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寧愁眉不展的時候,一陣陰風呼嘯着從屋中颳了出來,直撲衆人面門,頓時衆人一驚。
“什麼東西?”白玉楠率先反應過來,雲影劍瞬間出鞘,向着那陣陰風砍了過去,只見一道白光閃過。
他志在必得的一劍卻是砍了個空。
楚寧看得分明:“它沒有實體,用劍傷不到它!”
口中這般說着,楚寧卻是直接抽出黑巨衝了上去。
“不是說用劍不行嗎?”頓時白玉楠大叫道,這人怎麼回事,讓他不用劍,自己倒是拿着劍衝上去了。
楚寧卻是輕輕一笑:“我和你不一樣。”
手中的黑巨劃過一道烏光,如流星般墜落,發出異樣的華彩,牢牢鎖定了那個陰暗的所在。
斬魂!
黑巨彷彿多出了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東西,瞬間撕裂眼前的東西。
“啊!”頓時一聲慘叫從虛空之中傳出,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卻是突然冒出了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男子,慘叫聲正是從他的口中發出來的。
“鬼類!”玄虛卻是沒有出手,他的佛力用出來,怕是這隻小鬼瞬間就輪迴去了。
“那個大漢手中的傷,應該是他搞的鬼吧?”楚寧也是眉頭一皺,這般說道。
“看來就是他沒錯了。”白玉楠點點頭,頓時對着這隻小鬼大喝一聲:“說,你是什麼人,恩,什麼鬼?”
現形的青年卻是不應,只是一臉警惕地看着他們。
“我說,他該不會被你打傻了吧?”見到對方居然不回話,白玉楠這般問道。
楚寧聽見這話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可是控制好力度的,你是在質疑我嗎?”
“不敢不敢,不過他這是怎麼回事,都不說話!”白玉楠可不敢公然質疑楚寧的權威,頓時擺了擺手。
“啊!”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啞巴寡婦卻是衝了出來,不可置信地看着空中的那個青年。
“月梅……”沙啞的聲音從青年的口中發出,竟是對着啞巴寡婦說的。
楚寧眯了眯眼:“看來這是她的丈夫啊!”
“啊啊!”
啞巴寡婦大叫着,張開手將她的丈夫護在了身後,怒視着楚寧一行人,大有一副衝着我來的架勢。
“月梅,你讓開,你不是他們的對手!”青年頓時一臉交擊地道。
“啊!”月梅轉身和他對視了一眼,兩兩相望。
“……”雖然很想說青年你也未必就是對手,但是楚寧還是忍住了,不過就是一隻熱戀中的鬼,實在沒必要。
看着一人一鬼那副樣子,彷彿楚寧等人才是壞人一樣,這就有些尷尬了。 wWW★ttkan★¢○
“月梅,我來攔住他們,你快跑!”青年大義凜然道。
“啊!”月梅很是配合地發出一聲悲嗆。
楚寧:“……”
衆人:“……”
“臥槽,簡直看不下去!”不過片刻,白玉楠頓時再也受不了的樣子,被這副人鬼情未了的大戲肉麻得渾身雞皮疙瘩直掉。
楚寧自然也不例外,微微苦笑,這算是怎麼回事,不應該他們纔是正義的一方嗎?怎麼搞得他們好像是拆散人家的惡人似的。
楚寧不禁摸了摸鼻子,面色不自然地問:“那個,我想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聽見楚寧開口,那個青年頓時衝了出來,大喝道:“哪裡有什麼誤會,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定是想要對月梅不利。”
聽見他的話,楚寧哪裡還不知道對方真的是誤會了。
還沒等楚寧回話,一道道陰風利刃已經向着衆人颳了過來,陰風陣陣好不嚇人。
楚寧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雖然知道是誤會,但是對方這般蠻不講理,他可不是沒脾氣的人。
鏗鏘!
黑巨迅捷地將風刃擋下,黑色的劍穗不禁一抖,在楚寧的催動下涌出了一道黑氣,頓時一道帶着滾滾黑煙的影子衝了出來,直奔着那個青年襲去。
青年一臉的兇狠,渾身冒出陣陣煞氣,竟是和黑影撞在了一起。
“啊!”一聲慘叫,青年頓時倒飛了出去。
一個普通的鬼怪,又怎能及得上有些年代的嬰靈。
這般硬碰硬自然不是對手。
看見對方的樣子,楚寧輕輕擺手,頓時黑煙滾滾而上,直接將他吞沒,盡數吸進了漆黑的劍穗之中。
“我去,你別把他搞死了,我們就等着問他情況呢?”白玉楠頓時大叫一聲,向着楚寧衝了過來。
神算子和玄虛也是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楚寧自然沒有把他搞死,他的劍穗原身可是萬鬼噬魂幡,本就是收納鬼的法寶,收一隻小鬼又算得了什麼呢?
只不過進了劍穗,可就相當於成了裡面的一部分,將會受楚寧的驅使。
“把他放出來吧,我想這隻鬼應該能夠給我們帶來一些有趣的信息纔對。”神算子這般說道,頓時衆人心頭也升起了這股念頭。
楚寧倒是毫不客氣,拿着黑巨的手微微一抖,黑色劍穗吐出一股輕煙,頓時滾出了一道身影,不是剛剛被收進去的青年又是何人?
“啊啊啊!”
見到青年重新出現,啞巴寡婦頓時衝了過去,把他護住,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對着楚寧幾人猛然磕頭求饒,直嗑得嘭嘭作響。
不過片刻便有血跡在她額頭流淌下來。
看她的模樣,楚寧也是不禁嘆了口氣,頓時說道:“你不必這樣,其實我們本沒有惡意。”何必搞得他們好像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一樣。
事情的發展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樣,不應該是遇到一個難纏的妖女,然後一番大戰雲雲再破開結界重見天日的嗎?怎麼到了他們這裡他們反倒成了那些惡人了。
楚寧也是好生鬱悶。
聽見他的話,月梅擡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們,眼中滿是不信。
楚寧頓時無奈了,這兩個傢伙完全不信他講的話,說了又有何用。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其實我們只是想請教一下,二位可知這村子外面的結界如何破除?”半響,玄虛走了出去,不得不說,他那個光頭還是挺有說服力的,不管怎麼樣,出家人總該是不能殺生的吧?
當然楚寧是不知道他們想什麼,否則定要嘲笑他們的膚淺,佛修就不會殺生了?想得倒美,對佛修而言,只要不是濫殺就行了。甚至有些專修武僧的,還專修搏殺之術呢,哪裡只是像世人以爲的那樣,只是吃齋唸佛。
被劍穗一收一放,看似簡單,其實青年已經被楚寧上了烙印,只要楚寧想,隨時可以通過喚靈劍穗結果了他的性命,輕而易舉地就讓他魂飛魄散。
在這樣的情況下,青年哪怕是反抗楚寧的念頭都無法產生了,喚靈劍穗會完全壓制住他所有對楚寧不利的念頭。
楚寧也是知道這兩個傢伙是聽不進別人的,也不準備解釋什麼了,啞巴寡婦不過是個普通人,而青年已經被制服,都不足爲懼。
“現在,我問,你答!聽明白了沒有?”
月梅瞪着眼睛,眨巴了一下,顯得有些無辜,她要怎麼答?
“沒說你!”楚寧頓時沒好氣地回道,看向青年的方向。
“我……”青年還想說什麼,但是被楚寧看了一眼就乖乖閉嘴了,他的性命完全在楚寧的一念之間。
“你們兩個可是住在這裡?”
點頭。
“你們是夫妻?”
還是點頭。
“村外的陣法結界是你們做的嗎?”沉吟片刻,楚寧問出了這個問題,頓時衆人都等着他們的回答。
直接青年和月梅對視了一眼,一臉的迷茫,似乎不知道楚寧在說什麼?
“這位……這位仙長,小人,小鬼不知道您指的是什麼?”青年擡起頭,有些忐忑地說道。
頓時楚寧瞪大了眼,神算子幾人也是一臉奇怪。
“你不知道?”
青年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眼中滿是困惑,顯然是真的一無所知。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難道沒有被限制住不能離開此地嗎?”看到對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楚寧不禁有些奇怪地問道。
“您說笑了,月梅在此地已經獨自生活一年了,如果不能外出採買的話,早就餓死了。”青年這般說着,月梅在一邊連連點頭。
聽見他的話,頓時衆人面面相覬,楚寧更是眉頭緊皺。
“這怎麼可能,那結界明明是存在的!”白玉楠滿臉不可思議地道,否則的話他們也不必大費周章地跑到這邊來了。
“可是他們居住在這裡絲毫沒有影響又是怎麼回事?”玄虛疑問。
“會不會是因爲他是鬼類的關係,然後這個女人身上附着他的鬼氣也可以自由進出這個結界。”楚寧思索道,他能想到的就是這個結界說不定對靈體沒有效果。
“不存在這個可能,這個陣法結界並不是對靈體無效,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結界沒有將他們兩個囊括進去。”神算子說道。
沒有將這兩人囊括進去?那就是說這個結界是針對村中的人的咯?可是既然如此爲什麼他們也會被限制住?
這就奇怪了,以村中的人和這個寡婦的惡劣關係來看,怎麼也不可能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吧?畢竟一看就知道那村子裡的人可是會經常欺負月梅的,這麼多平常討厭的人突然不出現,她就不奇怪嗎?但是看月梅的神情,似乎真的完全不知道這些東西。而且她的丈夫死後化鬼一直呆在她的身邊,這本身就很詭異。
良久,楚寧突然有些怪異地開口詢問道:“你們,與那邊村子裡的人是什麼關係?”
“村子?仙長說笑了,這方圓幾裡地,只有我妻子一個活人,哪裡來的村子?”青年這般說道。
方圓幾裡地,只有她一個活人?
頓時楚寧幾人的面容怪異起來,總不能是他們四個集體眼花吧?
這個時候楚寧幾人也發現有些不對勁了,要麼是這個青年睜眼說瞎話,但是現在他的命還捏在楚寧手上,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要麼就是那些村民在說謊,可是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點就是楚寧也是想不通的。
如果真的是那些村民在撒謊的話,這個確確實實存在的結界,又會是什麼人佈下的,青年只是一隻小鬼,怎麼也沒有那個實力佈下這樣一個陣法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