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萱聽着外面的動靜,坐在一個專門供自己休息的房間裡,正在對着鏡子卸妝,衣服已經換上了一件黑衣的長裙。
她可一點都不喜歡舞臺服裝,那種露肉的透視衣,第一次登臺真是有種想死的衝動,來到這裡之後還被井老推給劇場曾經的一位花魁,親自傳授了霓裳飛天舞。
她跟着這位老花魁,學了很多天,練習了無數遍,以確保亮相之時能夠一鳴驚人。
井老自然背地裡還會使用一些手段,快速地打開玉玲瓏的名聲,至於那對姐妹花自恃高人一頭,被老人請過來的時候還拿架子。
秦紫萱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人前一秒鐘還在微笑,下一秒鐘就一刀砍掉了那個漂亮女人的腦袋。多少人夢寐以求能夠按在牀上發泄一番的尤物,在老人眼中一點點的吸引力也沒有,他只關心,對方到底聽不聽話。
這對紅極一時的姐妹花,那個妹妹當場嚇得小便失禁,失聲痛哭聲嘶力竭地求饒,跪在老人的腳下。提起過悲慘的童年經歷經歷說的聲淚俱下,什麼都願意做只求能夠留下一條小命。
秦紫萱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出來相勸,老人嘆了口氣,說可憐的孩子,你沉醉在紙醉金迷的小世界裡,已經看不清現實。我饒過你一次,走,今晚就離開這兒不要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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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磕頭如搗蒜,顧不上帶走姐姐的屍體,轉身就走,在最放鬆警惕的一瞬間,老人手起刀落,巨大的傷口直接剖開了她雪白誘人的脖子。
這幅畫面經常在秦紫萱的腦中揮之不去,老人只說了一句話,我們的秘密不能讓不可控的人知道,你同情他,是因爲你是秦紫萱,花魁的上位背後常會有血粼粼的屠殺,記住,從此刻起,你不再是秦紫萱,而是玉玲瓏!
秦紫萱被狠狠衝擊到,更是用最短的時間進入了角,對老人的安排言聽計從。從學說話的方式,學化妝的技巧,到學性感的舞蹈,也學勾引男人的房中術。
她整個人都在快速地變化着,真慶幸這個老人不是敵人,他對戰場上殺敵,帶兵打仗遠遠不如田翼、刑豪等人,但見縫插針,在破壞人物關係上,卻是個可怕的陰謀家。
秦紫萱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恍惚有一種陌生感,咚咚咚,走廊響起清脆的敲門聲。
秦紫萱楞了一下,對門口喊了句,“我知道是你,不用每次都打招呼,你可以直接進來。”
門開了,晉文樂笑盈盈地走進來,很規矩地靠在門邊的牆壁上,“每次我倒是想呢,說不準能夠碰巧趕上玲瓏姑娘換衣服,衣裳飛天舞雖說看過幾次了,但每次給我的感覺都不一樣,真是意猶未盡呀。”
“有心沒膽!”秦紫萱哼了哼,“說,是不是那個大塊頭心急了,想今天晚上就要得手?”
“他已經成功被你勾住了,正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你見面,具體見與不見,我還得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見當然要見……這種急的男人,需要吊一吊胃口。不過得保持一定的距離,要觸之即分,像他這樣的人,容易過頭不懂得收手。你一會回去就說我家中有急事需要趕回去,若有緣自然還會再見。你猜,他聽到這句話會怎麼做?”
“追上去。”晉文樂回答道,“他不是個很好糊弄的人,目的性也很強。我覺得還是不見的好,他可能會用強,搞不好會把你逼到難以預估的境地去。”
“是啊,性子急的男人一分鐘都不想多等,放心,我不會把事情搞砸的。”
秦紫萱在他面前不用忌諱任何事兒,晉文樂的父親實際上也是凱皇安插進來的人,她來到麋鹿城的當晚就被介紹給他,兩人很快就熟絡起來。
晉文樂的個人實力只有初級武宗的水平,不擅戰鬥,但他擅長交際,是蒐集情報的好手。
“他要是敢跟你動手動腳,我絕對會把他的手腳都砍掉。”
“就憑你?人家只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按倒在地。”秦紫萱笑道,“想安慰人,也得找準切入點。”
“沒關係,意思帶到就好啦,我只是有點擔心你。”
看着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面對這個花美男,秦紫萱頓覺一種不自在的感覺,按說自己從來不會喜歡這種小白臉,但對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到這邊,那些熟悉的人都不見了,有種罕有的親近感覺。
“行啦,你該回去了,出來了這麼久,當心露餡。”
“走之前,能不能問個問題,你上次就沒正面回答我。”
“上次?我怎麼不記得了,問。”
“你說你喜歡秦衝,雖說我沒見過他,但從井老那裡知道,是個非常了不得的人。如果說,他最終還是沒能選擇你,你會不會給別人一點機會呢?”
“這個……我還沒完完全全努力過,如果全都試過了,我們還是沒有結果。那就會放棄的,畢竟我義父說過,女人的一輩子說長也長,遇到的最難忘的一個人往往並不是陪伴的那個人,回憶很傷,人可以懷念過去,但必須要活在當下,有得必有失。”
“那好,那若是到了那一天,考慮考慮我怎麼樣?我願意等!”晉文樂沒給秦紫萱回話的機會,一溜煙地跑掉了,生怕這個如同承諾的話會立刻遭到否決一樣。
秦紫萱看着空蕩蕩的大門口,自言自語道:“有心沒膽,你怎麼跟秦衝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