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十泗作品 腹黑毒女神醫相公 腹黑毒女神醫相公 mianhuatang 033、奶爹
冬暖故在屋子裡窩了整整一個月,終於能多加出屋走動了,她覺得,司季夏若是再不讓她出屋走走的話,她身上都能長黴斑了。
天氣愈來愈冷,司季夏卻是往水月縣跑得更勤快了,因爲他要保證冬暖故的身子能補養得好,且木炭燒得快,他不勤快些怕是不行。
他每一次從水月縣回來,他背上的竹簍裡都會堆滿了東西,肩上也是挎着大小包袱,好像他每次都會有買不完的東西一樣。
每一次冬暖故都會抱着小猴子笑他,道是他就差沒把水月縣搬家裡來了。
而司季夏每一次從外回來,第一件事都是洗手然後去抱兩隻小猴子,每次都是與他們玩上好一會兒纔會去忙其他。
司季夏善木工,給兩隻小猴子做了各種各樣的木偶,或兔子或小狗,或小鳥或小雞,等等,將小木牀邊都釘了個滿,也將屋裡都掛了個滿。
不過他可不敢將這些小東西往冬暖故那屋裡掛,因他知道冬暖故喜好簡潔乾淨,是以他給小猴子們做的這些小木偶小玩意兒堆掛滿了他那屋,只要他一有閒暇,他就會給兩隻小猴子做玩偶,每次他一下山,都會給兩隻小猴子買回來小孩子的玩意兒,冬暖故每每一進他那屋,都有一種自己掉進了木偶布偶堆裡的感覺。
因爲小猴子們晚上與司季夏睡,以致司季夏連牀帳頂上都掛着蜻蜓蝴蝶小鳥一類竹條編就的巴掌大的小玩意,不過牀榻上除了幾隻布偶外道是沒有木偶等玩意,因爲司季夏怕木偶傷着兩隻小猴子,是以沒敢往牀榻上放。
再觀冬暖故那屋,除了小木搖牀上邊上釘着的木偶外,再無其他亂七八糟的木偶布偶,以致冬暖故看着逗弄兩隻小猴子笑得開心的司季夏時偶爾會想,她這個娘當得比傻木頭那個爹當得失敗多了,不過也不枉傻木頭這麼疼愛這兩個小傢伙,小傢伙們夜裡與他睡時從不會胡亂吵鬧,完全不像白日裡與她這個娘呆一起的時候總無緣無故就哭。
明明還沒有到識人認人的年紀,可兩隻小猴子就像已經會認人了似的,尤其喜歡司季夏的臂彎,每每他們哭鬧的時候,冬暖故都要哄上許久他們纔會聽,而司季夏只要一抱起他們,只消少頃,他們便會停止哭鬧。
也因爲如此,每次小猴子們哭鬧,冬暖故都樂得推給司季夏來哄,她沒有司季夏的耐心,若她哄了小猴子們好一會兒後小猴子們還未買賬的話,她大多時候都是將他們放到搖牀裡讓他們自己哭自己的。
不過好在這樣的情況並不多,因爲大多時候司季夏都在。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猴子們的模樣漸漸長開,誠如喬小余所言,小猴子們長得像司季夏,尤其睜開眼睛的時候,那模樣,幾乎是與司季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
不過通常來說,自己看孩子,絕大多數時候是看不出孩子長得像自己的,就算是照着鏡子,怕也不會有相像的感覺,是以冬暖故絲毫不擔心司季夏會發現小猴子們長得像他,日後就算有人見着他們父子提到他們的樣貌,她也自有她的說辭。
小燕昕是在滿月那一日完全睜開眼睛的,那日,司季夏沒有入山採藥,而是特意留在家裡陪着兩隻小猴子過滿月。
正午時分,司季夏正在廚房裡忙活,只聽得院子裡有男子揚聲吼了一句“山野藥農滾出來”,他先是一愣,而後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是冰刃來了,雙手裡拎着兩隻大酒罈,背上還揹着個喬小余,喬小余的背上則是揹着一隻藏青色的大布包袱。
只見他踹了籬笆小門進了院子後邊將喬小余放下邊嫌棄道:“這院子,還是和原來一樣破。”
只聽喬小余緊張道:“大俠,小門被你踢壞了,公子會和你打架的。”
“哼!打就打,你以爲老子怕他?”冰刃不以爲意地哼了一聲,“誰讓他家的院門這麼不經踹,不幹老子的事。”
“……”喬小余從冰刃背上下來後,連忙遠遠地站到一旁去,因爲她瞧見司季夏正一臉陰測測地從廚房裡走出來,那模樣,完全就是又有一場架打的架勢。
果不其然,下一瞬,只見司季夏將一把菜刀劈向冰刃,那速度,嚇了喬小余一大跳,也嚇了冰刃一大跳。
好在冰刃反應快速度也快,菜刀擦過他的肩側釘進了泥地裡。
又下一瞬,便是冰刃的怒吼聲:“山野藥農!你想劈死老子是不是!?看來你是腿好了又想和老子打上一架了是不是!?老子這回非把你打得趴下不可!”
“那我這一回也一定要兄臺的腰踢斷,以免兄臺看我家處處不順眼想要把我家拆了。”司季夏淺淺笑着。
“老子就是看你這破院子不順眼想要拆了,老子還想把你給拆了,有本事你打死老子?”冰刃昂着下巴嗤笑着看司季夏。
“打死兄臺之前還請兄臺先把手中的酒罈放下,不嫌累得慌?”司季夏也換做一臉嗤笑地看冰刃。
“你等着,老子先放了酒罈和劍,省得待會兒沒酒喝。”
“速度。”
“行了,走走走,打架去!”
“……”冬暖故無奈地搖搖頭時,院子裡已經沒有了司季夏和冰刃的身影,只有兩隻大酒罈子和放在酒罈上的冰刃劍,還有一把釘在院外泥地裡的菜刀。
喬小余瞧着司季夏與冰刃打遠了,忙將已經從背上解下的大包袱塞到冬暖故懷裡,道:“夫人先拿着,我先去把菜刀撿回來。”
“……”冬暖故笑了,再一次無奈地搖了搖頭,“小余妹妹別跑,省得冰刃兄瞧見了又該怒氣沖天了。”
喬小余立刻改跑爲走。
將菜刀撿回來放到廚房裡後,喬小余高興地跑進屋去看小猴子們,小猴子們在睡,她便先打開她背來的那隻大包袱,將包袱裡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放在桌上。
有新的小襖小褲,有新的小棉帽,還有新的尿布和小襪子,都是給小猴子們的東西,末了還有兩隻布猴子,一隻稍大些,一隻稍小些,只見她將兩隻布猴子塞到冬暖故手裡,笑得開心道:“夫人,給孩子們的,我自己縫的,這些衣裳也都洗好晾曬過了,怕公子下山不便,我就讓人多裁了幾套,可以夠孩子們穿到開春了。”
冬暖故拿起兩隻縫得用心的小布猴子,看了看後將其分別放到了兩個小傢伙的身旁,笑着輕聲道:“小傢伙們,姨特意給你們做的小猴子,喜不喜歡?快謝謝姨。”
喬小余站在一旁看着兩個小傢伙,笑得異常開心,當她注意到小傢伙們睡着的小木牀和小木牀四周邊上釘着的各種小木偶時,她很是詫異,邊伸手去摸摸那些關節四支以及腦袋會動的小木偶,邊詫異道:“夫人,這些是……”
“都是平安做的,他只要一閒下,不是抱着這兩個小傢伙便是坐在堂屋外做這些木偶。”一說到這個,冬暖故更顯無奈,因爲她總覺兩個小傢伙會給司季夏給慣壞了。
“公子……會做這個?”喬小余很震驚。
“小余妹妹應該去瞧瞧平安那屋纔對。”冬暖故笑。
喬小余在見到司季夏那間掛滿各種各樣小木偶小藤玩的屋子時,她驚詫得說不出話來了,冬暖故卻是笑道:“小余妹妹放心,屆時小余妹妹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了,需要錘錘釘釘什麼東西,只管說,我讓平安給你們家裡添置。”
冬暖故說得輕鬆隨意,卻是讓喬小余立刻紅了臉,一瞬都不敢在司季夏屋裡多瞧,連忙退了出來跑回冬暖故那屋去了。
冬暖故看着喬小余那緋紅緋紅的雙頰,忍不住伸手去輕輕戳了一戳,笑道:“小余妹妹如今肚子裡都有了冰刃兄的骨肉,還是這麼說上一句就羞,這般容易羞,待孩子生出來後豈非更容易羞?”
喬小余臉更紅了。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冬暖故坐到喬小余身側,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由衷感激道,“很感激小余妹妹給孩子們準備的東西,讓我這個娘都自愧弗如了,不過小余妹妹如今懷了身子,便莫要到我這兒來了,山路遠且難行,對小余妹妹不好,也會讓冰刃兄掛心的。”
“夫人,我很好,我不要緊的,是大俠自己想來找公子喝酒,所以才同意我來的。”喬小余依舊笑得很開心,“今日是孩子們滿月的日子,我和大俠是定要來看看的。”
“那便真是謝謝小余妹妹和冰刃兄了,虧得你們記得這兩個小傢伙出生的日子。”冬暖故將喬小余的手輕輕握了握。
能得這樣的朋友,她很知足了。
“夫人說的話好見外哪。”喬小余也將冬暖故的手握了握,另一隻手則是輕輕推着小傢伙們的小搖牀,看着他們白白嫩嫩的小臉,笑得開心又豔羨,“我很喜歡夫人家的孩子們的。”
冬暖故但笑不語。
喬小余專心致志地看着小木牀上兩個小猴子,看着看着,她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忽然驚喜道:“夫人,小公子們長得真的很像公子。”
“嗯。”冬暖故微微點頭,鬆了喬小余的手,將手移到小猴子們臉側,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着他們的臉頰,神情溫柔,“小余妹妹說得對,他們很像平安。”
“可是夫人……”喬小余的話只說了開頭,未接着往下說。
“我知道小余妹妹想說若是平安發現了該怎麼辦。”冬暖故柔柔笑了,“如今的平安和從前不一樣,就算他真的想起,他也會承受得住的,就算他承受不住,我和孩子們會陪着他,他會好好的。”
喬小余這會兒不看小猴子們了,而是看着冬暖故,看得有些失神,致使她有些怔怔道:“夫人,我覺得夫人很漂亮,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冬暖故一愣,而後又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喬小余的額頭,笑道:“我也覺得小余妹妹是我見過的最好看最可人的姑娘。”
“不一樣的,夫人。”喬小余和冬暖故不一樣,此刻被冬暖故一誇,她立刻又紅了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赧道,“夫人不僅漂亮,而且和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我也道不上哪裡不一樣,總之見着夫人,總會讓人移不開眼。”
倒不是因爲樣貌,而是因爲她身上的那種……氣宇,雖說將“氣宇”這樣的詞用在女子身上不合適,但是喬小余覺得,唯有“氣宇”這兩個字才足以形容冬暖故給她的感覺。
這就是夫人最爲特別的地方。
就在冬暖故與喬小余說說笑笑時,小燕昕哭了,喬小余忙伸手去抱他,可小燕昕不買喬小余的賬,喬小余哄了老半天,他非但沒有停,反是愈哭愈大聲,喬小余本想再抱一會兒,這會兒卻不得不將他遞給冬暖故。
冬暖故還以爲小傢伙是餓了,可喂他吃他卻不吃,只一個勁兒的哭,也不是尿了。
偏偏小燕晞也跟着哭了,同樣也是哄也哄不停。
哄不停,冬暖故便覺得煩躁,她一煩躁,便想將兩個小傢伙給扔了,唯剩喬小余還在努力。
冬暖故看着哇哇哭個不停的兩隻小傢伙,煩躁又無奈,“小余妹妹,別哄了,沒用了,只有他們爹來哄纔有用。”
喬小余覺得很詫異,“夫人,孩子不應該是跟娘比較親,不是娘哄纔有用的嗎?”
冬暖故也覺得好笑,“我也不知道這兩個小傢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只喜歡他們爹的懷抱,可不喜歡我這個孃的懷抱。”
“那,那我去找大俠,讓他們別打了。”一聽冬暖故這麼說,喬小余立刻蹦起身就要往屋外衝,卻被冬暖故攔住,“小余妹妹不用跑,平安的耳朵靈得很,只要這兩個折騰人的小傢伙一哭,他在附近的話很快就會衝回來的。”
喬小余眨了一眨眼,與其說她覺得這很神奇,不如說她不相信。
可她親眼見到的事情,由不得她不相信。
因爲冬暖故的話才說完一會兒,她便聽得屋外傳來了冰刃的怒罵聲:“山野藥農!你這個小人!還沒分出個勝負來你居然就先溜回來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打到一半居然跑了!”
下一瞬,喬小余就看到了司季夏急急忙忙地衝進了屋裡來,急急忙忙地從冬暖故手裡將小燕昕抱到了自己臂彎裡來,只消一小會兒,方纔一直哇哇哭個不停的小燕昕便停了哭聲,輕輕哼了幾聲後便只是在吸着小鼻子。
哄停了小燕昕,司季夏便將他交回到冬暖故懷裡,接着便去抱喬小余手裡的小燕晞,喬小余忙將小燕晞交給他。
而後喬小余再一次見識了司季夏這個只有一隻手臂的爹的奇異力量,她們哄了老半天都哄不停的小猴子們,他們的爹連半盞茶的時間都未用到便讓他們止了哭。
明明只有一隻手臂,卻比她們兩隻手臂都管用。
喬小余覺得不可思議。
冰刃這會兒沒了過招的對手,也不便進到冬暖故屋裡來,此刻他正百無聊賴地站在窗戶外,右手肘撐在窗臺上,掌心託着下巴,正一臉嫌棄地看着司季夏,哼聲道:“山野藥農,沒看出來啊,你居然還有一身奶爹的本事,嘖嘖。”
奶……爹?
喬小余怔住,冬暖故也怔住,隨之是冬暖故率先忍不住,笑出了聲。
喬小余不好笑出聲,只還憋着笑。
司季夏白了冰刃一眼,未搭理他。
只聽冰刃又哼聲道:“嘖嘖,山野藥農懷裡的小猴子睜眼睛了,真難看,簡直和難看的山野藥農一模一樣。”
冰刃這話一出,冬暖故再次怔住,便是連司季夏都怔住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低下頭來看司季夏臂彎裡的小燕晞,發現停了哭鬧的小燕晞正睜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與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這一次,小燕晞不是隻睜一隻眼,也不是半睜着眼,而是將眼睛完全睜開了。
一雙……旁人只看一眼便能看得出的與司季夏好似一模一樣的眼睛。
喬小余緊張地看着冬暖故。
冬暖故也是緊張的,緊張地看着司季夏。
她們都沒想到冰刃會這麼直截地把自己所見說出來。
司季夏不說話,只是定定盯着睜大着雙眼的小燕晞看。
冬暖故開始有些不安。
冰刃亦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司季夏看,眼神有些深沉。
稍後,司季夏擡頭了,看向冰刃,迎着他的視線,竟是笑了起來,且還笑得有些得意,道:“我兒子,自然長得像我。”
冬暖故舒了一口氣,笑了。
冰刃則是立刻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司季夏笑得更得意。
只見冰刃從懷裡摸出一件錦帕包裹着的小物事扔給司季夏,一邊嫌棄道:“給你,山野藥農,他上次下山託我幫你取的東西。”
司季夏手裡抱着小燕晞,無法空出手來接冰刃拋扔過來的東西,可東西卻已經扔了過來。
接住冰刃拋扔來的那件小物事的是冬暖故,喬小余瞧見的不過是冬暖故狀似很隨意地擡手,那件小物事便穩當當地被她抓在了手裡。
她懷裡還抱着小燕昕,可她抽出手來接住那件物事的時候竟是顯得輕而易舉,依舊穩穩地抱着小燕昕。
喬小余覺得吃驚。
冰刃則是覺得有趣,彷彿從未見過冬暖故似的,竟是認認真真地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司季夏亦是心下有驚詫,不過卻未表現在面上,只是定定看了冬暖故一眼後溫柔淺笑道:“阿暖打開看看。”
冰刃換了隻手來撐下巴,哼哼聲道:“哼,山野藥農,你這是赤裸裸地要討你媳婦兒歡心。”
冬暖故沒有理會冰刃,只是淺笑着微微點了點頭,先將小燕昕遞給喬小余抱,她纔將那個手裡抓着的錦帕小小包裹打開。
錦帕被掀開,深紅色的錦帕上躺着四隻小小的銀鐲子,每隻銀鐲子上各綴着兩隻小小的銀鈴鐺,冬暖故一將那小鐲子拿起,便能聽到細細的鈴鐺聲,就像小兒的笑聲,可愛極了。
稍細一看,小銀鐲上還刻着細細的字,其中兩隻小銀鐲上各刻着一個“昕”字,另外兩隻則是各刻着一個“晞”字,很顯然,這是特意爲兩隻小猴子準備的。
只聽司季夏有些赧道:“上次下山特意找人幫孩子們打的銀鐲子,今日是孩子們滿月的日子,當做我送給他們來到我身邊的第一份禮,貴重的我暫時還送不起,就……”
“我幫孩子戴上。”司季夏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冬暖故打斷,只見她笑吟吟的,“他們會喜歡的。”
冬暖故的笑讓司季夏有些愣愣地點了點頭。
冰刃難得地沒有取笑他,卻依舊是一臉嫌棄的模樣。
喬小余笑眯眯的,沒好意思多瞧司季夏與冬暖故,而是低了頭逗懷裡的小燕晞。
這個夜晚,司季夏又高興得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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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阿季是個好奶爹啊~
告訴姑娘們,卷四預計這個月底就會完結了,最遲也只會是下個月初會完結。
姑娘們不着急啊~叔知道會有姑娘不捨得的,到時會有特別篇跟上,阿暖阿季和小包子還有師兄他們會繼續和姑娘們玩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