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麼?她說是她害的文秀?聯合淑芬?!”
事情出得太突然,宋仁修還未反應過來!眼下,他望着已沒有了氣息的柳杏,張着嘴,一時間感到茫然。
“老爺,你別聽那柳賤人瞎說,她是在陷害妾身!是在污衊詆譭我!”見柳杏臨死都不讓自己安生,田淑芬怒在心頭,連即解釋!
然而這時,一聲冷哼,是高氏終於出來了,原來剛纔的吵鬥聲音太響,把她給弄醒了!
“田氏,柳杏人都死了,你就不能口中積點德?還一個勁‘賤人賤人’的罵,簡直粗鄙無禮!”
高氏討厭田淑芬,不管她幹什麼都能找到罵她的由頭!
眼下,她慢慢走近,瞟了一眼地上的柳杏,幽幽開口,話語深沉:“修兒,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看那柳杏,臨死前眼角含淚,說明她是真心悔過,所以說她所說的話……也必定是真的--當初五姨娘的死,肯定和她與田淑芬逃不了干係!是她們二人聯手所爲!”
薑還是老的辣,高氏一語道破!聞之宋仁修震驚,幾乎是不敢相信!
他印象中的田淑芬,雖然蠻橫霸道了些,可心地善良,待人溫和,是不會做出那種傷人性命之事的!
可是現在,證詞指向她,自己的母親分析的也有道理!他該怎麼辦?他該聽信誰的?!
“娘……”開口欲言,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望了望柳杏,再看了看田淑芬,宋仁修眉頭緊鎖,眉宇間都擰成了川字!
“老爺,不是這樣的,柳杏她說謊,我根本沒有和她聯手一起去傷害五姨娘!我敢對天發誓,如果我有幹過這樣的事,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急欲分辨,田淑芬心裡有些急,但不過說實話她其實還好,畢竟如今人死無對證,她還是可以狡賴的!
剛纔柳杏捏着她的把柄,那個才比較棘手!但不過現在好了,知道真相的人已經被她滅口了,今後她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不用擔驚受怕了!
“老爺,娘,你們是知道的,柳杏她
從前就老愛跟我作對,所以今日臨死前也是故意胡謅的!我已經發過誓了,你們要相信我,再者你們沒有證據,不可以單憑她的片面之詞就定我的罪!”
田淑芬咬死這個理,任誰都拿她沒有辦法。
見此,高氏抿着脣,似乎在想什麼對策?而這時候,一旁的宋瑜卻站了出來,手指着田淑芬直大聲道:“祖母,這個女人是壞人!”
五姨娘是誰?那是宋瑜的生母!雖然眼下大家沒有辦法證明五姨娘的死是田淑芬所爲,可是在宋瑜幼小的心裡,他卻已經認定了!
當初田淑芬是怎麼威脅傷害他們母子的?田淑芬不記得了,可他卻記得清楚!所以眼下,他必定不能放過她,要爲自己的母親報仇雪恨!
“祖母,父親,田氏太壞了,她嫉妒八姨娘和九姨娘有了身孕,剛纔還想要打她們!”
從小就受欺負,宋瑜怎能不精?眼下,他撇開自己母親的事不談,而是略帶告狀意味的控訴田淑芬另外的罪名,指出她的暴行,讓高氏等主持公道!
仍有奶氣的童聲,配上他那張清秀稚氣的小臉,宋瑜的樣子,最大程度的讓別人相信他,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什麼?她打人?!”聽到這裡,高氏嚇了一大跳,連即扭頭對上高碧娥和鴛鴦,出聲詢問,“碧娥,鴛鴦,你們沒事吧?!”
“老夫人……”未語淚先流,鴛鴦是傷心了,畢竟柳杏是她的舊主,她對她有感情,眼下柳杏死了,她心裡難過,連帶着恨田淑芬!
逝者爲大,就讓她爲柳杏做最後一件事吧!於是接過宋瑜的話,鴛鴦雖沒有添油加醋,但主觀引導,將矛頭直指向田淑芬!
“老夫人,夫人今天也不知發的什麼瘋,一來就對我們諸多辱罵,說我和碧娥是下賤貨,不配懷老爺的孩子!碧娥好心相勸,說大家姐妹一場,可誰知夫人不聽,竟還要對她動手,甚至抱起珀兒就要往地上砸,是碧娥最後不顧一切衝上去將珀兒救下,如今、如今碧娥可能都動了胎氣,腹痛不止!”
知道高氏心疼高碧娥,
所以鴛鴦隻字不提自己,全講田淑芬對碧娥的不好!
於是聞言果然,高氏一震,忙緊張的上前查看,只見臉色蒼白,高碧娥確實滿臉冷汗,抱着宋珀不撒手,呼吸不暢!
“碧娥?碧娥?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娘啊!”高氏嚇壞了,生怕高碧娥有個好歹。
見此,鴛鴦抓緊時間,陳述事實:“老夫人,鴛鴦本是想去請大夫的,可是那時候,七姨娘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看見珀兒被欺負,便和田氏扭打在了一起,鴛鴦看着情況激烈,擔心出事,便想着去勸,可還沒等我開口--七姨娘她……她已經被田氏一把推到了假山上,撞、撞死了……”
說到那一幕,鴛鴦依舊心有餘悸。而聞之,狠狠的皺起眉,高氏猛的站起,聲色俱厲,“什麼?是田氏殺的柳杏?!”
“娘,怎麼是我殺的呢?那柳杏跟瘋了一樣朝我撲過來,說要殺了我,我總不可能站在那裡不動讓她殺吧?我不過就是輕輕一推,誰想她那麼沒用自己撞上了石頭,如今撞死了,與我何干?!”
田淑芬狡賴,口口聲聲顛倒黑白!這時,宋璃動了一下,緩緩的站起身來,聲音清冷:“七姨娘爲什麼會死?相信母親心裡最清楚了吧?你不過是在殺人滅口,想要掩蓋你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實,柳杏已經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
沒錯,當初她是想殺五姨娘,可是歸根結底害死五姨娘的不是她,是田淑芬!
當日她被廢黜,成了府上一個倒夜香的下人,對於這一點來說,她其實已經得到的相應的報應,並不一定要付出生命!
那日她讓她選擇,是立刻走?還是留下來再圍觀一段時間?如果不是她想看田淑芬的下場,那麼今日--她也許就不一定會死!
萬般皆是命,難道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好的嗎?宋璃不知道,但她清楚自己眼下該做什麼?!
柳杏用自己的命拋磚引玉,爲她的發難鋪設道路!她又怎麼能令她失望,再隱而不發呢?當即抓住機會,對田淑芬開始進行襲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