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長亭其實也是蠻糾結的,皇帝派人給他送過來的旨意裡,並沒有完全否定出兵大梁國,只是要他來考量,出兵大梁國,對青州防線會有什麼好處。
他和老蕭商量了好幾次,兩個人都覺得要出兵,但是,問題是現在太子爺在青州,飛虎營的中堅力量都在全力保護他,對於整個青州而言,沒有比保護他的安全更重要的事了。
老蕭回來,殷長亭問他,跟蕭曉相認沒有,老蕭無奈的笑了笑,無所謂相認不相認,等時候到了,迴歸蕭家,所有人自然就會知道他是誰了。
兩個人又開始商量是否出兵,坐在客廳裡,一杯茶喝完,還是沒有結果,宋凱跑進來說,公子到了,兩個人都起身迎接,寧長安帶着土狼和蕭曉已經到了門口。
寧長安是問了宋凱大梁國的貴客有沒有大帥在一起,得到的答案是沒有,大帥在會客廳裡,於是就帶着人直接來了。
“你們兩個在外面等着我。”揮揮手讓蕭曉走遠一些,邁進會客廳的門檻,示意宋凱也出去,朝殷長亭和老蕭搖搖手,“你們是長輩,坐着,坐着,我想來聽聽你們的意見。”很隨意的在他們的對面坐下。
殷長亭不禁有些欣喜,他跟老蕭原先在左手的位子相鄰而坐,太子爺來了,怎麼說也得上座,沒想到他竟然這麼隨意的坐到了他們對面,這個男人,跟他父皇一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殷伯伯,我知道南祺來搬救兵,不知道我父親給了你什麼樣的密信。”既然不擺太子爺的譜兒,寧長安也就入鄉隨俗了,所有在京城裡養成的說話習慣一概改掉,這句話原本是這麼說的“不知道我父皇給你什麼樣的旨意”,這一說出口,就拉大了他跟眼前這兩位重要人物之間的距離。
有的時候,人與人之間,一句話能靠得更近些,也會因爲一句話,越來越疏遠。
“老爺的意思,如果有益與青州防線的事,讓飛虎營的人過境湊這趟熱鬧,如果無益於我們,只能跟御堂南祺王爺說聲對不住。”
“殷伯伯的意思呢?”寧長安追問道,雙眉擰成了麻花,這要是讓蕭葉來選擇,必定會過境去湊這趟熱鬧,問題是現在她身子還虛着,不能讓她知道這事。
“我跟老蕭都很爲難,過境把劉孟江干掉是易而反掌的事,但是,殺一個劉孟江沒有用,以劉家軍現在這個股子的氣勢,劉孟江死了,並不會羣龍無首,很快就會有新的首領出現,說不定,現在的劉家軍裡就有想要殺掉劉孟江取而代之的人。”
“那倒是。”寧長安贊同的點頭。
“大梁國皇帝手中已經沒有實權,形同擺設,他想利用我們的飛虎營爲他做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即便是擺設,他也還是皇帝,有權利割讓國土,公子跟南祺王爺是摯交,如果南祺王爺同意把三府山方圓百里割讓給越國,我保證有辦法平息大梁國此時的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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