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滅星際
噹啷!望遠鏡落在地上,滾出去幾步,鏡片碎裂了一地,文森目瞪口呆的跌坐在沙發上面,腦海中依然浮現着剛纔自己看到的血腥場景。
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軟蛋,就是在他的手中,也有不少條人命,在這個城市中,你要想活下去,就必須要做到不把人當人看,否則,你只能是別人屠刀下的獵物。
可是剛纔的場景實在是足夠震撼,一道紅芒閃過,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分爲二,即便如此,也還未死,尚且在苟延殘喘,悽慘呼救。
文森並沒有派人去救他,紅髮小子那副模樣,已經是必死無疑,絕無活下來的可能。
看來自己碰到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從那二十餘人衝進醫院,到紅髮小子被殺,時間根本就不超過十分鐘,這其中還要去掉他們走到醫院大樓的時間,也就是說在短短几分鐘時間內,那個外來者殺掉了二十多個亡命之徒,從他下手的狠辣來看,絕對是無一活口。
下手夠狠,心腸夠辣,這種人纔是最難對付的!
文森閉上眼睛,稍微平靜了一下有些雜亂的思維,將剛纔的事情對自己心靈的衝擊驅逐出腦海,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還要求別人心慈手軟,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剛纔的慌亂是不可原諒的失誤,作爲管理一方天下的老大,必須要在手下面前有着足夠的威嚴,一旦有了破綻,那麼就距離自己被替代不遠了。
伸手端起身旁的酒杯,放到嘴邊,張口欲飲,卻發現酒杯之中竟然無酒。
“嗯!”文森冷哼一聲,轉頭看向身旁。
噗通!一名穿着清涼的美女看到文森轉頭看向自己,驚恐之下,跪在地上,連連求饒:“我不是故意的,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饒了你?文森輕輕的伸手撫摩着美女細嫩的下巴,看着美女因爲驚恐而流淚的臉龐,這個女人曾經給過他無限的歡愉,讓他得到過男人的至高享受,無數次的讓他在她的體內發泄。
可是今天!
文森擺了擺手:“鐵魔!把她帶下去,交給你們處理。”
一個臉上帶着金屬面具的壯漢應聲走了出來,走到美女身邊,一手抱住美女纖細的腰肢,扛在肩上,向外走去。
美女知道這一去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樣殘酷的後果,使勁的在鐵魔的肩上掙扎,可是以她的力量怎麼可能是那樣彪悍的男人的對手,根本就無濟於事!
“饒命啊!您放過我吧!”美女痛苦的哀求隨着鐵魔腳步聲的遠離而逐漸弱了下去,可是那聲音中包含的悽慘卻讓這夜空帶上了幾許慘色。
殺雞駭猴!
或者在以往的時候,文森可以饒了她,但是今天,文森發現自己露出了內心害怕的一面之後,需要一點威懾力懾服手下,而她倒黴的送上門來,只能拿她開刀了,讓那些不安分的心明白,他文森依然是哪個沾滿血腥的老大,如果有人敢違揹他的意願,死亡將會是他最終的歸宿。
“把巨熊叫來,讓哪個外來者知道什麼叫做粉身碎骨!”文森彈了彈手指,派出了第二批人手。
醫院門口的屍體很快就有人過來要拉走,古輪沒有對拉屍體的人下手,沒那個必要,雖然知道那肯定是對方的人,但是這種小角色殺了也沒用,再說,那樣的屍體擺在那裡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哎,你們過來一下!”古輪叫做了拉屍體的人。
聽到古輪的喊聲,拉屍體的幾個人頓時面如土色,噗通噗通統一跪了下去,磕起了響頭:“饒命啊,我們都是好人吶!饒命吶!”
古輪又好氣又好笑,這個星球上的人似乎都有一種恐懼心理,對別人懷有很大的戒備心理,雖然自己殺了人,可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按說,這些人應該感謝自己,這怎麼也算是爲民除害吧!
“都給我起來,幾個大男人動不動就跪下,還叫什麼男子漢,比娘們還娘們。看看,都哭出來了,真他奶奶的。”古輪使勁罵了一通,指着醫院裡面喝道:“裡面還有不少屍體,你們幾個都給我拾掇了,我看着滲的慌。”
你看着滲的慌?
幾個拉屍體的大男人如同小白兔聽到大灰狼對他說,別害怕,我看到肉就想吐一樣,然後一口將校白兔吞下去,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嚥了口吐沫,鼓氣勇氣走進了醫院之中。
一進醫院他們就徹底的後悔了,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如同地獄屠場一樣的場景,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屍體,有的胸前露出一大大洞,直透後背,有的骨頭盡碎,一看就知道是被巨力打擊所致。
到最後看到那十幾堆黑乎乎的東西,幾個人再也受不了了,哇哇的嘔吐了起來,他們確實是火葬場的工人,可是清理了這麼多年的屍體,第一次見到燒成一團的人,看着那蜷縮成一團的碳狀物就知道他們死的有多悽慘了。
本來看着古輪的眼神是害怕,現在已經變成了恐懼,看見古輪就渾身上下直哆嗦,上牙打下牙,嘎吱嘎吱的響個不停。
廢物!古輪鄙視了一陣這些沒膽子的傢伙,他們簡直就不配稱爲男人,竟然被自己嚇成這個樣子,不過,自己在這裡他們那麼害怕,自己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記住,給我收拾乾淨。”古輪撂下一句話就徑自上了樓,從那些人恐懼的眼神中救能夠看出,對自己的命令,他們根本就不敢違抗,也沒那個膽子違抗。
外面注視着醫院的人呆如木雞的看着幾個搬運屍體的工人從醫院中拖出了二十餘具屍體,死的一個比一個慘,看上去他們就好像是進入了屠場的豬一樣,被人宰殺,尤其是最後那十幾個碳狀物體,簡直就像是將人放在烤架上烘烤過後的產物。
也就是這些搬運工人見慣了屍體,一般人還真就幹不了這個活,爲了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幾個工人利索的將醫院中收拾的乾乾淨淨,然後跳上車,飛也似的逃離了醫院。
他們還不知道,這絕對不會是他們第一次從這裡拉屍體!以後有的是活。
“這是示威!”古輪站在窗戶前面,微笑着看着對面的樓頂,他知道上面的人此刻一定注意着醫院,自然也看到了醫院中的情景,他只所以將所有的人全部格殺,就是要向對方示威。
如果就此罷手也就算了,不然的話,死的人絕對不會救這麼幾個。
“示威嗎?”文森搖了搖頭,這個外來者實在太囂張了,如果在沒有出這麼多事情之前,他表現出自己的武力,或許可以和平相處,十天後安然離開,可是現在,這已經不是一場簡單的戰鬥,而是一場爲了維護地下統治者的威嚴而進行的必殺之戰。
總要有人倒下去的,而這個人終究會是你外來者!文森輕輕的將酒杯中鮮紅的液體倒進口中,嚥下肚去。
一股血腥味從文森的口中瀰漫,閉上眼睛稍稍回味,女人的血終究比男人少了幾絲熱辣,卻多了幾分柔和。
這是剛纔被鐵魔帶走的女人的血,此時那個受盡折磨的女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她的血則成了文森口中的美酒。
人是一種短視的生物,賭這種習性深植於心性之中,除非到了生命的最後一秒,否則是絕對不會放棄自己到手的權利。
文森正是如此,即使古輪已經對他發出了信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更顯露出超人的武力,可是他依然選擇了使用暴力,這是心性使然,也是習慣使然。
放棄暴力就等於放棄了他所有的一切,不但現在的一切化爲烏有,更會有無數餓狼盯着他,將他分而食之。
泰格的命令就像是放在他脖子上的一把斧頭,只等待合適的機會就會將他的腦袋砍下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文森也沒有別的出路可走,除非泰格突然之間立地成佛,或者是死在他前面。
可這是不可能的,泰格的身體要比他們強壯的多,看那樣子,比他們活的長是一定的。
一輛巨型卡車停在了醫院門口,十幾個人手持各種各樣的能量武器從卡車上面跳下來,將車斗打開,上面放着一個用布蓋住的巨大籠子,籠子之中傳來野獸的咆哮聲,一股股巨大的力量拍打着籠子,籠子在劇烈的晃動,似乎在下一刻就會爛掉。
從車上下來的人統統都用武器對着籠子,一臉的戒備,顯然是懼怕籠子之中的生物突然跑出來。
古輪躍上樓頂,看着這一切,眉頭微微皺起。
選擇了暴力嗎?那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古輪轉身看向對面的大廈,伸出一根中指,比劃了比劃!
是你們逼我的,別怪我以暴制暴了。
蓋住籠子的布被揭了下來,籠子中的生物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用一根根粗如手臂的合金做成的籠子中站着一個龐然大物,身高五米以上,全身覆蓋着毛髮,一塊塊肌肉如同鋼鐵,顯示着其中蘊含着的恐怖力量,一顆醜陋的頭顱,張開大嘴發出駭人的嚎叫。
獸人!
籠子中竟然是一個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