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主，幽冥殿下。楚程聽言更是疑惑了。
幽冥之主並不是人族，爲何稱其爲殿下？
這是對帝后、或者親王、太子尊稱。在殿下之上，必定還有一位至高存在。
楚程驚疑於幽冥之主，就是左飛昂口中所說的那名界內唯一能夠推衍出幽冥這座蒼茫中、空間動盪錯亂的那名大能。
楚程也驚喜於幽冥之主，就在這界內。
他在無人域尋找只是將近一年，便是找到了幽冥之主身處之地。
只是界內，怕是比界外還要廣闊無邊。
雖知她身在，卻依然不知究竟何在。想要在茫茫天地中尋找、又談何容易。
不過到底是知道了幽冥之主在這界內。
若這裡真的是界內，那楚程無疑是運氣加身。沒有去渡那絕地，也省了很長的時間。
就算沒有那座天埑阻路，以這四處無光的地域，只能憑自己的自身速度、再融風中而行，橫跨數百萬年，也是需要極長的時間。
百萬光年之距，至少需要同等之時，便是百萬年。而留給楚程的時間，只有八百多年。
屆時，時間一過。便再無復甦銀臨的機會。而他還迷失在這片黑暗中。
這是大幸！
楚程想了想，又道：“爲何身爲人族的你，要稱呼幽冥之主爲殿下？”
左飛昂笑了笑，道：“界外都傳言無人域爲絕地，實則不然。之所以他們如此認爲，是他們並不知曉、界內到底是何！”
“因他們從未踏入界內，又將那座天墊當作最絕地，以爲踏入了那座天埑、便是踏入了幽冥界核心。”
“其實，哪裡是什麼核心。到了這裡、才稱得上幽冥界的外圍。幽冥界的核心區域，在望生道！”
“望生道....那裡...纔是幽冥界真正的聖地。在那裡，人鬼和諧、很少有所紛爭。律法分明，不管是人還是鬼，只要犯了殺忌，幽冥殿便會出手。”
“人鬼和諧？律法分明？幽冥殿？”楚程聽言，眉頭一皺再挑，更是驚訝。
幽冥天、鬼物氾濫，所到之處、只要沒有匹敵得過那些鬼物的強者出現，那麼、所有生靈都死無葬身之地，就連神魂都難逃脫，成爲鬼物的血肉之食。
這是界外的情形。
界外與界內或許不同，但終究依然是鬼物佔多數，又爲何人鬼和諧，很少有紛爭？
既然如此，那尊鬼仙又爲何會侵襲這個村落。
左飛昂見楚程眉頭再皺，也是笑了。繼續道：“實不相瞞，左某便是幽冥殿的巡視監，奉命殿法老之命，來到邊緣駐守一郡。”
“這一郡，便是山泉郡。正因爲是在邊緣，故而有不受拘束的鬼物、時常出現。故而需要左某時常巡視。”
“像山泉郡這樣的外圍區域，便是有一百十七座，這一百十七座，皆有涅境強者鎮守。只不過、大多都是上階鬼仙，人族強者，不到五分之二。”
“鬼仙...鎮守一郡？爲的就是清除那些不受拘束的鬼物？”楚程聽言，再次一愣。
左飛昂點了點頭，道：“不錯，大多郡域、都是由鬼仙鎮守。主要就是爲了保護爲數不多的人族。”
“或許你會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正是如此，這一切、都是因爲一個人。”
“一個人？”
“對，一個人。一個甘願讓幽冥殿下俯首稱臣的人。只不過這些都只是傳聞，若是真的有這個人存在.......”
“那麼....那個人....就是幽冥界的真正主宰，若是幽冥殿下爲後，那個人、便是帝！主宰幽冥的帝皇！”
“傳說、幽冥界的望生道，便是幽冥殿下、以那個人的名字命稱。”
“原本，界內鬼物與那座天埑中的鬼物相同，都是嗜血而食。但在某一天，有兩個人出現。”
“有一名老者從天而降，身現月華。你是不會想到，這世間竟會有一輪明月照盡整座幽冥。月華所過，便是清心！”
“所照之處，所有鬼物...都是失去了心中戾意。除了外貌可怖之外，便與人無異。”
“從那輪明月照映幽冥後，人鬼便是能共處了。除了那座絕地，因爲，那座絕地、那月光並沒有照落，傳聞、不是那人之力無法照落，而是故意爲之。”
“至於爲何故意，除了幽冥殿下之外，誰也不清楚了。”
“那位老者，就是那一位帝了。而另外一人，便是當今的幽冥之主。”
世上有何明月，能夠照盡整座幽冥。怕是除了那一輪皎月之外，別無它月。
這世上，明月有許多。但能有現如此奇觀的，唯有一輪。
那就是九天玄月。
這是功法所照，由心一念而點亮。不是明月，卻是勝過世間所有月。
“九天玄功.......”楚程心中已起波駭，但很快之間、便迴歸於平靜。
“陌塵........”楚程輕輕拂袖，當一縷風從指尖穿過，心中也有所明悟。
九天玄功，在當世並不只有楚程一人習得。
當年的羅雲大帝，以至萬古第一帝、人皇。再道當世的李素白，以及青州的柳茜。再至楚程與楚憶念，還有他的兩名弟子。
楚程已知習得九天玄功的，便是有八人，除去在白鹿書院所收的鐘文飛之外、其餘人都是陌塵之修。
九天玄功，因太初墜落陌塵，因雪謠前輩刻意外傳，故而有人習得。
這第一位，便是人皇。第二位，便是由人皇所留、羅雲習得。第三位，便是癡仙李素白。
這是一位神秘的強者修改傳授，那一位神秘強者，是癡仙以臆想形態而出，是以一個雕塑。
若是加上這位，便是九人。
除去楚程在滄海大界教授之外，唯有陌塵修纔有機會接觸到九天玄功。
所以，楚程認定那人就是陌塵修。
“老者...望生道。望生道....以生字作名...會不會是.......”
楚程在思索之中，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已經不止一次，從他人口中聽說。
那個人，修道至今不過數萬年，卻是達到了世人難以仰望的地步。
就連古老的存在，都爲之忌憚。
“幽冥之帝...會不會就是木生老祖？”楚程心中隱隱有種感覺，此次界內而行、很可能將會遇到楚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