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少女所言，楚程深吸了口氣，搖頭道：“我早就不需要吃食了。對了，我這裡......”
楚程剛要想打開儲物戒，卻是發現指中已是空空無物。
他看了少女一眼，想來手中所戴的儲物戒已是被她拿去。
楚程在心中略微思緒後，還是不準備開口討要。畢竟儲物戒中、都是一些不珍貴的東西罷了。都是一些靈石。
那些珍貴之物，都被楚程移到了太初空間中，就連玄力空間都未擺放過物件。
楚程剛剛說完，肚子便是一陣咕響。
“你看，死要面子。對了，你身上的那枚戒指在我身上。畢竟把你當作了一具屍體，那種貴重之物，自然是要提前收好了。”
少女端着木婉站起，硬讓楚程接過後，從懷裡掏出一枚碧青色的戒子，不是楚程的那枚儲物戒，又是什麼？
“多謝。”楚程這纔想起來，在這裡、只是凡人之身，自然是覺得餓了。
就在這時，一聲雷鳴轟蕩。像似劈開了整座夜空，使得狂風更加大作。使得那木搖拽聲更加激盪。
有沉重的腳步一步步踩着泥濘的路面而來。
“那儲物戒自然是沒用了。老頭子勸小八把你那枚戒子賣了，畢竟做工如此精緻、也能賣得十多兩銀子，這生活也不用過的如此拘緊窘迫。喝這種劣酒還得混着水。小八硬是不肯。”
楚程轉頭看向門外，不是無涯道尊又是何人。
“媽的，淋了老頭子一身雨。”無涯道尊在屋外抖了抖肩，便是水滴連落。
無涯道尊一邊脫着衣服，走到了角落一隻手拿起一杆竹竿架架起外衣，這才走到火堆前支烘衣。
“這鹽倒是沒了。就多買了碗酒。”無涯道尊晃了晃手中的酒罈和一包葉裹。
“我看你是想多買碗酒吧？”少女白了白眼，又看向楚程、指着自己的腦袋道：“你不必理睬他，無涯爺爺的這裡有毛病。當初遇見他時就是瘋瘋癲癲，要尋死呢。若不是我將他從河裡救起，他早就見閻王了呢。”
楚程笑了笑、又是點了點頭。其實很是理解無涯道尊。
一名在蒼雲天的蓋世強者，淪作凡人。換做誰也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無涯道友，你將你的儲物戒賣了？”楚程開口問道。
無涯道尊掀開酒蓋，給自己倒了一碗、呡了一口閉上眼回味了片刻後，這才道：“這種玩意，我早就不戴了。否則兩隻手十枚戒指，換個幾百兩銀子，這小日子過的還不瀟灑？”
“我說，你還是把這枚儲物戒賣了吧。你我哥倆也好去外面好好快活快活。你可不知，二十里外的那座小鎮中的攀鳳樓、那些小娘子，可是水嫩的很。”無涯道尊再次喝了口酒，嘖嘖道。
“我呸！我說無涯爺爺。你都這麼老了、還能中用嗎？”少女白眼道。
“無涯小子，想當年劍爺我也是聽說過你的風采，可謂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那麼多的仙門聖女、想要入你懷中、你都不要。怎的如今好上了這一口？”劍爺開口了，已經認清了現實。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搞清楚這裡究竟是何地。是否能再次回到天下中。無涯道尊來此百年，知曉的自然是比他們多。
無涯道尊苦澀一笑，又拿起一個碗，給倒了一碗，遞給了楚程。
楚程接過酒，喝了一口。直覺的又淡又苦、哪有什麼酒味。當真一個劣字。根本無法品這酒味。只不過在這等夜雨寒冷天，倒是可以暖和身子。
“你一個劍靈又懂什麼？當年我無涯道尊何等意氣風發，一心向道、怎會貪戀那種溫柔鄉？若不是當年腦子發抽，想找一出無人之地入不死不滅。也不會進那昊土那座崩潰天下，也不會倒黴的讓那座天下再次崩潰，被那一界滅意吞沒。”
“若是好好的待在蒼雲天之中，老頭子我早已入了滅境。真是好一個悲催啊。”無涯道尊鬱悶無比。
“到了如今，我倒是悔不當初。若是給自己留了後，也能續下我一身神通。可惜，原本老頭子我在天下外留了一具分身，那具分身在三萬年前，與一位驚豔后輩一戰後，雖然勝了半招，過了不久、也就道散了。”
“當時，老頭子在那座天下中閉關，正當緊要關頭。也懶得再凝分身。否則，我那具分身，也可以替我傳接香火了。”
“如今百年過去，我的身子也大不如從前。若是再過百年，就要化爲黃土了。若是不早點找個娘們續接香火，那這一脈也就斷了。”
“老頭子我啊，現在也不管婆娘是美是醜，是胖是瘦、只要是個女人、屁股大、能生娃就行。”無涯道尊笑了起來，露出半黑半黃的牙齒。
“不是露土第四十座天下？”楚程聽言眉頭也是一皺。
無涯道尊一愣，道：“不是露土，是昊土。莫非...所有天下崩潰之後。都會來到這裡？據我所知，整個蒼雲天中，也只有兩處天下已是崩潰的再難凝聚天下意志。成了死界。”
“或許有這種可能。”楚程點了點頭，拿起另外一隻手中的碗、喝了一口粥水沖淡嘴中的苦味後，再次開口。
“你在這裡待了百年，可知這裡是何地？爲何不能動用玄力？難道此處天地已是末法時代，天地之力已經完全枯竭，無法修煉？”
無涯道尊搖了搖頭，看着在一旁啃着雞腿滿嘴油脂、看着他們二人一臉不明所以的少女。
“此地，並不是末法時代。這裡也有修士。且修爲恐怖無邊。我所遇見的最強修士，便是渡劫境！”
“渡劫境？”楚程眉頭一挑，疑惑道：“渡劫境？這方天地最強的修士是渡劫境？那怎會不是末法時代？”
無涯道尊搖了搖頭，道：“此渡劫、非九天十地的渡劫。這裡的人，修煉體系讓人驚懼。”
“修煉之人，先是開靈、隨後開塵、再入旋照，開啓身中陰陽之照、便啓融光。而後，纔是渡劫。之後，還有一個更玄妙的境界、爲靈寂。”
“去除開塵，後旋照，融光，渡劫，靈寂。便是九天十地...第二步的開始。那靈寂...便是在滅境之上。就算是老頭子入滅，也不過是這裡的渡劫境罷了。”
“雖然滅境堪比此地渡劫境，但此地天地之力，根本無法吸收。無法動用這裡的天地之力，亦是跟廢人無疑。就連體內的壽元之力，也是與此地格格不入。這纔有了這病老終死。”
“這些都是老頭子道途聽說，但這方世界一直有個傳說，有一位無上強者，流傳無數歲月、至今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頌。”
“那就是無數歲月前，這座天下曾迎來了一場大災劫，導致萬界崩塌。而後有一名無上強者、以自命化千空，硬生生復原此界。但這位強者，卻是落得了個身死道消。”
無涯道尊拿起碗、將酒一飲而盡。再次開口道：“這裡...曾經是天命共存之地。傳聞中的靈寂，定是天命無疑。在那個時代不下於千位。遠超於當年的禁忌時代之數。傳說，在靈寂之上、還有一個境界，那名無上強者...很有可能達到了那一步，超脫了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