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這裡是衆神的祭臺,那麼納粹中的頂尖人物元首還活生生地站在這裡,該祭臺豈非還不完整?”
史學家與探險家們從未提及眼前這詭異之地的礁岩雕像,所以林軒一瞬間受到了無比巨大的震撼。
“真好啊,真好啊——”元首縱聲長嘯。
面對他親筆冊封過的二十六元帥雕像,他身上那種王霸之氣立刻表露出來,腰桿挺直,表情嚴肅,又恢復了那個坐鎮柏林的“元首”形象。
林軒遙想二戰時期,納粹元首以一人之智慧對抗美、英、法、俄盟軍,那種“千軍萬馬吾往矣”的狂傲氣勢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具備的。
“我們已經深入萬劫不復之地了。”那個“堂娜”長嘆,“這裡就是納粹黨一直苦苦尋找的沙姆巴拉洞穴,是他們訓練不死勇士的巢穴。看起來,中美俄諜報機關的情報出現了巨大的偏差,納粹並非是在尋找沙姆巴拉,而是已經佔據這裡,獲得了地球軸心的所有秘密。”
那個“林軒”的表情已經變得極度凝重,倏地轉身,扼住元首的咽喉,同時另一隻手持槍,抵住了元首的太陽穴。
無論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他只要控制元首,就等於是抱定了一面護身盾牌。
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本來勝券在握的他們瞬間已經成了甕中捉鱉,落入納粹黨的步調之內。
“也許你可以告訴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個“林軒”問。
“這裡發生的,你不已經看到了嗎?呵呵呵呵……外界的傳聞已經變成了事實,未來的地球,永遠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大撤退,大潰敗……表面看來所謂的大失敗,只不過是以退爲進的一種戰略戰術……你看,在這裡,在諸神的世界裡,真正擁有權柄的豈非還是我們?”元首眼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
關於地球軸心的傳聞很多,而大部分傳聞都是對納粹德國有利的,假如它們變成真的,則外面世界的二戰永遠不會結束,將會以另外一種方式繼續下去。
林軒突然記起了新一代“盜墓之王”楊風在中國大陸西南“第二座阿房宮”那一戰,彼時土星人駕駛巨型飛船由地脈中衝出,與變異後的蜀中唐門高手血戰。姑且不管那一戰的勝負,該事件給林軒的啓示是“地上地下是同步發展但又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人類生活於地球表面,對於地球的瞭解也只是表面化的,除了不斷地挖礦、掘井以汲取地底資源外,對這個巨大的星球一無所知。
那麼,地底人的存在是顯而易見的,如果像納粹這樣的反人類集團在地底秘密發展,也是無人知曉的。只有這股黑暗勢力羽翼豐滿殺出地面時,人類纔會驚起應戰。
可想而知,如果元首秘密控制地球軸心後,未來的地球仍將籠罩在納粹的血雨腥風之中。現在元首想要的,只是一個短暫的喘息之機。
反觀1945年下半年的歷史,美國人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根本不會考慮搜索納粹餘黨的事,因爲熱情而單純的美國人全都在憧憬着勝利後重建家園,以爲軸心國一滅就天下太平了。
林軒閱讀1945年至1980年這段歷史的時候,不斷髮現有納粹餘黨冒頭的消息。
以色列軍方於1948年建立名爲“摩薩德”的以色列情報和特殊使命局,以大膽、激進、詭秘稱著於世,與美國中央情報局、英國軍情六處、俄羅斯聯邦安全局並稱爲“世界四大情報組織”。自從成立以來,摩薩德進行了多次讓世界震動的成功行動,其中多起就是針對納粹餘黨的。
林軒曾注意到這樣兩條消息:1978年,摩薩德利用美人計成功地獲取了伊拉克核機密,隨後派特工去法國炸燬了爲伊拉克生產的核反應堆;1981年,以色列空軍根據摩薩德特工提供的情報炸燬伊拉克核反應堆。
如果把“伊拉克海灣戰爭、大殺器、紅龍入藏、元首入藏、地球軸心”等等關鍵詞連綴起來,就會得到一條相當明顯的線索,即直到2006年12月30日紅龍被送上絞刑架前,沙姆巴拉、地球軸心一直都是紅龍所追求的大目標之一。
“是否可以說,地球軸心一直存在,現在也還在繼續工作,仍然是地球上的最大隱患之一?”這就是林軒得出的最終結論。
假如真的是這樣,那麼目前地球上的和平穩定局面都是虛假的繁榮,地底的力量一旦爆發,一切高樓大廈、叢林良田都將化爲廢墟,而人類也將在這種地下、地上、黑暗、光明的激烈衝突中滅絕,與幾萬年前的恐龍之死沒有什麼兩樣。
“一定要阻止這種恐怖事件的發生!”林軒在心底發誓。
作爲組織的一員,他牢記組織領導說過的話——“救地球,就是救自己;救地球的今天,就是救人類的明天。”
只有消滅一切恐怖根源,他作爲六十億地球人中的一員,才能平安到老。
“我扣下扳機,一切就結束了。”那個“林軒”冷冷地說。
“地球軸心並不會因爲一個人的生死改變運行軌跡,我們到達這裡之前,它就已經開始運行了。我可以坦白告訴你,外界傳說的‘不死勇士’早就整裝待發,隨時可以開赴新戰場。之所以這個新計劃還沒有開始,是因爲我在等一個大天文星象變動的結果。中國人的古代天文觀測記錄給了我很多啓示,熒惑星異動將會帶來一些有利於我們的新情況……”元首無視黑洞洞的槍口,更無視那個“林軒”的威脅,只是平靜地敘述,彷彿神祗在宣講他的道義。
“不要殺他。”那個“田夢”也已經拔槍,“聽他說下去,我們不能自絕後路。”
“好,你繼續說。”那個“林軒”的食指扣住扳機,並未急於射殺元首。
“我不想再說了,熒惑星異動結束後,我才能做出下一步的決定。你們追隨我到這裡來,只要忠於我,聽我的號令,以後必定也能名列在衆神之中,在這裡擁有自己的雕像——”元首向前指着。
潮水一直在無聲地退卻,下面露出的礁岩越來越多。
這個地方的礁岩極爲奇怪,高處險峻,低處深凹,落差至少有幾十米。所以,每一尊高高矗立的雕像都像一尊自由女神一樣孤高傲岸,極有氣勢。
“雕像?把名字刻在石頭上的,人比名字更快地腐朽。”那個“林軒”冷笑,“人都死了,光留下雕像又有什麼用?你的二十六位元帥在歐洲戰場上屢吃敗仗,已經成了公認的‘常敗將軍’,就算把雕像做得再高大,又有什麼用?”
對這個說法,林軒深表贊同。
此一時彼一時,德國軍隊橫掃歐洲、快意縱橫的年代已經過去了,重演了“盛極而衰”的鬧劇,無法再現當時的輝煌。曾經風光無比的二十六位元帥在戰場上回天乏術,只能接受納粹失敗的命運。
自古至今,無論是皇帝、君王、藩主、軍閥、土豪、望族,都曾在地球上留下過自己的雕像。立雕像之初,他們肯定是希望自己的王朝能千秋萬代繼續下去,子子孫孫,無窮匱也。可是,往往信心百倍地立下雕像的人,總是被後人挖出來鞭屍,雕像被推倒打碎,變成鋪路的石子。
伊拉克紅龍最終的結局就說明了這一點,他在臺上時,以高壓和暴力令民衆屈服,以爲舉國都是順民,都對他忠心不二。後來,他失去大權,淪爲階下囚犯,雕像立刻被首都巴格達民衆推倒錘擊,化爲一堆石子鋪在廣場上,被萬人踐踏。
“他剛剛提到了熒惑星異動,我知道一些與此相關的事。”那個“堂娜”猛地擡起頭說。
事實上,所有人似乎都明白,在此地射殺元首是一件無意義的事。這裡的一切都脫離了人類的控制,所有景物非人力所能設置,如果元首跟諸神之間有某種聯繫,那麼他們幾個無論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你想知道什麼?”那個“田夢”被堂娜的話觸動。
“熒惑星異動是件大事,我研究過很多跟那顆星星有關的資料——火德熒惑星君是中國漢族民間信仰之一,屬於道教五星君,全稱爲‘南方火德熒惑執法星君’,源於古代漢族人對星辰的自然崇拜。道教著作《還丹衆仙論》中說過,熒惑星者,火議,火之精得木星之炁。《洞淵集》卷七記載,南方火德熒惑星君,火之精,赤帝之子,執法之星,其精下降爲風伯之神。常以十月入太微受事,光照八十萬裡,徑約一百里,二年一週天。星君戴星冠,踢朱履,衣朱霞鶴壽之衣,執玉簡,垂七星金劍白玉環佩。管人間火焰,衆蟲,鳳凰,鳥鵲,百芬羣飛鳥雀之類,火德昭彰,巡行天下。”那個“堂娜”清清楚楚地說。
那個“田夢”眼中有光芒閃動,眉頭微皺,注視元首:“背誦這些有什麼意義?我們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解決他的問題。”
“解決他?只需一顆子彈就夠了,但熒惑星異動是事關天下局勢變革的大事,不可忽視。”那個“堂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