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輪廓

一場紅霧滔天,掩盡天下。

就在這時,遠方有聖威顯現,天波茫茫、洶涌之勢、驚了這風雪蒼茫。

有金色巨龍橫空而過,又有長虹錚動九天。偶爾一現、震天震地,好似遠方有一場激烈的大戰。

這聲勢斷斷續續,像是在近處,又好似在極爲去遙遠之處。這讓身處此方天地的那道身影微微一怔。

這裡,楚程早已確認過只有他一人。

他的神識之強,足以覆蓋方圓萬萬裡。這聲響,就算再遠、也不會超過此數。

他入紅塵中殺戮,一息甲子、殺盡天下人,在外界也是極爲短暫,甚至不過半盞茶的時間。

這半盞茶的時間,遠遠不夠其他強者、步足他所踏過的領域。

那麼,這聲響、究竟是如何出現在這裡

風雪驟急、開始侵襲他所在的血紅之地。

“進一刀。退一刀。吾只一刀,誰敢擋刀?”

一陣飄渺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楚程遠本沒有注意,感受着風雪中兩股力量的澎拜。

這兩股力量的澎拜,侵襲他的領域,至少也是涅境後期。

他正準備前去一探究竟,同時神識破空,向那漣漪聲歌的源頭伸去,卻是不料這一道聲音提前過來。

他神識過處,只見九萬萬裡之外,虛空撕裂、有一道輪廓從幽暗深處飄來,似緩實快,眨眼便已越過百萬裡之距。

最讓楚程驚異的是,即便以神識感應,也無法看清那道輪廓中的身影,似有一道無形的規則,干擾着神識感知,只能看到那道身影中的一柄金色的大刀。

就在這個時候,楚程的眼睛忽然變得明亮了一瞬。

在這雙血紅的雙眼中,出現了一抹明亮。或者是因爲眼睛裡劃過一道流星的緣故。

這虛空,的的確確出現了一道流星。

那顆流星來自北方的蒼穹,只是這座蒼茫與幽冥、與神域七界相同、都沒有浩瀚星河、只有一塊大陸。

這突然出現的流星,代表着什麼?

一顆流星出現的絲毫沒有徵兆,或許不過是湊巧罷了。畢竟、有山高於天穹,雪崩之中、自有大石滾落,從上落下、划起星火。

但這並不是一顆。那一道流星之後、顯現的是數千、甚至數萬、最後密密麻麻、佈於整個天際。

這是兩位強者的爭鬥!

“這二人的實力,非同小可!”楚程擡頭,眸中光芒閃爍。

他想前去插上一手。多年來、在這座蒼茫中未見一人,然而今日卻是見到了,且是兩名強者。

楚程看出了,這是兩名涅境中期強者、並不是後期。但兩人展現的實力、卻是比之以往所見的涅境後期強者、絲毫不弱。

剎那間,天地驟然一暗,便是那流星之落也也變得幽暗無比,只餘下最先一顆星辰高懸於那方空中,閃爍不定。

在這幽暗中,那一道輪廓彷彿化身成爲了烈陽,立身於此中、緩緩擡手。

用力一握,手中金刀、剎那而斬!

這一刀,彷彿可以斬斷一切虛妄,明心見性,直入本原。

於是,天地亮了。

這一刀,必定驚動天上天下。一刀中,看這番天下、除了沒有烏雲,沒有星辰,亦沒有大地,也沒有了那無盡的規則。

所有的所有,都被刀光所覆盡了。

只是,力量洶涌、只於一瞬。下一刻,竟消失的無影無蹤。

楚程見此一怔、皺眉站在那裡。

彷彿見了海市蜃樓。那流星、那刀光,那輪廓、都已是不見。

只有那被撕裂的蒼穹、混沌依舊顯露在那裡。還有、充斥在此方天地的兩股不同氣勢的較量。

“這........”

這太過詭異了,原本所見、所聞,所聽。分明是兩位強者在交戰。且是不弱於他的強者。

但只是一瞬間,無影無蹤。若不是依舊留存的兩股氣息,楚程真的會認爲自己是太久未見過生靈、從而出現了幻覺、幻聽。

又或者,自己還是在入夢當中。

但這並不是,那兩位強者、是真正存於此刻。

“他們消失在何處?”楚程眸光流轉、一動不動的望着遠方那道被撕裂的天空。

過了許久,那道被撕裂的天空,已是完全閉合。

充斥在此方天地、兩位強者的氣息、也隨風消逝了遍處。若不仔細察聞、是難以察覺。

“除非他們二人的速度,可以瞬間飛遁我所無法察覺到的地方。但...僅憑涅境中期,根本不可能。”

楚程的實力極強,如今就算是滅境大能手中,都未必不能脫逃,能夠瞬間消失在神識領域中,只有滅境大能、纔有可能。

同階強者,想要瞬間消失在他的眼前、無疑癡人說夢。

他身化光陽、朝着那個方向一路遁去。

這一遁,便又是三月。

蹤無所跡,這三月、又是蒼茫一片白,皆是低矮山丘,未見高山。

他輾轉六合之向、反反覆覆,卻是再也未見那兩名強者的氣息。

“他們...究竟去了何處?”

楚程眉頭深皺,這些年來唯一所見的身影,卻是始終未能得見。

強者之戰,斷然不會一擊分出勝負。且當日、那兩股氣息中、帶佈滿了殺機!

這是不死不休之戰。雖那道輪廓佔了上風,但沒有完全壓制。這注定要經歷數月、甚至數年之戰。

正當楚程思索之際,冥冥之中、在後方竟有聲聲錚如竹子斷裂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近在咫尺,似乎有什麼東西斷裂了。更有一股極爲兇戾的氣息、突然出現。

這道氣息的出現,讓楚程眉頭頓時一皺。

在這一皺中,他的身影、連忙向着前方一步踏去,剎那離開原地。

與此同時,在楚程原先所在之地,又起一陣波動,隨後、又出現一道輪廓。

這道輪廓、並不高大,只長到楚程胸前。看樣形是一道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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