲兩類,有無形希音出現的稱爲萬千生界,沒有無形希音出現的則爲萬千無界。
萬千生界其實未必比萬千無界更好,有時候,萬千無界中才是萬年祥和,生息無聲卻源源不止。
但修者們很少注意萬千無界,只因修者仰望着無涯方天。
而無形希音和介體仿若通向無涯方天的天階。
但師兄又說,無形希音和介體不過是變化之一,執念於此,修者也會捲入無盡混沌。
雖爲修者當無所懼怕,但有所期冀就有懼怕。
關於無形希音,嘆回很少去想。
他只有半樹修爲,還沒有這個能力思考無形希音。
可當他看見雲鑼中那道紅光時,便已經知道千一方天正在自己的足下。
這一點已經足夠了。
柳洛不清楚,手腕處的傷是從何而來,看師姐當時看自己的眼神和衆師妹忽然下跪的反應,應當是流光刃封印已經解除。
這道封印師傅何時加在她手腕之上,難道偷學流光幻境的事,師傅一直以來都知道,只是故意不揭穿她,目的就是爲了傳授流光刃嗎?
當時突破石棺的時候,流光刃的威力遠遠超過了五重,是不是意味着那時候的自己也已經卷入魔界之中。
柳洛還不知道,魔世並不遙遠,前院的這些人也還不知道,真正的魔世大門已經開了。
他們還在爲凡間的爾虞我詐絞盡心機,還想着要將《分海謠》佔爲己有。
嘆迴向下望去,介體的影響越來越深,對人情的體會也越來越濃。
道姑轉身,有了梅安的認可,她自信滿滿地揚起頭,下額翹得比青霞山的主峰還高。
黃色的拂塵輕輕一揮。周圍的熱風愈發炎熱,道姑以高傲自大的神情盯着柳洛,真是叫柳洛噁心不已。
梅山寺的女子怎麼就生得如此遭人討厭呢。
心中仍在燃燒着巨火,卻還要看梅山寺這些道姑在那裡故弄玄虛,柳洛又深吸了一口氣,好在這時候衆人都在調整呼吸,保存體力,誰也不會發現柳洛心中的異樣。
說起來,這些道姑長得也是五官精緻,衣着打扮也是一塵不染,清雅脫俗,若是能好好說話,氣質自然也是高傲清冷。
但卻總好像缺了點什麼又多了點什麼。沒錯,她們身上正是缺了修煉之人的仙氣神骨;多的是凡俗之氣,這凡俗之氣甚至比普通凡人更重一些。
也許是和官宦走得過近,江湖門派與官宦過於親近,免不了受其恩惠,久而久之氣質也就有所不同。
一旁的弟子悄悄對柳洛道:“聽說梅山寺最近又招收了一千多名新弟子,附近好多人家都把女兒送到梅山寺拜師學藝。梅山寺教授武藝很有一套,特別能籠絡人心,這些姑娘個個都把梅山寺當自己的家呢。”
“是嗎?”柳洛輕聲道。
“是啊。弟子還聽說宇文將軍最近在朝中特別得到皇上器重,梅山寺自然是愈加耀武揚威了。
原本就有傳言梅山寺前掌門一直在後山悄悄訓練一批士兵,這件事和宇文將軍關係密切。江湖還傳說梅山藏着的那些士兵是當年宇文老將軍家的家兵呢。
掌門,這可是私藏士兵啊,要是讓皇上知道了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這梅山寺到底有多大本事,敢做這樣的事,若梅山寺真敢這麼做,又誰給了她們那麼大的膽子?”
“柳莊主那邊可有傳來什麼新的消息?”柳洛輕聲問道。
一旁的女弟子剛想回答,只聽梅山寺的道姑大聲道:“這不是中毒,也不是什麼疫病,是邪氣。
這少年是身上的是妖邪之氣,普通的大夫是治不好的,就算是名醫也治不好他。”
“妖邪之氣可不能亂說。”尚慕容站了起來,衝上前道。
柳洛秀眉一挑,心想,看不出來,這人竟然那麼快就調完氣息了?還敢在這種時候頂撞梅山寺的人。
難道一開始是自己小看了他?以爲尚慕容不過是個登徒浪子,世家子弟,仗着父親的權勢,本該在朝爲官,捲入朝廷中的勾心鬥角之中。
可他偏偏不要走仕途之路,喜歡在江湖上晃盪。仗着家裡有些底子,浪得虛名,混混度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