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賭

一男一女,相互而望。一人所在、還在那被凍結的星空中。一人所在,佈滿花開明燈下。

當這一盞燈升起,又是有一人大驚失色、心神震盪。

“這是....這是....我的萬家之道.......”

常在笑擡頭所望。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黃裳女子所吸引,只有他獨自一人,眸光死死的盯着那一盞閃爍着數十萬光輝、如同一輪烈陽的明燈。

在他的身前,同樣有着一盞燈。這一盞燈中,同樣有焰火蕩動,同樣有光輝明耀。但與那一團烈陽所對,卻只有熒火之明,根本無法相其比較。

只是,此道、是他所悟所創。並不是偶然得古籍所學。這涉及了他的畢生心血,外人得而不成。此刻又怎會出現他的道法?

不可置信。這就是他的道。真真確確、是他的道。

此刻,他的道出現在了別人手中。此刻他的道,在他人手中更加璀耀。這無疑是讓人心感敗挫。

“這數十萬燈火通明...是集結了此方天地所有第二步強者的道!!!這人爲何會我的道?”

常在笑滿是茫然,心中知曉這是一位極強的存在,否則也不會在十常侍口中得知這是此界最強,就算是他們也自認就算是聯手,也不是對手。

但他不能接受,他的道竟在他人手中發揚盛大。

“萬家燈火...這真的是萬家燈火。是我所求,點燃世間通明之火。”

當這一盞燈明灼,便是天地間的大盛。到處都是春意寒光。

有人慾用一場冰寒凍徹天地大好風光,有人越欲用一場春華簌簌,帶四時好風光。

這都是一場風光,這是春與寒冬的較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遙遠光年之外,站着一道身影,延續一場凍固、真正意義上的與某人同站在一條道路中。

天下之間,除了那幾位接近於空,或者踏入空的存在。皆是無法望到那一道身影。但卻是感受到了一場讓人心悸。

這心悸深邃入骨,使得他們渾身發涼。

他們有一種感覺,或許就算是集結衆生之力,所有古境強者齊出,也不見得能夠將其擊敗。就算是擊敗,他們也要死傷無數。

這就是幽冥之主。

“她...變得更強了.......”天主感受着這股氣息,凝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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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論道一戰,他不是那名黃裳女子的對手。當他藉助幽冥之力、入往蒼茫當中、一番明悟,從而踏入了第二層次。

原以爲,已是能夠與幽冥之主爭鋒。但今日一見,那神妙氣息磅礴,便是知曉了還有很大的差距。

他不知道,這是無數歲月來幽冥之主境界的增長,還是當年的刻意隱匿。

但他知道,終究是不如。

不僅如此,他也知曉。他不是那名白髮男子的對手。當那明燈亮起,便已是不如。

“此人...爲神遺之師。竟掌握了笑兒的道。此道在笑兒的手中,雖然未發揮大成,但此道的恐怖,使得笑兒立與同階不敗。”

“此人不僅掌握了笑兒的道法,更是將其大成,更是打破了七界天塹,使得完全通連。若只是造福神族,完全不必如此。因爲,這天地靈氣、對於神族來說並無多大作效。”

“靈氣,是我人族所需。這位強者所做,實則是爲了造福我人族。他可以說,是我等人族的恩人。這一戰,若是真到了生死所向,我無常子...勢必要插上一腳,對戰幽冥之主!”

兩位無上強者,無常子剎那之間分清何人是敵是友。

但這一戰,還是不敵爲上。此方天地終究只有兩尊至尊無上。而對面更是有三尊,又有七尊無限接近此道。

除非,那名白髮男子能夠遠遠強過幽冥之主。

只是,那名白髮男子的氣息散波,還依然弱於幽冥之主。儘管有那明燈點亮,儘管集結了衆生之力。

衆生之力,只是借用。而不是完完全全奪取。否則,天下衆生都將同花一樣凋零敗亡。

“朕沒有想到,你真的能夠在千年之內、開啓觀書。或許,這觀書之樓,本就是隻有你能夠打開。有意無意,終究會是柳成蔭。”

“你將自己精血入融觀書之中,使得神族真神體內都留有你的精血,使得他們開啓祖神血脈,反哺你成爲此間真神。”

“更是開闢通道,再開新界,使得人們的呼吸當中皆有你的氣息,故而點燃了這衆生之燈。朕說的可對?”

淡淡的聲音落入楚程的耳中,沒有任何遲疑便回答道:“這觀書樓,的確是有人爲我所留。那名爲殺神的強者,也是爲了觀書樓、故而抹去了整個神遺。我也大概明悟了什麼。”

“明悟了什麼?”

楚程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道:“或許,你聽着匪夷所思。但我曾經親歷過一場似夢的天地。在那裡,有着足矣凌駕於你的存在。那方天地,或許、此生只有不死、才能再次見到。若不是經歷這一場,或許、我畢生都不會明悟,曾經的我究竟去了何地。”

“何地?”

有腳步踩踏着冰雪步步而來,那名女子依然只是淡淡開口詢問。

“那是過去。”楚程深吸了口氣,神情有些許落寞。

當他踏足中洲大陸,所遇觀真。得之畫影,更是得到了四字真言。這些除了那人,這實質之物依然留存在身。便是知曉了這是真真切切、而不是一場夢境。

那是四字,清妙神逸。曾經一字清現,掃去了他心中的煙霾。如今一字神現,讓他成爲此間神。

當年,他也曾經歷過一場。只是,這些年來,他一直未曾聯想。直至他看到那一場滄桑,又經歷一場難以掙脫的夢。

這才聯想。原來當年的一切,終究是無法找尋。

“他們等待了我數千萬年,甚至更久。或許久到無法追溯。他們致死也沒有等到我的到來,但卻是拼死也給我了留下了一物。此物,便是神遺師物。此物,可以讓我得到一座蒼茫的認可。”

“你的確得到了這座蒼茫的認可,故而你身在此座蒼茫,便是可以達到空境。但你可知,依然不是朕的對手?借來之力,終究是借來之力。”

“當你離開這座蒼茫,便是會退回涅境,你又如何與朕爭鋒?”

楚程笑了笑,道:“我在賭,賭這一切是否是你與木生老祖爲我策劃,若是得真、那你必然會踏入此座蒼茫,來驗證我如今的實力。”

“此刻的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我,還有一字神。”

語落,天地一字再現,一股磅礴氣血上漲至空,舉手擡足、山河起驚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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