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進了長城之後,楊平問阿詩瑪:“你知道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嗎?”
阿詩瑪想了想說道:“我們先去邊城。”
“爲什麼?”楊平問道,“你自己都沒進過長城,怎麼能帶我去找風靈?”
阿詩瑪微微一笑:“我是沒有進來過長城,但是我聽別人說起過,如果你不怕我騙你的話,大可以自己過去找,只不過那樣要是找不到,就不能拿我作爲人質了。”
“行了行了,按你說的辦,先去邊城,可你知道怎麼走嗎?”楊平覺得有點煩躁。
雖然經過了之前跟薩滿的戰鬥,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就跟阿詩瑪成了親密的戰友了。
畢竟抗衡薩滿的,一直都是他自己,阿詩瑪就是站在那邊看。
這要是也能算戰友,戰友的概念可就太大了點。
既然不是戰友,那麼彼此之間也就少了一份信任,楊平是不可能就這麼放了阿詩瑪走的,要是真的她說的那個地方是騙人的,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阿詩瑪倒是沒有楊平那麼急躁的心情,饒有興致的看着長城這邊的山嶺景色,這些在草原上可是見不到的。
“喂,我問你知道怎麼走嗎?”楊平翻了個白眼,問道。
阿詩瑪溫柔的一笑:“不知道。”
不知道你笑個屁啊,楊平又想翻白眼,想想還是不要變成那種白眼怪物,刻意的忍住了。
“那怎麼辦?”楊平問道。
阿詩瑪無所謂的說着:“找人問問啊,已經進了長城,就不用怕這裡的人會給金帳通風報信了。”
楊平只好無奈的點頭,姑娘你說的很對,可你看看周圍哪裡有人……
對於阿詩瑪這姑娘,楊平是徹底服氣了,明明在草原的時候,怎麼看都是個有主見的堅強的妹子,怎麼一進了長城,就忽然變成文藝女青年了呢,幹什麼都心不在焉的,就逮住這破林子破山看的起勁兒。
無奈之下,楊平也不好意思動粗,只能走上前去,牽起了阿詩瑪的馬繮繩,引着她下山。
好在這姑娘光顧着看風景,對楊平的動作也沒有表示反對。
這讓楊平深深的懷疑,隨便換個人,是不是都能牽着妹子離開?
這要是被牽走賣了,說不定就有趣了呢。
心裡頭翻滾着壞壞的念頭,楊平牽着馬很快從山上下來了。
而這一路上,阿詩瑪都沉浸在跟草原截然相反的景色之中,一臉陶醉的表情,完全不理會其他的事情。
長城修築在山上,但是並不算在深山之中,畢竟長城的內部半邊是深山老林的話,要是有外敵翻越了長城,藏身在深山老林,慢慢的積攢兵力,然後突然殺出,那就是禍事了。
雖然現在旋風大陸上的世家,並不懼怕草原,但也沒有給自己找麻煩的心思,更何況這長城是在當初草原強盛至極的時候建築的,更符合當時中原人的心態。
從山上下來,楊平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路,當然在
路邊上,也碰到了人。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從什麼的地方來的?”
一隊披堅執銳的士兵在路邊設卡,見到一男一女牽着馬跟着一隻老虎從山上走下來,頓時圍了過去,長刀出鞘,弓箭上弦,如臨大敵。
要是一男一女牽着馬他們倒不會反應這麼大,關鍵是沒看後面還跟着一頭大老虎呢嗎?
這要是暴起傷人,最先倒黴的肯定是他們。
爲了自己的安全,也得先把這倆人攔下來好好盤問盤問。
當然,是在不激怒老虎的前提之下。
楊平老遠就看到了幾個士兵了,不過很快就看出來,這些士兵雖然都有修煉過,但是修爲實在是不值一提,就連一花聚定都沒有達到,甚至離得還很遠,完全不需要擔心。
所以他就牽着馬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了。
面對士兵們的質問,楊平看到他們攥着刀的手關節發白,眼睛也不時的瞟向老虎兄,就明白這些士兵底氣不足,附近肯定沒有高手隱藏着。
他的心裡是鬆了口氣的,剛剛打完薩滿老人沒多大會,雖然對方是被他陰死的,但總歸也是經過了一番苦戰,要不是被陰,說不定會消耗多大呢。
如果再有一個薩滿老人差不多的對手出來,楊平絕對是吃不消的。
他也不想再打了,風景優美,空氣清新,幹嘛要打架呢是吧,好好地郊遊觀景豈不是優哉遊哉。
既然附近沒有高手,楊平就抖起來了,對士兵們說道:“你們不知道草原上正在打仗嗎,我們是難民,從那邊逃過來的。”
“難民?有你們這樣的難民嗎?有難民養老虎的嗎?”士兵看不出楊平的修爲,他們忌憚的其實是老虎,可不是楊平本人。
楊平聳了聳肩:“養老虎的就不能當難民?可我們就是難民啊!”
他那個無奈的狀態,看的士兵嘴角只抽,心說有這麼理直氣壯跟士兵犟嘴的難民嗎。
士兵們看出面前這個所謂的“難民”不好搞,都看向了他們的隊長,看看隊長怎麼說。
隊長也是一個年輕人,看着楊平的眼神很不善,畢竟大家都是年輕人,憑什麼你就能帶個妹子帶個老虎大搖大擺的走出來,我就只能每天風吹日曬的在這裡把守關卡?
尤其是楊平無所謂的態度,拽拽的樣子,更加令他生氣。
感覺到手下們的目光,年輕的隊長心裡一橫,抽出長刀指着楊平,大聲道:“我懷疑你們是草原上派來的奸細,現在要拘捕你們,上!”
士兵們一看既然隊長都發話了,那就上吧。
反正他們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從長城那邊過來的,就算抓錯了又能怎麼樣?
士兵們紛紛拔刀,對準了楊平,並且組成陣型,緩緩地上前逼近。
楊平不由得皺起眉頭,他可不知道年輕隊長的心思,只覺得這些士兵不講道理,冷哼一聲,一股強者的氣勢就從身上冒了出來。
士兵們立刻就感
覺到呼吸不暢,身上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邁不動步子。
心中驚駭之下,他們明白了,眼前這個拽拽的年輕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先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草原上派出來的奸細,起碼光是修爲這一點,就足夠碾壓他們所有人。
真的要是打起來了,自己這邊併肩子上,恐怕也只是給對方送菜而已。
年輕的士兵隊長已經騎虎難下,雖然說老虎其實是在對方那邊。
“這……這……”年輕的隊長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就這麼得罪了一個強者,可想而知即便今天能對付過去,恐怕在上司那邊也絕對討不了好,說不定會因此丟掉了職務。
他最近正跟一個姑娘打得火熱,正打算上門求親,如果隊長的職務丟掉了,姑娘家那個貪慕虛榮的老孃恐怕就要讓婚事告吹了。
一想到將來自己前去求親,結果被姑娘的老孃攔在門外狠狠罵着的場面,年輕的隊長心中就產生一股衝動。
猛地下定了決心,年輕的隊長原本快要垂到地上的長刀重新揚起,指向了楊平。
“你們兩人行蹤詭異,身份成疑,我現在就要逮捕你們!”年輕的隊長身形一矮,猛地竄起,手中長刀揮出,閃亮的刀光劃出一道靚麗的弧線。
“有點意思。”從年輕隊長再次舉刀開始,楊平就知道他要幹什麼的,雖然不明白這位年輕的隊長爲什麼會做這樣的選擇,但不意味着他再搞不明白的情況之下,就不能做出正確的應對。
微微擡手,一抹藍光閃過,噹啷一聲,長刀砍在了楊平的手上。
只不過所發出的聲音,卻是讓年輕的隊長心中咯噔一下子。
他手中的觸感也分明讓他知道,這絕對不是砍在手上應該有的感覺。
他朝着對方的手上看過去,果然就看到了那一隻好像戴了冰塊手套的手,厚實的寒冰將楊平的手牢牢地保護在其中,長刀砍在冰塊上,只是崩碎了一些冰屑。
年輕的隊長心中絕望,他剛纔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才做出這樣的選擇,結果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下一刀已經完全砍不下去了。
就在年輕的隊長面如死灰,準備棄刀的時候,一聲輕嘆突然響起。
“不管對錯,既然做了,就不應該後悔。”
年輕的隊長詫異的回頭望去,就看到自己的鄰居,一個砍柴爲生的老樵夫,揹着手緩步走了過來。
只是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是什麼老樵夫,身上騰起着勃發的氣勢,是個人都能猜到他其實是一位強大的武者。
“你……怎麼……”年輕的隊長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爲什麼今天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湊在一起出現了,怪異的草原來客,自己心態的爆炸,原本和善好說話的鄰居老大爺竟然變成了高手,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年輕的隊長已經傻在一邊,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充滿了惡意的世界了,但是另外一邊的楊平,卻是跟他完全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