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流水之後，是那兩片薄薄的脣。
清泌而涼，柔而順滑。在那之後，是那酥軟的香舌。
兩個人就那麼吻在一起。隨着時間流逝，二人身周的黃芒也越來越濃，整整方圓百里，都被黃氣瀰漫。
楚程陷入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是奇特、很是玄妙。
在這一刻，他彷彿置身在溫水之中，與水溶在一起，又彷彿與風融合。
又好像他的靈魂飛到了高空，向四處漂流，沐浴在暖陽之中。
楚程的身軀隨着黃霧的聚集而氣血沸騰，其體內生機之意，竟在如同潮水般上漲。
這一吻，讓他聖體、生機更爲濃郁了。
少女緩緩睜開了雙眼，她的身體在空中漂浮、她的睫毛在風中顫抖。
隨後，少女一手捧在楚程的臉上，一手向着後方一點。
這一指之下，汪洋之中流水沸動。在這一指牽引下化作一線，隨着這指而來。
這海中之水，落入空中便要化作水珠，凝固生機。
一聲譁響，又化作叮叮咚咚之音、向四處散開。冰珠散落，似如青色煙火。
少女接而擡手一拍，那散落的煙火一陣晃動，開始波盪起來。
若是仔細看去，可以發現、在那一顆顆水珠內、原本凝固的液體又開始流動了起來。
冰珠落到了少女手上，在落下時、紅芒再次顯現。冰珠穿過紅芒，重新化爲水液。
這些水液在落入少女的手中，被之引入嘴。
在這一刻，少女的嘴中含着一團黃色的水。這些水、隨着親吻流入楚程的嘴中。
當水流進楚程的口中時，四方一震。
少女將楚程擁抱的更緊，嘴中的香舌也更探入了幾分。
直至那口之中全部流入楚程腹中時，少女的手從楚程的臉中放下，雙手環抱住他的腰，向後一退。
這一退，四周再次一震。
百里黃霧，攪動成風。化作一道龍捲襲臨。
楚程還未反應過來，便陷入了龍捲之中。奇異的是，這龍捲看似狂暴，但落在他的身上，彷彿身處在一間溫室當中。
外頭，狂風暴卷。裡頭，靜若安止。
少女依然吻着。不知爲何、楚程竟十分享受這種感覺，下意識的迎合着少女。
沒有激情蕩躍，有的只是沉靜。
心如止水，身如地炎。
楚程的身軀在焚燒，心卻安然無比。
少女的嘴中，不斷有黃色之氣滲入楚程體內。以這黃色之氣爲牽引，牽動了這道龍捲。
龍捲飛速狂轉，每次旋轉、它的體積便會小了幾分。那消失的風、融入了楚程體內。
楚程可以感覺到，自己此刻身處生機之海中。那濃濃的生機足以讓枯寂化春，讓死化生。
而那些生機，隨着以嘴中黃氣牽引，融入了楚程體內。
他本就是生機之軀，這些化作龍捲的生機滲入楚程體中瞬間融合。
楚程的體內的生機越來越濃郁，他的聖體之軀，也在不斷增強。
時間流逝，二人就那麼站着一動不動。直至楚程口中一道黃芒亮起，倒流進少女的嘴中，那道龍捲才悄然而散。
不是散去，而是全部進入了楚程的體內。
就在此時，少女一步而退、離開楚程懷中。
黃霧消散，風清雲靜。一道長嘯之聲，響徹天地。
楚程感受到體內有着源源不斷的力量涌現。在這一刻、他的身軀被金光籠罩。
一股聖的氣息，隨之而來。
“這....這.....”楚程心中震動不已，他的聖體竟已經無限接近大成。
只因這個吻，讓他的聖體離大成更接近了一步。
“呵呵呵……”
少女的笑聲再次響起，環繞在楚程的耳邊。
楚程這才反應過來，直至現在、嘴中還餘留着少女那清淡的香。
“你.......”楚程想到先前親吻的那一幕，臉色頓時一紅。
這是一名少女。儘管她存在的歲月可能已經超過萬年，但她的面貌、只是少女。
而自己、竟與一名十歲左右的少女親吻、還如此享受的迎合。
此刻，楚程心中負罪感濃濃升起。又不知如何面對這少女。
當他擡頭看向少女時，身軀不由一震。
在眼前，站着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
這名少女身姿婀娜、修長。看其樣子、大約十六歲左右。那胸前的花苞早已張開。
她的容顏絕世，還是能看出是先前的那名少女。只不過如今的她，更加成熟了幾分。
“呵呵呵……”少女再次一笑，開口道：“現在大哥哥身上的氣息、讓人感覺更舒服了，更親近了。”
四周陷入了沉寂。
短暫的沉靜之後，楚程苦笑開口：“你爲何親我？”
少女歪起腦袋、想了想道：“因爲我想跟大哥哥更加親近。現在的你、身上的氣息與我同出本源。若是你能留下來陪我萬年，我能讓你與我一樣，不死不滅。”
話語落在楚程耳中，讓其身軀頓時大震。
不死不滅。從某種角度來看，生機之體、的確可以稱作不滅。
楚程在這一刻明白過來，這少女是將海水中的生機融入了自己的體內，使自己的身軀接近大成。
聖人之體，萬法不侵。大成之後，就算是規則之力，在其面前也無用！
楚程在之前，就想將這些海水之中的生機融入體內。只是這些海水一旦碰體、生機就會凝固。
卻沒有想到少女會以親吻的方式，助他一臂之力。
如今，聖體無限接近大成。楚程的實力，強大的數倍。就算面對化神修士，也有正面一戰之力。
只是，被一名少女強吻、這讓楚程無比尷尬。自己在先前親吻的時候，還將舌頭伸入了少女的嘴中。
楚程知道少女並沒有什麼想法，只是單純的想讓這些生機融入他的體內。
“多謝。”楚程咳嗽了一聲，抱拳謝道。
“呵呵呵……”少女輕輕一笑。此刻她的身子長大了不少，這一笑別有風姿。
“這生機只是短暫融入了大哥哥的體內，兩日之後、便會散除。”
“.......”
楚程聞言一愣，兩日消除......那做此舉又是如何？他心中的喜悅頓時消散。
少女睫毛輕顫，輕聲道：“除了想讓大哥哥的氣息更親近，我還想帶你去一個地方。這個地方，若是你的生機不夠濃郁，步入便死。所以，我才提升你的生機。”
“什麼地方？”楚程怔了怔，疑問道。
“這是秘密。”少女嘻嘻一笑、身子一躍，伸出手一把抓住楚程，回頭道：“我這就帶大哥哥去。”
說着，少女身子一閃，速度驀然間加快，化作一道長虹，轉眼間消失在了原地。
她的速度飛快，幾乎是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六千里外。
飛行造成的狂風，讓楚程睜開眼睛。
這速度實在太快了，就算楚程的天翼再晉升兩級，也達不到這種速度。
在少女的帶領下，二人已經遠在了十萬裡外。
楚程勉強睜着雙眼，看着遠方茫茫海面，問道：“這片汪洋有多大？爲何你飛行了這麼遠，還看不到彼岸？”
少女的聲音隨之傳來，只聽得她道：“這片汪洋，面積應該有千萬裡。”
楚程一聽，倒吸了口氣。方圓千萬裡，相當於兩個五級修真國的總和。
他又想到葬在海底的那些屍體，一陣頭皮發麻。
方圓萬里深坑，便有上億屍體。千萬裡，那得有多少屍體。
楚程想了想，忍不住問道：“在這片汪洋中，究竟埋葬了多少人？”
少女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有百萬億吧？若是準確的數，那就是三百六十萬億。
“嘶……”楚程倒吸了口氣。三百六十萬億人，怕是一個大域也沒有如此多的人。
以三百六十萬億生靈爲陣基，佈下生機大陣。佈置此陣的人，心腸得有多冷？這比魔頭還要魔頭。
少女似乎瞧出了楚程心中所想，神色忽然有些悲傷，開口道：“這些人、都是自願爲陣基的。”
“爲什麼？”楚程聽言，再次一怔。
這天下間，哪會有百萬億人同時願意捨棄生命，將己身作爲陣基。
“爲這…天下蒼生。”
一聲嘆息，有一種惆悵，席捲天地。
“這些，都是我中央皇朝的子民。”
“中央皇朝？爲何我沒有聽說過。”楚程再次一愣，在他的印象中，七大域並沒有這個皇朝。
少女的聲音再次傳來，帶着嘆聲。
“是了，中央皇朝早就不復存在了。”少女再次開口，道：“大哥哥，你想知道，爲何以百萬億生靈爲陣基，佈下困仙滅陣嗎？”
“困仙滅陣！”楚程聽言，一聲驚呼。
這是早已失傳的仙陣。此陣，在符陣一卷中有過記載。此陣在荒古時代，是爲七大禁陣之一。其之威，可弒仙！
“莫非此陣之下，有一尊仙......”
楚程雖然早已想到在這裡，鎮壓着一尊恐怖的存在，卻沒想到是仙。
少女拉着楚程飛行，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此地、鎮壓着一尊仙。當年這一尊仙降臨青都，帝尊率領麾下九大大道至尊與三千聖人與其一戰。”
少女頓了頓，又是嘆了一聲，道：“那尊仙強大無比，就算是帝尊也是不敵，隕落此戰之中。若不是羅雲在危急關頭成就大帝，力挽狂瀾、以無上實力鎮壓這尊仙，怕是人世間要生靈塗炭。”
“羅雲大帝.......”楚程聽到這個名字，雙眸瞳孔猛縮，不由道：“就連大帝也斬殺不了這尊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