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的一句話,倒是讓雲不凡心裡小小的一驚:難道這小子從自己的言談舉止中發現什麼苗頭了?
“你說我怎麼學壞了?你這樣說可是要拿到證據的,不然我會指控你誹謗哦。”雲不凡笑着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接着話。
“不凡爹,你可別那指控來嚇唬我哦,我怎麼說也是上過法庭的。在上面我也是當着法官的面,親手拉下了後奶奶的罪惡面具。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招了吧,以免我查出什麼來,到時候你的老臉可好看不了。”
陽陽又擺出了那天出庭時候,義正詞嚴的小莫樣。還別說,這小傢伙在某些時候還真的能‘大義滅親’。
“可是我真麼沒有什麼好說的啊。我也是個專業律師來的,你那種小伎倆就不要在我的面前顯擺了。那天的事明明之前是天天一手策劃的,而你只不過是做了傳話的喉舌而已。不過怎麼說呢,那個法官還算是吃了你的這一套。”
雲不凡毫不留情的把陽陽說了一個底兒掉。
陽陽可是那種即便是被揭穿了,也還是會死鴨子嘴硬的:“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上次,你和我老媽私自跑出去了幾天是幹嘛去了?你們大人整天告訴我們不要夜不歸宿,結果你們卻一連好幾天。這不是有貓膩還是什麼?再加上今天又特意找我老媽,說話時候又是遮遮掩掩。你們一定在揹着我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雲不凡馬上額頭滲出幾道黑線,這小子看來還真是長了點本事,居然知道把幾件事情連起來推敲問題了。
不過回頭想想,他和天天可是孿生兄弟,他這滿滿裝着食物的腦子都能想到這些,那麼天天肯定會想到的更多。
不行,一定要讓他們打消這繼續推敲下去的念頭。不管怎樣,先嚇唬嚇唬他好了。
“我在這裡可要澄清一點啊,我和你媽媽可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這要是讓她聽到你這麼說她,你的小PP一定會開花了。”
果然,此話一出,的確是讓陽陽稍微感到有些害怕了。不過他還是沒有死心。他改變了一副面孔,對雲不凡一臉暖昧的笑:“不凡爹,你該不會是對我老媽賊心不死吧,想趁着我老爸外出的這段時間,試圖再把我老媽拿下吧。”
“呃……”
這對於雲不凡來說,真的是一場虛驚。原來這小子是這麼想的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辦多了。
他故作嘆氣:“本來是想先瞞着你們的,等到事情成了再說。真是沒有想到會被你發現了。我還以爲這隻會被天天發現呢……”
陽陽一聽皺了下眉頭,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了:“怎麼,難道被我說中了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嗎?我平時雖然那個樣子,這是我的策略,叫做:大智若愚。你動不動啊。你們大人就總是自以爲是,覺得我們年紀小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呢,我們可是什麼都知道,只不過就像你們不願意搭理我們一樣,我們也不願意揭穿你們罷了。”
既然是演戲,那麼就一定要將自己的角色充分的詮釋出來,這樣纔是一名合格的,有職業操守的演技派演員……
雲不凡爲了不想讓陽陽猜到什麼,決定對他撒一個善意的謊言。當然,最終的目的還是爲了保護他們那顆幼小的心靈。
結果呢,陽陽這小子自以爲是的還真是上套了,一廂情願的以爲雲不凡依舊對老媽‘賊心不死’。
雲不凡裝作驚訝狀:“真是沒有看出來啊,這些該不會是你和你那個影星三叔學的吧?”
陽陽有點小得意了,開始得瑟起來:“那是當然,我三叔可不是一般的影星,而是偶像派兼實力派的影帝來的。你還別說,一提到三叔,我還真的是有些想他了。不凡爹,你的電話借我用一下。”
“幹嘛?”雲不凡說着,把自己的手機從兜裡拿出來遞給陽陽。
陽陽拿到手裡一看:“哇,原來是愛瘋6普拉斯,你好土豪哦。不過,我還是喜歡露米婭(lumia)。上次315晚會的時候講了手機信息泄露的事情,而且還做了現場的演示。結果,愛瘋的、安卓的手機都被成功截獲了短信和電話信息,唯獨露米婭沒有截取到。你說牛不牛啊。”
“你這都是聽誰說的?”雲不凡還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對這方面也有所涉及,按理說對於小孩子來說,是最不用關心這方面問題的。
“當然是天天啊。他其實就有一步露米婭,還是旗艦版呢。屏幕好像和你這個一樣大的。”陽陽說着,快速的輸入了言晏的電話。
沒過多久,就接到了迴應:“喂,你好。請問你是誰?”
陽陽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對着電話先“咯咯”笑了幾聲。
言晏拿着電話皺了皺眉頭:“請問你是誰,如果不回答的話,我就掛電話了。”
“哎哎……三叔你別掛呀,我是陽陽。這個電話是我不凡爹的。”
言晏這幾天正是感到有些無聊的時候,宋心鈺被關押起來之後,他就極少的外出接通告了。至於影片的邀約,他都讓自己的助理暫時都推掉了。
他每天做的,經常去探望一下自己的母親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事情了。至於言氏後來發生的事情,他只是略有耳聞夢小雅成了總裁,而言天錦退居二線了。
這讓他以及宋心鈺都感到十分的意外。尤其是宋心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不過,她的心裡還一直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言於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大清早,言晏正準備再次出去看望母親,就接到了陽陽的電話。
“怎麼,你今天不上學嗎?”
“上啊,現在就是不凡爹送我上學啊。”
“天天呢?”
“他在媽媽的車上,就在我們前面。我們都很想你的,你也不來看看我們啊。”陽陽有些抱怨的說。
言晏和陽陽可算是兩個‘臭味相投’的叔侄倆,陽陽這麼一說,他倒是擺出架子來:“憑什麼我去看你們啊,你們老師都是怎麼教的,中華禮儀可都是晚輩主動來看長輩的。我怎麼說都是你們的親叔叔。”
陽陽一聽,有些不耐煩了:“哎呀呀,三叔,沒有你這麼龜毛的人了。就憑咱們的關係用得着講究這麼多嗎?真是的,要不是知道你現在是‘孤寡老’我纔不會給你打這個電話呢。”
‘孤寡老’……
言晏聽到從陽陽嘴裡吐出對自己如此的稱呼,憑空就滲出了幾道黑線。一時間就感到自己好像是老了好幾歲似的。
“咳咳……”他乾咳了兩聲,然後狡辯道:“我哪裡是‘孤寡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粉絲可是不老少呢……”
陽陽今天也不是哪根筋不對了,就喜歡跟別人頂嘴,揭短。對雲不凡是如此,對言晏更加是口下不留情:“那麼,也沒有見到你把哪一個娶回家啊。至於那些追你的,還不是一圖財,二圖……”
“言斯陽,你要是把那個字說出來,我就從此以後不認你這個侄子了。也不再帶你去片場。不管是什麼玲啊,冰呀的大牌,你就只能在電視上見他們了。”
“三叔,別呀。我可是你最喜歡的侄子啊,你不能對我這樣……”陽陽雖說小,但也是個小小的追星族呢,不過他和其他人與衆不同,那就是見一個追一個。如果附加一個條件的話,那就是隻要漂亮就可以。
言晏在電話那頭竊喜,他可是一下子就把住了陽陽的脈,不過講話的時候還是擺出一副很高大上的聲音:“那麼,你該知道怎麼做了?”
“知道啦,知道啦。等我放學就去看你老人家好不好呀……”
“嗯,這還差不多。不過你來之前可要先跟我預約一下,看看有沒有檔期。”這個時候,他還不忘了擺一擺大明星的譜。
主要是這段時間,他已經沒機會給誰擺了。所以拿這個侄子過過癮了。
“好啦,我快到學校了,不和你聊了。”陽陽說完就掛了電話。
*
送走了孩子們,雲不凡和夢小雅兩人開車直奔法院。
他們來的還早,離開庭還有幾個小時。今天的審判是不對外的,所以還好,門口冷冷清清的沒有什麼人。
他們很順利的把車開了進去。
坐在休息室裡,雲不凡看見夢小雅的神情顯得有些緊張。他伸手把她的手拉了過來:“不用這麼緊張,你現在可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夢小雅對於他的舉動,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妥,並且自嘲的笑了笑:“的確不是第一次來了,原告、被告以及律師……估計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在這裡有我這麼多的角色互換了吧。”
雲不凡也笑了笑:“的確。在我從事律師這一行之後,你算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奇葩了。”
“不知爲什麼,我只要到了這裡,就能回想起很多關於在這裡的點點滴滴。這裡應該不是我最喜歡來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我恨來到這裡。因爲在這裡不管是贏或者輸,我始終都還是那個最大的輸家。我在這裡輸了太多的東西,失去了太多的東西。這裡並不是我的一個福地,而是我的一個夢魘,一個極力擺脫的夢魘。”
雲不凡同情的看着夢小雅,至於她所說的一切,自己或是親身經歷,或是雖沒有親身經歷過得事情,但是對此也瞭解的非常清楚。
她此時此刻的感受,他還是非常能夠理解的。對於像她這樣的一個女人,面對現在這樣的情形的確是有些爲難她了。
“不管怎麼說,今天他還是非常需要你的幫助知不知道?即便是已經知道了將要面臨着什麼樣的結局。”雲不凡在這個時候,似乎也只能夠這樣的開導她了。
過了沒多多久,一名法院的工作人員走進休息室。
“雲不凡律師,劉法官請你過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雲不凡點了點頭:“對了,受累問下,你知道是關於什麼內容的嗎?”他心裡有些打鼓,在這個時候生事,肯定是有問題的。
工作人員聳了聳肩膀,表現出了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雲律師十分的抱歉,對於具體的內容我真的一無所知。我只不過是一個負責傳話的。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那麼我就先走了。”
“好的,謝謝你了。我隨後就過去。”雲不凡說着,向那個工作人員招了招手。
等他離開之後,雲不凡對夢小雅說:“我估計這次法官叫我過去沒有什麼好事。”
夢小雅其實此刻也是非常的緊張。尤其是這種半路殺出來的事情,是最讓人提心吊膽的了。
“你先過去吧。都到這個時候了,是福不是禍。”
*
雲不凡獨自來到了劉法官的辦公室門口,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裝,又調整了一下領帶。
怎麼說,在這個法庭上,只有法官纔是最大的。尊敬、有禮節是最起碼的。等到一切都準備好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擡起手輕輕的在門上清脆的敲了三下。
很快的,就得到了裡面的迴應:“請進。”
門沒有鎖,抓住把手順時針稍微一擰,“咔吧”一聲就開了。
門被打開了,雲不凡側頭向着他的右前方看去,只見一名看上去足有五十來歲的男人正端坐在辦公桌的後面。
他身穿法官的制服,鼻樑上架着一副銀邊眼鏡,正在低頭看着手裡的文件。
雲不凡並沒有出聲,而是輕輕的走了進去,轉身把門有非常小心的關好。然後一聲不響的站在法官的辦公桌前。
過了五分鐘之後,這位劉法官才合上了手裡的文件。他擡起頭看了看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等候多時的男人。
他擡手扶了扶那副已經快要掉下來的眼鏡:“你就是這件案子代表被告的律師雲不凡?”
“對,我就是雲不凡。不知道劉律師在這個時候叫我過來,是有什麼指教嗎?”
“你的名字我早就有所耳聞過了,知道你是年輕一輩律師中的佼佼者。當我在拿到這個案子的時候,尤其是注意了一下被告的律師。我一看居然是你的時候,就沒有感覺有什麼意外的了。”
雲不凡淡淡的笑了笑:“我可以對你這樣的評價認爲是對我的讚賞嗎?”
劉法官同樣也淡淡的笑了笑:“當然可以。我在接到審理這件案子的工作之後,同時也瞭解了一下相關的內容。一面是政府官員,一面是富甲一方的富紳。無論是得罪了哪一方,自己都不會討到任何的便宜。”
“劉法官,我也曾經耳聞過你也是一位在業內比較有威望的法官。你能夠受理這件案子,我同樣沒有感到意外。”雲不凡略顯輕鬆的以劉法官的話,稍加了點改動之後又回送給了他。
“雲律師:我是否也可以認爲你剛纔是對我較高的評價嗎?”
“彼此彼此。”
劉法官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雲律師請坐吧。”
雲不凡在這裡站了也有一會了,雖然並沒有感到有任何的勞累感,但是人家既然說了,那麼也沒有什麼必要繼續客氣下去了,不然會顯得很假。
他在身旁的一排黑沙發上坐下:“劉法官,我想你找我過來不會只是爲了相互吹捧的吧?”
“呵呵,當然是不會了。我只是有些不明白:這件案子非常明顯是被告的錯誤,你爲什麼還要爲他辯護呢?難道是因爲他是言天錦?或者說你很缺錢?”劉法官問得倒也是十分的直接而且很尖銳。
雲不凡搖了搖頭:“劉法官,對於這件問題我不想全部回答,不顧我能給你一個肯定,的確是因爲他是言天錦。”
“難道你就不擔心政府這一邊嗎?據我所知,在這個案件的初期,可是沒有誰會爲他來辯護的。你是一個聰明人,和政府對着幹的話並沒有好處,更何況這件案子已經處於一邊倒的態勢了,你爲什麼還要逆流而上?我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一個法律界的前輩了,可是不想看到像你這樣大有前途的律師,就這樣的栽跟頭。”劉法官說得真的算是句句真摯了。
不過雲不凡聽完之後,並不爲之所動:“劉法官,當我聽完了你的這一番話之後,感到有些失望了。我覺得你現在已經倒向一邊了。又或者你成了一位代替政府的說客。很抱歉,我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如果觸及到了你的尊嚴,我向你道歉。我在學習法律的時候,有一句話一直都鼓舞着我:在一切真相沒有揭示出來之前,每個人都是有罪的,或者是無罪的。而我選擇了後者。”
雲不凡再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態度。這不由得讓劉法官感到暗自吃驚:“真是沒有想到,你的立場是如此的堅定。那就但願你堅持的都是對的。”
他說着,擡起頭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時鐘:“時候不早了,你回去準備一下吧。再過幾分鐘就要開庭了。”
話不投機,最後弄了個律師已經和法官產生了分歧。
回到休息室,夢小雅很關心的看了雲不凡:“法官找你有什麼事情?是不是和這件案子有關?”
雲不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夢小雅的旁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來這件案子在開庭之後會變得十分的棘手。”
夢小雅一聽,心情立刻跌落到谷底一般:“這麼說,現在連法官都偏向於郭局長一頭了?”
雲不凡皺了皺眉頭:“關於這一點我還不能夠完全確定。他只不過是給我說明了這件案子對於我們來說有多麼的難打罷了。”
“哦,要是這樣,我倒是還能接受一些。”夢小雅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看來這個答案對於她來說還不算是太壞。
雲不凡看着她,心裡卻在想:但願吧,但願他只不過是再給自己打‘預防針’,而不是別的什麼。
*
這一次,夢小雅和雲不凡他們在開庭之前都沒有見到言天錦一面。
一直到開庭之後。
被告方,當然是雲不凡作爲辯護律師,而夢小雅是唯一的一個證人,言天錦的證人。
而原告方,非常意外的是郭局長親自來了。在身邊坐着的是他的律師。
審判席上坐着是剛剛不久和雲不凡短暫交流過的劉律師。以及書記員等。
“現在開庭。”
隨着一聲法槌落下,正式開庭了。
“現在帶被告人言天錦。”
聲音落下,通往被告席的門打開了,首先出來了兩名警察,接着是言天錦,最後又出來了兩名警察。
他們把言天錦安頓在了被告席之後就退到後面去了,開始進行的戒備。
劉法官見到人都到齊了,示意工作人員宣佈案情梗概。
“中國籍男子言天錦,在X月X日晚間,不顧門口警衛的阻攔。駕車強行通過關卡,進入政府辦公場所。不僅如此,他還動手打傷了郭局長以及他身邊的一名工作人員,以至於他們不能夠再繼續進行工作。事後經過警方的調查和現場取證:言天錦在衝關卡之前已經喝過酒,屬於醉酒駕駛。這個案件涉及部門和相關人員均比較敏感,所以採取了封閉式的審理。”
衆人聽完了案情之後,劉法官看向被告代理律師雲不凡:“請問你們還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雲不凡起立:“尊敬的法官你好,我是被告的辯護律師,我叫雲不凡。剛纔我聽到了這件案子的整個過程。說實話,如果是根本就不瞭解真相的人,他們一定會認爲我的當事人的確是犯罪了。可是我要說的是,每一件事情都並不想眼見的那樣。這就是:眼見並不爲實。難道各位就沒有想到過我的當事人爲什麼要不顧阻攔衝破關卡嗎?”
這時候,郭局長身邊的律師坐在位置上歪着腦袋看着雲不凡的表演,一臉的不屑。他輕笑着說:“當然是喝多了唄,這一點警方已經證明過了。”
對於在自己陳述的時候,有人插話,雲不凡是非常厭惡的。不過他沒有理會他。
接着繼續闡述:“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們的這位原告正在這辦公場所裡,準備對一位女士進行無禮。在這樣千鈞一髮的時刻,我想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循規蹈矩走一道道過關手續吧,救人要緊,所以就選擇了一個更加快捷的方法,那就是闖關。”
郭局長的辯護律師一聽,冷笑:“爲救一個女人而喝了點酒闖政府的關卡?雲律師,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個邏輯有些太牽強了嗎?真是笑話。”
他說完之後,一邊的嘴角微微的一翹。
在旁邊坐着的郭局長也跟着笑了起來。尤其是看到被告席上的言天錦之後,就顯得更加的得意了。
“啪啪……”
“請原告方律師不要再法庭上喧譁。”劉法官說完之後,又對雲不凡說:“被告律師可以繼續陳述。”
劉律師的這般舉動,一時間讓雲不凡覺得他似乎和之前的幾十分鐘見到的那位劉律師有些不同了。
他心裡雖然高興,但是卻又有些嘀咕:這是真心的爲幫着自己呢,還是隻不過先用來穩定一下自己的。
接着他繼續敘述了那一晚發生的事情。
到最後,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尊敬的法官大人,這就是我的當事人所作所爲。雖然看上去有些魯莽,但是這些都是出於一片道義。今天,我就把當天受害的女人也帶來了,她可以爲我的當事人作證。”
說着他將夢小雅拉了起來。
“她就是這起案件的受害女士,夢小雅小姐。她是主動願意成爲我的委託人的證人。”
法官一聽,他還真的是沒有料到雲不凡還真的帶來了證人。
“請這位夢小姐站到證人席上。”
夢小雅跟隨着工作人員來到了言天錦對面的證人席上。
她站在裡面,望着對面的言天錦。雖然在這期間他們能夠經常的見面,可是此時此刻依舊還是有着格外的心情。
首先是雲不凡提問:“夢小姐,請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夠詳細的在這裡對法官說一下嗎?”
“這……”夢小雅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畢竟這件事情讓自己蒙羞。
“夢小姐,不必有什麼顧慮。這裡是法庭,你有責任和義務讓大家都知道真相。”雲不凡知道她現在的狀態。
她有着當律師的經驗,同樣有着當原告和被告的經驗,可是唯獨沒有當證人的經驗。她需要補上這一課。
聽懂啊了雲不凡對自己的鼓勵,然後她又看了看言天錦。
他的神情顯得非常平淡,但是那眼神卻在給她力量。
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夢小雅將那天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娓娓道來。
在講述的過程中,不論是劉法官還是原告郭局長,都感到了有些不安。
劉法官的不安在於他真是沒有想到:一個代表着政府形象的公務員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的是給政府官員們丟了臉。
至於郭局長的不安,他可就是賊人膽虛了。現在他被曝光於世,自然是不舒服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的律師伸出手壓在了他的手上,意圖讓他鎮定下來。因爲如果他的情緒過於緊張的話,那麼就會被視爲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現在的局勢雖然有些小小的改變,但是還是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接下來,該是原告律師表演的時間了,接下來的時間裡,他或許能夠改變些什麼,或許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