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驚訝,有人愣住,但更多的是看好戲的人。
“孽女,孽女!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寧國安氣得一臉通紅,赤紅的雙目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剝了。走上前,推開阻攔的林姨娘,一個重重的耳光扇到寧雙玉的臉上。
這還不解氣,一把將她抓過來,接二連三的打了好幾個耳光。直打得寧雙玉雙眼冒星,“噗”的一聲,竟是被打落了一顆牙齒。
“安兒,住手,住手!”老夫人顯然也是被氣得不輕,但相比寧國安她還有些理智,這麼鬧下去只會讓人看他們的笑話。
發泄過後,寧國安瞬間覺得舒服了許多,但看向寧雙玉的眼神中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寵愛。
“來人,二小姐違反家規拖下去重大三十大板,送回汕城裡的莊子上去。”寧國安沉下心中的氣,對着門外早已經戰戰兢兢的下人吩咐道。
聞言,林姨娘心底一驚,先不說寧雙玉能不能捱過那三十大板,光是要送回汕城莊子上這一點就夠晴天霹靂的了。要知道回到那地方去了之後,就相當於是被寧國安放棄了。
之後被想起接回來還好,但如果完全被遺忘了,那這輩子就玩完了!
“老爺,不可以啊,如今寧府上下都遷到了汴京來,你讓二小姐到汕城的莊子上去要她怎麼活啊……老爺開開恩……老夫人,你替二小姐求求情吧,她最是喜歡你這祖母了……”林姨娘跪走到寧國安和老夫人的腳步,哭得梨花帶雨的哀求着,可這一次寧國安像是鐵了心的,怎麼就是不願意答應。
“老夫人,二小姐眼看着就要到婚配的年紀了,如今卻是要她到莊子上去,那不是白白錯過許多王孫貴族?”林姨娘見寧國安無法說動,便將所以的注意力轉移到老夫人的身上,她自然知道老夫人這段時間都在考慮三個小姐的婚事。
果然,老夫人猶豫的皺起了沒有。
她寧府本來子嗣就不多,真正長成了的就三個女兒,如果將一個送到莊子上去,就相當於廢了一個,少了一個巴結權貴的機會……
“寧府在汴京城郊還有一間小宅院,就將二小姐送到那裡去吧。”最終,老夫人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將寧雙玉留在汴京。
“娘!”寧國安卻不滿的低喚道。
“怎麼?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娘?難道我說的話就不能作數?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還要怎麼樣?真的要廢了她不成?”
聞言,寧國安卻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有下人上來架着寧雙玉出去。
“我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爹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被打了耳光的寧雙玉算是清醒了,被拉下去打板子時不斷的哀求,但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能夠救得了她。
“寧爾嵐,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小賤人,你陷害我,你陷害我……”院外,傳來寧雙玉撕心裂肺的吼聲,由大到小。
“還不將這孽女的嘴給我堵起來!”寧國安坐下重重出了口氣,真真是被氣死了。
林姨娘一臉的灰白,腳步踉蹌的跟着出去了。
“爹爹,你不要生氣了,想來二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寧傾煙等到屋內安靜後,緩步上前柔聲說道,還體貼的給寧國安蓄上了一杯熱茶。
“是啊,二姐姐和大姐姐都不是故意的,雖然在沒有弄清楚的情況下就慌亂的跑回汴京宣揚女兒與男人私會的事情……”寧爾嵐低着頭,認真的看着自己瑩潤粉白的指甲,在寧傾煙開口後淡淡的說道。
你不是喜歡做好人嗎?那就跟你的寧雙玉共患難吧。
聞言,寧國安擡頭,眼中的怒氣漸起,想到當時的情景,看向寧傾煙的眼神更冷了。“你在沒有知道真相的情況下跟你妹妹胡作非爲!這就是你作爲大姐該做的事?”
寧傾煙心中暗恨,眸中閃過一抹慌張,沒想到寧爾嵐居然也恨到她的頭上來了!
“爹爹,當時是二妹她說……”
“夠了,不管怎麼樣你都沒有做好一個長姐該做的事,果然是庶出,沒有一個是上的了檯面!”寧國安卻不聽她解釋,冷哼一聲將其打斷。
一直站在一旁不做聲的明姨娘,聞言卻不樂意了,但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生氣的時候。“老爺,大小姐自知有錯,這次行事的確是莽撞了,還說要給三小姐道歉來着。”
“女兒家的名聲是天大的事,怎麼道歉兩字就能夠撫平給我帶來的傷害了?二姐可在外面爲她犯的錯誤買賬呢……”寧爾嵐輕笑一聲擡起頭來,眼神泛着冷光幾乎能讓人凍結。
寧傾煙袖中的雙手一緊。
寧爾嵐這話說得隱晦,但寧國安卻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你作爲大姐沒有照顧好妹妹,還盲目行事,拖下去打十大板,禁閉一個月。”
明姨娘心底一驚,看來寧國安這次真的是被激怒了,如果這個時候反抗可能會懲罰更重,所以她看着還想要說話的寧傾煙搖了搖頭。
寧傾煙一咬牙,眸中含淚的朝着寧國安跪了下來。“爹爹,祖母,三妹,這次是我思慮不周,我甘願受罰。”很快就有刑罰的婆子上前將她帶了下去。
“這下你滿意了?”寧國安咬牙看着安然的坐着的寧爾嵐問道。
“爹爹爲何問女兒滿不滿意?這些事女兒並沒有逼着爹爹,大姐二姐犯錯在前,懲罰也是爲了她們好。這是在自個兒家中還好,若是到了別府,怕她們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寧爾嵐相信,相比寧雙玉,寧國安更恨的人是她。在他看來一切的事情都是由她而起。可那又如何?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暗恨的咬牙怒瞪自己,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或許,是因爲衛凌霄臨走前留下的話,護送她回府。回府前是好好的,回府後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凌王要是興起質問起來,可不是他這小蝦米能夠承擔的了的。
走出正堂,看着在院中受刑的兩人,寧爾嵐並不覺得有多開心。在她看來這些懲罰還算是輕了。
“都沒有吃飯嗎?連板子都不會打了?我寧府可從來都不養廢人的。”看着重舉着輕落的板子寧爾嵐冷聲道。
這些下人平日都有授受林姨娘或明姨娘的好處,這個時候當然想要趁機討好。
可聽寧爾嵐這麼一喝問,手上也不敢怠慢,真真的是一個個板子實實在在的落到了兩位嬌小姐的身上。
就算之前的板子沒那麼重,但沒吃過苦的兩人早就已經昏死了過去。
林姨娘和明姨娘一雙雙猝了毒的眼中緊緊的粘在她的身上。她卻渾不在意。
“知道恨就該明白,我不是你們這些人招惹得起的,最好收回你們那些心思,再有下次,你們的結果,怕是亂棍打死都是不夠的!”寧爾嵐傲然的看着兩人,她也要讓這些人嚐嚐被陷害污衊的滋味。恨她入骨又如何,她雖然沒有殺人的癖好,她不喜歡這麼做,但不代表她沒有那個能力。
只是她更喜歡看着她們傷心,絕望,恐懼的模樣,那比直接殺了她們有趣多了……
汴京很快又流傳出了讓人津津樂道的八卦。
原來根本就不是寧府的嫡出小姐不知羞恥去私會男人,而是寧府的庶出嫉妒嫡出小姐的陷害污衊計謀。
還有便是在朝爲官的姜大人不僅僅好男風,還不知羞恥的野外大戰,不小心被寧家小姐撞見後就要殺人滅口,還污衊人家的清白。
最後就是,寧府嫡出小姐慌亂逃回花神廟遇到身體不適的凌王,會醫術的她出手救治,留宿在花神廟一夜,根本不是去什麼私會情郎夜不歸宿。
“不是吧?天,那簡直是太不要臉的……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庶出也敢做出那麼惡毒的事情來?”
“那可不是,就算是沒了嫡出,誰又會將一個庶出放在眼裡?”
酒館內,很多前來吃飯的百姓都談論着今日汴京內發生的事情。
“我聽說那兵部的侍郎姜大人好男風,我表叔的兒子的朋友那日跟着上山看見了,嘖嘖,那場面不知道有多火辣……”
“真的?還真是讓人難以相信啊……就算是好男風那也是關起門來啊……哈哈哈……”
酒館一樓的議論聲毫無保留的傳到了二樓的雅座內。
早已被氣得臉色青白的姜敬恨不得衝下去將那議論之人殺個遍。
在雅座之內,還負手站着另一個人。
“爺,這一次我是被寧爾嵐那個小賤人陷害了……不然也不會……”姜敬話還沒說完,只感覺一股勁氣向自己襲來,他避之不及,生生的受了。強大的勁氣將他重擊到幾仗外的地上,重重摔落下來。
“爺……”一絲鮮紅自嘴邊溢出,可姜敬卻不敢擦。
“讓你辦一點事你卻自作主張,差點壞了我的事!”站在身前的人冷聲的質問,卻毫不理會他的死活。
“爺,本來事情沒有任何的差錯的……可卻不知道是什麼人救了她。”計劃每一步都安排得沒有任何的遺漏,就連可能會壞事的夕然都沒有出現,那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