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層天地，莫非就是外境與內境？”魔性分身聞言，開口問道。
他們行走於平原之中，速度飛快、帶起風拂。
青木行走在最前、分隔三裡。好讓那股腥臭味不達巔峰。
魔性分身則是帶着楚怡行走。那一把魔劍則是背在身後。
在吞噬魔主雕塑後，這把本是完全破損、只剩劍刃完好的魔劍，已是延續劍刃複合了十分之一。
劍靈的靈神也恢復了不少，不用擔心隨時崩潰的憂題。
“是的，就是內境與外境。這外境終究是那些不入流的仙所住，止步於仙尊之境。”
“仙尊便是玄照。這外境所居，最強大的也不過是玄照罷了。所以這外境雖有機緣，但也是對於那些散修來說。”
“一名化神修士，就算得到合體境功法傳承，也可以說是機緣。但對你等來說、卻是無用了。”劍靈再次開口。
“那我爲何會遇見魔主雕像？”魔性分身開口，有些不解。
若是如劍靈所說，那他就應該在滄海鏡內境之時才能入到那魔主之域中。
“也有個別些人。生性寡淡。只不過不多而已。劍爺還記得、當年在外鏡居住的也不超過十位之數。”
“這些人中，大多都是道尊之輩，唯有三人達到天尊。只是這三位天尊，也是末流罷了。”
“至於吾主，那是他執管外仙庭外境。鎮守東天門。至於東華賊子，執管內境。鎮守中央天門。”
“還有北、南、西天門。各自有仙王鎮守。至於那無雞之談望無心、就是侍奉在仙主身邊了。”
“那望無心、雖然長的英俊非凡。超甚與吾主與東華賊子。在仙庭中、也有不少仙子愛慕。”
劍靈一聲嘆息，明顯有嫉妒之意。憤憤道：“想不通那些仙子是什麼眼光，又或者眼睛長在頭頂。明明都是無雞之談，爲何劍爺我就不受那些女子歡迎？”
“.......”魔性分身啞口無言。
“也還好望無心無雞，好比凡間皇朝侍奉在帝王身後的太監，所以由他侍奉仙主，吾主與東華賊子都沒有說什麼。”
“否則換了任何一個人，怕都是要打起來。”
“.......”
魔性分身搖了搖頭，知道這是劍靈大放誇張，胡言罷了。
他又問道：“仙尊我知曉，是爲玄照。那這道尊、天尊、仙王又是何等境界劃分？”
“道尊，便是那真道大成，又是返璞歸真入往其身。當涅槃重生之後、便迴歸最真實。”
“到了那時，就算是再惡之人，也會有兩條路可行。那就是善之路、惡之路。若是惡人擇善、物極之反下，那他就是天底下最善之人。”
“同樣，若是擇惡，那就惡上就惡。只是這一條路，對於吾主來說已經沒有選擇。當他入魔之時，便是再無他路。”
“你也是如此。當那一天而來。你依然是魔。”劍靈緩緩而道。
“涅槃重生，你可說的是涅境？”魔性分身微思、便是開口。
身後的魔劍微抖，表示所言正確。
“那這天尊、便是滅境？”
仙尊對應玄照、道尊對應玄涅。那這天尊必定就是對照滅境。
“是也不是。”劍靈高深莫測的說道。
“此話何意？”
魔性分身聽言，停下了腳步。引得楚怡疑惑的看向他。
“滅境是爲天尊。但有些天尊，卻是境界直入上一層境！”
魔性分身再次愣住，內心彷彿有震動。過了許久、纔開口問道：“莫非有些天尊就是天命？那些仙王都是達到了這個境地？”
“你把天命之人看成大白菜了？”劍靈沒好氣道。
“滅境之上、難道不就是天命？”
“不，你想錯了。滅境之上，並不是天命。”劍靈回答道。
“那又是什麼？”魔性分身聽到從未知曉、從未聽聞的事，也是心中切迫。
“那本是空、本無此境。，卻因由心而升起。便不再成空。此空中無心無人、更無身魂。是爲空空如也。”
“當一個人，站在一間室內。點滿燈盞、就算燈海覆裹全身，也終是會見到他的影。”
“這影便是惡之所存。就算歸真之時、擇那善而行。但終究是擇道而行。不是順心而成。”
“就算是順心，這世間也難免也太多無奈。終究是無法保存本心。那燈海照亮了人，卻是反射出了其影。”
“此影、是那抹...隱藏在心底深處無法透清的惡念。當燈擺的再高，再亮。身上的光芒再耀。卻只能造成身後的影子更深，也讓滋生的惡意更濃。”
“就比如你那本尊，空心如也。應證了這一個空字。那燈無法照出他的影、也無法照出他的惡。”
“但他是選擇了逃避。所以纔出現了你。此空終究不是真正的空。”
“此道爲空，卻是無法徹底成空。此道有錯，在將來、就算是悟性再強、天賦再好、氣運強大的驚人、也必將止步於滅境。”
“因爲你的本尊，逃避了自己。讓你出現，所以將終生無法認清自己。此空、將徹底讓你本尊與你這分身，真正成空。”
“此空、不是那空。是道中無人，人中無道。”
“是爲在天地震盪中、身死道消，徹底迴歸星辰、淪爲塵土中的一粒沙子，更別說點亮那一盞命燈！”
魔性分身聽言，雙眸瞳孔猛縮、內心震盪。
“你...是說...我的道錯了？”
劍靈是在說、他的道走錯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的路走錯。
若是他人，他肯定不會信。但此人是禁忌時代的存在，更是身爲衆魔之主、魔主本命之器。
巔峰之期、甚至可以與禁忌一戰。
“是的，雖然此道雖妙。但也不是沒有人走出你的這一步。當年吾主所殺一名強者，便是如你一般，真靈與真魔同在。”
“但還是被吾主鎮殺。因爲有真靈在、雖爲魔、卻是兩者牽連。無法徹底成爲與吾主爭鋒的極魔。”
“唯一的辦法。能讓你擺脫此空、成那空的方法，就是接受自己、心中無礙、在心中點亮一盞明燈、讓自己皎然澄澈。方可入空，唯有這樣纔有資格去點亮那盞命燈。”
“這個空，如果用一詞來說。那就是真正的聖人。天地不仁，聖人卻是有心。視衆生爲己。當然、要除卻吾主。”
“此聖可不是陌塵界的那仙台聖人。而是真聖！當年，逍遙天尊、無量天尊、道德天尊、萬道天尊、雖然不是仙王。但都已達到那個境界。那些仙王、則不用說了。
“禁忌之下，最強者、便是那些聖人之輩了。”
劍靈見魔性分身愣在那裡，又道：“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捨棄你的本尊，續吾主之路，唯魔入道。”
“只是這畢竟是他人之路。當年吾主都無法點亮命燈，證得天命。你若是走這一條路，無疑是難上加難。但在這禁忌未出的時代，未必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