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一、拜師青城
陳七的陰河黑水中得了五眼神,至穢黑蓮,黃泉魔心,加上之前奪得的龍虎混天丹,碧罡和白虹兩口飛劍,已經不缺鬥法的手段。他現在最缺的是如何提升道行,凝煞,煉罡的法門,太上化龍訣雖然看起來不需要地煞陰脈,可是陳七瞧不出來,要如何突破之這一關。這一頁金書上,不曾有相關記載,倒是記載了在感應境界,凝練的九件法器,還有在凝煞境界,凝練十二件法器,依次類推直到煉氣第九層,凝練七十二件法器的法門。
陳七暗暗撓頭,心中嘆道:“我連凝煞也過不去,給我煉氣九層的法門,豈不是鏡中撈月,水裡看花?好看倒是好看了,卻撈摸不着,心癢難搔啊!”
陳七嘆息了一番,收拾了心情,把四頁金書仍舊沉在丹田之中,擡眼去望青城派衆人。那座天宮灑落一陣仙氣,便自收了法相,仍舊隱去,天上的那一道縫隙,也自彌合起來。青城派衆修士雖然見得陳七這邊,生出異兆來,但是一來有那座天宮吸引,二來他們也不甚在意,陳七這個旁門散修,居然無人過來聞訊。
青城派的衆弟子,完結了這一場功德,各自運功煉化了天宮賜下的仙氣,便都駕馭雷光劍遁,須臾刺破九霄,直往青城山的方向飛去。數十名青城弟子,頃刻間就去了大半,只剩下了七八人,運使法術,做一些善後之事,誅殺漏網的陰兵,消融殘存的陰河黑水。
陳七見這邊的事兒,已經用不着他,正要回轉五氣山,卻見得一道劍光,忽然在自家的面前落下。
一個黑鬚道人,丰神如儀,溫和的笑道:“小哥可是陳七?”
陳七不敢怠慢,忙應了一聲道:“正是晚輩,不知前輩有甚教誨?”
陳七早就見這個老道人,方纔指揮青城派諸弟子,是個極有身份的大人物,自然說話乖覺的很。安石清一笑道:“貧道是青城派安石清,見你爲了百姓安危,去煉太穢黑光法,不由得心中有些讚賞。這裡是老道我親手煉製的十枚凝真丹,每一枚凝真丹可以延壽百日,雖然不值得什麼,卻也可以讓陳七小哥多三五載壽元,這裡還有丹爐一座和凝真丹的丹方,雖然老道也沒本事逆轉穢氣入體,污染真氣的境況,但是有了這兩樣東西,若是小哥花些功夫,多活個一二十年還是可以的。”
陳七聽得這個老道士,居然是有丹王之號的安石清,不由得心中大驚。青城派別的大人物,他還不曾聽過,但是安石清的名頭,他可做六大妖王口中聽過好幾次了,言下之意,這老道的本事極爲不凡,就連白眉神,花柳魔等人,都欽佩的不得了。
安石清雖然並不知道,陳七不是自家修煉太穢黑光法,而是以太上化龍訣嫁接,並不會損傷自己的身體,但是這番贈丹,贈丹方,贈丹爐的舉動,卻也見得這老道士的心腸,實在不壞。陳七雖然並不須此物,但是這小賊頭哪裡肯把好處往外推,連忙遜謝十多次,才“滿懷感激”的接過了凝真丹,丹爐和丹方。
陳七見安石清送了這些東西,笑吟吟並不說走,登時福至心靈,連忙一拱手,拜倒在地,說道:“陳七偶然得了天河老祖的道書,自家修煉的莽撞,自知已經前去無路,相求安前輩指點迷津。”
安石清見陳七果然有些乖巧,不由得笑呵呵的說道:“老道倒是有心指點,只是我青城派的法訣,概不外傳……”
陳七聽得安石清此語,心頭歡喜,連忙說道:“弟子並無師長,倒是極願意拜入青城門下,只怕出身不好,資質魯鈍,無人肯於收錄。若是前輩不棄,收俺一個記名徒兒也好。”
安石清見陳七果然領悟,心頭也有些歡喜,暗忖道:“我故意送他丹方,這小子果然就領悟了我的意思。看他能自家琢磨,憑了幾頁上古道書的殘篇,就能修煉到如此地步,資質也是可以的。至於穢氣入體,雖然一身修爲保不住了,但是也未必就沒有手段清除,大不了從頭修過……若是我真個收了他,自然要傳授青城道法,以前的法訣遲早也要廢掉。不過道法不可輕傳,且給他幾件任務,觀看此子的道心如何,純良也否……”
安石清心頭一轉,笑道:“我早就不收徒兒,不過你要拜入我青城門牆,倒也不是不成……顧龜靈你負責鎮守五氣山,那裡正是陳七的道場,你就多提點這個師弟罷。”
安石清一招手,便有一個衣着邋遢,滿面頹廢,身上的袍子已經看不出來眼色的年輕人,有氣沒力的駕馭劍光飛了過來。
安石清見得這弟子如此不堪,眉頭也是大皺,低聲喝道:“五氣山的陰氣之穴雖然被封印,但是卻仍有可能被陰河之水氾濫上來,此次我派你去鎮壓,再不可這副樣子。若是你玩忽職守,我也容你不得了,陳七願意拜入青城門牆,算是本派的記名弟子,你這個做師兄的要多提點他一些。”安石清對這個弟子說話時,語氣已經十分嚴厲,但顧龜靈卻無甚表示,只是默默的拱了拱手,也不知聽進去了也沒。
安石清見狀,也只能暗暗嘆息,心道:“顧龜靈也是本門二代弟子中出類拔萃的人物,當年位列七靈之一,怎麼經了那一場大難,就頹廢成了這個樣子?五氣山那邊雖然需要人鎮守,可也用不了多上心。也罷,若是他知道自愛,沉寂一段日子,再度發奮圖強,我就喚人去頂替他,若是他仍舊如此沉淪,就把他流放在五氣山算了。”
安石清再有叮囑幾句,便御遁飛天,護身的劍光只是一閃,便無影無蹤,連破空之聲也無。直到安石清的遁光已經不見,天際大氣才傳來滾滾雷聲,可見這老道士的劍法之高明。劍遁之速,比陳七的火鴉變化,尚要快了近倍。
陳七瞧的咋舌不已,好久才收回眼神,遊目四顧,卻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貂雪,鸞兮,豬九罡等人也都不見了。這些人跟他,本來就非是一路,既然走了,陳七也不去管它。
這小賊頭打量了顧龜靈幾眼,見這位“師兄”實在不成個樣子,頹廢之態,比諸勾欄浪子還甚。但是顧龜靈乃是青城派弟子,陳七也不好怠慢他,只是拱手說道:“既然顧師兄要鎮守五氣山,不如跟陳七先回去小弟的洞府罷。”
顧龜靈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就不言語,也不動彈,陳七實在不知道,是就把這位“師兄”扔下的好,還是再催促一聲。顧龜靈呆立了片刻,忽然問道:“陳七你有飛遁的法器麼?”陳七微微愣神,點了點說道:“倒是有一件,只是不堪大用,飛遁甚慢。”顧龜靈無所謂的說道:“有就好,且取出來。”
陳七把烏金雲光放出,顧龜靈一步就邁了上去,也不見他怎麼動作,身法一晃,比步步生蓮神足通也不見得稍慢。陳七本來有些不大瞧得起,這個看起來似乎全無力氣,連說話都懶得的師兄,再加上安石清對他也頗嚴厲,顯見此人出了大問題,已經非是當年情況。但是當顧龜靈使出了這一手身法,陳七暗暗吃驚,心道:“青城派弟子,果然不同凡響,光是這一步身法,就似不輸給,當初用雷光劈我的那個白衣少年。我且不可怠慢……”陳七把烏金雲光一起,徑自迴轉五氣山去了。
陳七此番迴轉,除了一直留在金剛塔中的蓉蓉和盧紅英兩個女徒兒,其餘人都沒跟回來。萬芳和万旗都要照顧家人,揚州四英和羅浮六女,也都分散,陳七也沒想過再去尋這些人來,自家回了五氣山金銀洞之後,眼望到處都是黑漆漆一片的五氣山,心中嗟吁不已。這小賊頭也沒得辦法,只能運起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召喚來無量天地元氣,狠狠洗刷五氣山。
前後花了半日功夫,陳七才把五氣山的山石清洗感情,也把金銀洞中的污垢盡數沖走。雖然山上已經沒了植被,也無鳥獸,但是總比剛回來時,瞧的順眼一些。陳七這才把遁光按落,把金剛塔中的小蝙蝠精都放了出來,喝令他們去周圍尋找花草樹木,都移植回來,妝點山場。
這纔有心開始琢磨,如何應付顧龜靈這一尊大神。
顧龜靈到了五氣山,就在金銀洞中尋了一個地方,躺倒了便睡,也不理會陳七。倒是不須他來怎麼應付,但是若真個不理,出了什麼事情,卻也有些不妥。陳七頭疼一陣,心道:“此人就連安石清都沒辦法,我如何操的過這般心思?”當下陳七就不在去想這些煩惱的事兒,先把金銀洞裡外巡視了一遍。
金銀洞中的地貌倒也沒有變化,原本在洞中縱橫交錯的陰河,也恢復了流水潺潺,只是在後洞處,多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地穴,陰河中的水到了這一處,就泄落下去,發出隆隆水聲,也不知下面有幾多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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