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一整夜沒回來,可可的酒量不好,但卻獨自一人喝完一瓶紅酒。
最後一滴酒液墜入胃裡,她搖晃着起身,看世界都是眩暈的。
走到浴室抱着馬桶一通狂吐,胃裡還來不及消化的酒精一泄而空。
她打開花灑任涼水衝擊着自己的身體,衣服被水淋溼貼在身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她有些憂傷。
愛情終究將她變成一個俗人,超凡脫俗的可可終將不屬於自己,當她的心裡住着一個叫齊昊的冷血男人,她變的不像自己。
齊昊,我那麼愛你,你爲什麼不肯分給我一些你的感情呢,忠誠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
是否在前一刻的深情相擁之後轉身就去抱別的女人,哪怕你對我說過你愛我,愛在他心裡是否就是那一室又一室的藏酒,或可藏,不可戀...
冷水在身上不停的沖刷,冰涼的感覺卻無法帶給她心裡的沉澱,她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提醒自己,保留一些尊嚴,不要變成蘇錦西那樣的潑婦,就算她找上門又如何,齊昊不想給的東西,就算是勉強去要也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蘇錦西,這個名字似乎已經消失很久了。
她對齊昊又何嘗不是一往情深呢,雖然那個女人嬌蠻任性頭腦簡單,但她的眼裡對齊昊的感情卻是毫不掩飾的。
有了愛情的女人都是那樣的庸俗,可可不想庸俗卻仍然無法控制自己。
外面的天像是感應到她的悲傷,天空中飄落點點的雨,一如從花灑裡淋在可可身上冰冷的水。
當可可洗了近一個小時的涼水澡從浴室裡出來時,她覺得自己的頭非常疼。
一頭紮在牀上,頭上蒙上一個枕頭,彷彿這樣就不用想那些讓她煩心的畫面。
今夜,他究竟在擁着誰入眠...
別墅外面,齊昊黑色的跑車隱藏在黑暗裡,菸灰缸裡的菸頭堆積。
雨不停的沖刷着玻璃,他看着臥室已經暗下去的燈,手裡攥緊了手機。
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只要你肯解釋給我聽,我馬上就會出現在你面前...
他等了很久了。
氣她對自己的態度,故意冷着她,他知道齊蘇玲花派人跟蹤了他,故意領着女明星去了酒店。
那女人洗澡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看手機,他在等那個不聽話的小女人打電話給他。
當那個女人圍着浴巾出來時,他竟然只覺得噁心。
不是可可那種調皮可愛的勾手,也不是可可頑皮又羞澀的笑容,儘管這女人身材好的可圈可點,但是看了索然乏味。
手機還是沒有響起,但是他的身體卻先他的意識做出了反應,他推開對自己撲過來的女人,徑直的走了出去。
本想去公司加個班,卻不由自主的朝着家的方向前行。
屋裡的燈亮着,她是否在等自己?
他故意拖延着不進家門,他想可可等的差不多了就會打電話給自己,到時候他就可以捏着她的鼻子質問她,猜測一個人的滋味是否不好受。
他有預感蘇向東的電話一定是打給可可的,雖然她不承認,這讓他很惱怒。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他獨自坐在車裡一根根的吸菸,直到屋子的燈熄滅,她還是悄無聲息。
齊昊心裡煩悶不已,他在她心中,難道一點地位都沒有嗎?她就這麼不關心他的去向?
打到她卡里的錢她雖然沒有說過,但是他卻知道從未用過,送她的珠寶她也很少帶,都堆在盒子裡。
她寧願出去開那麼家破爛花店寫崩壞的總裁文也不願意接受他的照顧,這樣的特立獨行到底是想讓他意識到她的與衆不同還是她從來不想被他束縛?
習慣掌控一切的男人突然產生了一種對未來無法掌握的厭煩感,他可以感覺到可可從過去到未來,從沒有一刻是真正由他掌控的。
又是一根菸,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2點,齊昊用他難得一次的憂傷想象將自己折磨的鬧心巴拉的,終於決定結束這場無聊的虐心遊戲。
按下開關打開大門,將車子停在停車場裡,這裡有個直通二樓的電梯,他很快就站在自己的臥室門前。
推開門,屋裡一片黑暗,藉着微弱的燈光能看到牀上有一塊微微的隆起。
這個沒良心的小傢伙竟然先睡了。
齊昊搖搖頭,虧他在外面糾結了那麼久,早知道她這麼沒心沒肺的還不如早點上來呢。
解開手錶和領結,他向浴室走去,簡單的洗去身上的煙味和宴會帶來的混合味道,再出來時已經是一身清爽。
他掀開被子,發現她縮成一團身上緊緊的裹着被子,他伸手習慣性的想擁着她,卻被她身上異常的溫度所驚擾。
他將手搭在她的額頭上,滾燙一片!
她發燒了?
小傢伙的身體一向很好,運動量大保證了她是個健康的寶寶,除了跟人打架帶出來的外傷,她很少感冒的,更別提發燒了。
齊昊起身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幾分鐘後醫生趕了過來。
“夫人可能是着涼了。”醫生簡單的檢查,可可的嘴脣都有紫了。
身上還不停的打着冷顫,溫度非常高。
“怎麼辦?”齊昊皺眉,又不是很冷,她怎麼會發燒?
“她可能已經陷入昏迷狀態了,吃藥怕是有困難,我先打一針給她,等她燒退了恢復意識吃些藥就好。”
家庭醫生大半夜的被齊昊弄醒,但是一點脾氣也不敢有,敬職的從藥箱裡掏出針劑給可可打了下去。
“齊昊你混蛋!”針刺入皮膚時有些疼,當醫生拔掉針頭的時候可可條件反射的一個後踢,正好踢中了醫生的小腹。
“啊!”醫生沒想到一個昏迷的女人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肚子上的劇痛讓他冷汗涔涔。
齊昊趕緊抱着可可,她揮舞着拳頭嘴裡嘟嘟囔囔的囈語,他拍了她幾下,她纔再次的陷入昏迷。
“看她這個狀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精神真不錯。”醫生一手捂肚子一手擦着額頭的汗。
“這些藥怎麼吃?”齊昊看着醫生遞過來的一堆藥包。
“這些上面有標註的,按着說明吃就好,對了,我聞到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氣,她的身上還起了一些皮疹,看樣子她本身對酒精就是過敏的,再追加一包解酒藥吧。”
喝酒?齊昊蹙眉,看着臉色潮紅的可可若有所思,她今天的異常,難道是因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