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準備了好多天, 周亦航爲推廣醬菜做的活動終於要揭開真面目。周亦航通過徐姐和官府租下鎮中心廣場的一塊地,搭建了一個舞臺。舞臺周圍還搭建了臨時的竈臺。
舞臺和竈臺的搭建動靜並不小,來往的百姓都好奇搭建這些來做什麼。但是詢問施工的師傅, 他們都不知道, 只說是按照工頭的要求搭建, 並知道搭建來做什麼。等舞臺終於搭建完畢, 興寧鎮的大街小巷都貼滿了一個告示, 告示的內容如下:
爲慶祝長興醬菜上市一週年,現特推出系列活動。
活動一,即日起, 每個人都可以做關於醬菜的食物,附上名字和住址, 送到周大娘長興醬菜鋪, 供大家品嚐並投票, 每日得票最高者可進入決賽。
廚藝決賽的時間是十天之後,具體時間會另行公告。
活動二, 即日起,星月樓每晚將在鎮中心廣場的舞臺舉辦才藝大賽,由觀衆投票選出當晚的冠軍。
決賽時間與廚藝決賽時間一致冠軍即爲星月樓今年的花魁。
旁邊還貼了一張廚藝和才藝比賽冠亞季軍的獎金:冠軍獎金300兩,亞軍獎金200兩,季軍獎金100兩。
雖然獎金不是特別高, 但是對於普通的百姓來說, 做菜就可能得獎金, 已經值得一試。而對星月樓的藝妓來說, 獎金根本不重要, 花魁的稱號纔是最重要的。
公告一貼出,大家都有點蠢蠢欲動, 但還是在觀望的階段。周亦航就先在店裡放了莫子文做的醬菜餅和醬菜炒肉,充當兩個參賽作品,調動其他人的積極性。每個菜品後面都放了一個籤筒,試吃後可以拿桌子上的竹籤投給自己喜歡的菜品。
圍觀的百姓看到莫子文做的兩個得到了不少的投票,好幾個人開始回家做菜去了,剩下的人也在討論醬菜還可以做什麼菜。到周大娘打烊的時候,店裡已經有十道菜可以投票。第一天勝出的不出意外是莫子文做的醬菜餅,不過明天應該會有更多的參賽菜品。
晚上,鎮中心舞臺上開始熱鬧起來。司儀宣佈開始之後,聚集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周亦航一直在舞臺邊上,觀察圍觀百姓的反應。一開始,有很多老公想看,但是都被自家的婆娘扭着耳朵回家了。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都是一些下三濫的□□在賣弄。你趕緊給我回家!”旁邊就是一箇中年婦女揪着自己老公的耳朵。
“哎哎哎!輕點輕點,我就看看而已。”
周亦航趕緊把場上的司儀叫到一邊耳語了幾句,司儀再上臺之後,就用充滿帶動力的聲線召喚大家:“今天是我們才藝比賽的第一場,我看到現場來了很多夫妻,不知道你們一家人審美是不是一致呢?你們喜歡的選手是不是同一個人呢?看到最後,你們就知道啦~”
舞臺底下的觀衆慢慢聚集了更多的人,很多都是夫妻一起看,都被司儀的話留下來了。
周亦航就看到剛纔要走的那對夫妻也留下了,那個妻子還是有些不情願,但是丈夫執意拉着她一起看,兩個人就拉着手一起在臺下看比賽。
其實新鮮的事情大家都好奇,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但是星月樓畢竟是青樓,青樓裡的人在大部分人眼裡都是些不正經、上不了檯面的人。如果自己的丈夫要看他們表演,自己心裡總會有點不是滋味,總感覺自己的丈夫好像在逛窯子的感覺。但是如果兩個人一起看,就沒有這種感覺了,畢竟自己一直陪在丈夫身邊,而且只是才藝表演,如果有什麼不堪入目的表演,自己還可以馬上把丈夫扭送回家。
才藝比賽可算是精彩分層,雖然只是第一天的比賽,參加的人都不是星月樓的紅人。但是正因爲不是星月樓的紅人,他們都很希望可以通過這次比賽證明自己,打響自己的知名度。每個人都卯足了全力表演。
十幾個節目之後,到了投票的時間,每個選手都站在臺上,前面就是一個竹筐,每個觀衆可以在旁邊領一根竹籤,投給自己喜歡的選手。經過激動人心的投票和算票,第一天的冠軍由星月樓一個資深的藝妓-滿香獲得。
滿香雖然年紀已經大了,但是保養得還算好,一顰一笑都落落大方,還有點大家閨秀的味道。她表演了一個琵琶獨奏,應該是自己譜的曲。曲子一開始節奏明快,聽起來讓人心情愉悅,彷彿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到了中段節奏越來越快,雖然聽起來節奏很帶感,但是讓人心有點發慌,總擔心什麼。到了曲子的結尾,節奏越來越慢,還越聽越傷感。聽到最後,臺下的觀衆好多都紅了眼眶。
周亦航覺得滿香的這首曲子寫的應該是她自己的心路歷程。年少時,初進入星月樓,肯定是衆人追捧,每天聽到無數的讚美,年輕的少女心中只有歡樂的記憶。而嘗過了紅的滋味,到自己年齡越來越大,更多的新人出現,自己漸漸地被遺忘。心中自然會悲傷,更何況風月場本就是新人迭代很快的地方,只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呢。周亦航認爲滿香今晚得到第一名倒也算得實至名歸,她還算是一個才女呢。
比賽結束,天色已晚,周亦航和莫子文李亮一起來到星月樓寄宿。他們打算比賽這段時間暫時都住在星月樓,不回長興村,有什麼事情也好及時處理。三個人跟徐姐要了星月樓最偏遠的房間,走去房間的路上沒想到聽到了這樣一段對話。
“那個老女人,憑什麼得第一名啊。”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抱怨。
“姐姐,要是你去參加,肯定輪不到那個老女人。”另一個姑娘在旁邊附和。
“她還不是靠着自己以前的恩客多,她那琵琶彈得跟棉花似的。真是不堪入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越說越氣,還有越說越過分的趨勢。
周亦航實在聽不下去了,就上前說道:“這位小姐,如果覺得自己才華出衆,大可以直接參加比賽,何必在背後嚼舌根呢?用實力贏了對手,纔是最好的打臉方式。”
“你是誰啊?!幹嘛偷聽我們講話。我參不參加比賽關你屁事。”花枝招展姑娘沒想到會有人出來爲滿香打抱不平,惱羞成怒。
“姐姐,姐姐,這個好像是這個才藝比賽的幕後老闆,徐姐還讓我們以禮相待呢。”旁邊的姑娘看見周亦航,趕緊拉了拉花枝招展姑娘的袖子提醒道。
“哼!”花枝招展姑娘甩開被拉着的袖子,轉身離去。
周亦航一行人繼續往房間走去,並沒有注意到後面滿香眼含淚水地看着他們的背影,同時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躲在柱子後面一閃而過。
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周亦航就泡了泡澡,消除了一天的疲勞。他剛穿上絲質的睡衣,正拿着毛巾擦乾自己的頭髮呢,房間門突然響了。他也沒想太多,以爲是莫子文或者李亮有什麼事找他,他就讓溼漉漉的頭髮耷拉在腦勺後去開了門。
開了門,周亦航卻發現門口站着一個小童,不過14、15歲,低着頭,一臉嬌羞。
“你找誰?”周亦航以爲他敲錯門了。
“我找你,周公子。”小童一個健步就進了周亦航的房間。房間裡還充滿了周亦航剛泡完澡的水汽和皂莢的味道。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周亦航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小童。
“我叫趙小喬,是來......是來伺候周公子的。希望您不要嫌棄。”趙小喬好像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說道,說完還飛快的看了周亦航一眼,卻不想這一眼,讓自己的臉更紅了。
“伺候我?我不需要伺候啊。”周亦航這時很納悶,但是還是順着趙小喬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才發現自己頭髮流下的水把睡衣都弄溼了大半,現在自己的肉體若隱若現,特別......誘惑。
周亦航趕緊隨便拿起一件外衣套在外面,這才繼續跟趙小喬說話:“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我這裡沒有要......人來伺候。”周亦航大概知道趙小喬應該是星月樓的小倌,而且還是很新的那種。
“周公子,我是自願的。只求你不要嫌棄我,我還是......清倌。”說着趙小喬就要把自己的衣服脫掉。
“誒誒誒,你別別別!”周亦航趕緊上前制止趙小喬下一步動作。
“周公子,你是不是嫌棄小喬?是不是小喬不夠好看?”趙小喬用可憐兮兮地大眼睛看着周亦航。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周亦航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都手足無措了。
“周公子,只要你收了小喬,小喬這輩子就爲周公子做牛做馬。”趙小喬順勢抓住了周亦航的雙手錶白。
“不不不!”周亦航趕緊掙脫了趙小喬的雙手,快速躲到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