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腳之處後,辰巳請方化喝茶閒聊了一番,方化才轉身離去。
看着方化遠去之後,辰巳將禁制開啓,看着一直站在身旁的屠蘇,許久之後,點了點頭,道:“你今天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夠達到如今的地步,你的天賦確實驚人。只可惜,那汲古始終沒能將其殺之。”
屠蘇一陣沉默,而後道:“先生不必介懷,若是可以的話,小的希望先生能夠將汲古一脈交由小的來出手。”
辰巳一怔,看了看屠蘇,道:“既然你要自己出手,那我也不勉強。只是,以你的實力,只怕還無法做到。若是你體內的血脈不換的話,甚至有可能這一輩子都做不到。而現在,我並沒有找到身負那血脈的人物,恐怕不知道要多久,你的血脈之力才能夠轉換。”
天道之血,辰巳也不知道到底誰有天道之血。看起來,王朔和方化都是世家子弟,按照當初神尊兇驊的記憶,或許這兩人的身上會有天道之血。但是,出手擊殺他們的話,以辰巳現在所能展現的實力,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甚至,辰巳出全力的話,恐怕也未必能夠將他們擊殺。與汲古不同,兩人的實力絕對在汲古之上。
如今,辰巳確實能夠擊敗汲古,但是沒有使用殘劍的情況下,辰巳如今才第一次見識到神族的肉身之堅硬。以往有殘劍在手,神族那自負的肉身,在辰巳眼中如同紙糊的一樣。然而,這一次的出手,辰巳才知道,如果不是出其不意,想要將汲古重傷,僅僅憑藉還沒有凝鍊出劍魂的劍意,只怕有些難度。
與兩人中的其中一個交手的話,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屠蘇緩緩道:“先生願意爲小的操心,小的感激不盡,此事既然急不來,小的自然不會強求。”
辰巳點了點頭,心中輕輕一嘆,沒有再多說什麼,揮手讓屠蘇下去。屠蘇到了如今的地步,到底辰巳當初的作爲是對是錯,辰巳如今也想不明白。如果他不出手,那麼屠蘇必死無疑。然而,他出手了之後,卻是使得屠蘇活着與死無異,從此隱名換姓,甚至連容貌都被辰巳親手毀去。這和殺了萬方,其實沒有任何的區別。
辰巳從不願欠任何人東西,也不願欠屠蘇。不管怎麼樣,在辰巳心中,當初說過的話,絕對不會僅僅只是說說而已。這和實力的強弱無關,僅僅只是辰巳自身的原則。
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之後,辰巳不再去想屠蘇的事情,而是思考着今天在演武場上時交手的情形。事實上,之前在演武場上,辰巳看似表現出感悟的神色,但是辰巳確實是有所感悟,只是沒有那麼的強烈。
在演武場上,多數辰巳使用的手段,都不是辰巳自己的手段。原本,辰巳並沒有在意,但是在交手之後,辰巳才發現,不能使用修士的手段之後,辰巳所懂得的手段少之又少。
“必須將劍意突破,不然的話,我表現出來的實力看似不凡,但是如果速度不再是對我有所優勢的時候,恐怕不能使用修士的手段,我會變得極爲被動。如今的劍意,根本無法對中將之境的神族,造成太大的傷勢。而且,我的手中,除了殘劍之外,並沒有其它的長劍。普通的長劍,又無法承載我的劍意……”
想到此,辰巳心中一陣無奈,辰巳的兵器不多,骨質長弓已經送給了屠蘇。而殘劍以及當初的那把方天畫戟,其工藝都不是出自神族之手,要是使用出的話,很容易暴露辰巳的身份。而且,那一把方天畫戟,只怕也無法輕易破開神族的肉身。
想來想去,除了劍意之外,辰巳也確實沒有其它的辦法了。而今天在交戰的時候,辰巳的劍丹,確實有了鬆動,彷彿要破開一樣。只是,維持的時間並不長。
“李嶽也好,崑崙太上長老也好,兩人都擁有着極爲恐怖的劍意。李嶽更是緊緊在化道境,就能夠凝鍊出劍魂,可以說是劍修之中的天才。只是,爲什麼我的劍意,卻是一直都無法突破?”
“劍意,劍意。意爲念,劍爲身……以手中劍,承載心中之念。”
辰巳呢喃着,緩緩的閉上雙眼,靜靜的打坐着。這一坐,就直接坐了十天的時間。十天之中,辰巳一動不動,彷彿一句雕像一樣。
突然,辰巳霍的睜開雙眼,眼中閃爍着精芒,臉上帶着一絲興奮。
“一直以來,對於李嶽凝練出的劍魂,以及崑崙太上長老的劍意,我都以爲是因爲他們僅僅修煉一道劍意的緣故。其實,所謂的一道劍意,和幾道劍意,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區別。所有的劍意,終究會歸於一道。這一道劍意之中,同樣會包含很多的東西,而不僅僅只是殺念,或者戰意。一直以來,都是我想錯了,總想着不放棄任何的劍意,想要一同突破。”
辰巳緩緩的呢喃着,道:“當日的仙凡劫,我曾說過,但求問心無愧,但望死而無憾,這是我的念,是我一生所堅持的東西。這一份堅持,就是我的念。而劍意,僅僅只是爲了捍衛和幫助我的念而存在。”
平復下心中的情緒後,辰巳再次閉上雙眼,入定起來。
這一次的入定,沒有當初的時間長,然而辰巳的氣息,卻是漸漸的發生了一些變化。從第一天開始,辰巳身上就散發出一股駁雜的氣息。而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一股駁雜的氣息開始漸漸的消失,而變成了一道。
辰巳早已達到能夠凝鍊劍魂的程度,所差的禁忌只是一味藥引,一味能夠將劍丹破開,而後全部吸收的藥引。而這份藥引,辰巳本已經得到,卻一直並沒有想到。如今想到之下,辰巳識海之中的劍丹,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驀然,辰巳的體內,一股磅礴的劍意直衝雲霄,瞬間將房間中的禁制全部劈開,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籠罩整個城池之內,整個城池內的神族,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帶着惶恐,一臉驚懼的朝着那股威壓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