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宇與林軒面面相對,包廂裡燈紅酒綠,各種香氛混合而成的刺鼻氣味陣陣衝擊着感官,兩人的身邊坐着五六個衣着暴露的美麗女子。
“多久沒有過來放縱一下了?還是你現在的身份要省吃儉用?”林軒淡淡地笑着。
“那我今天就好好享受一下。”湯宇面不改色地摟過身旁的女子,輕佻地撫弄她的耳垂。
嘩啦,他臉上被潑了一臉酒。
林軒已經站了起來:“都出去!都滾出去!”
美女們不悅地竊竊私語着,還是打開了房門出去。
“唐宇,這一杯是爲了你沒把我當兄弟,一走就三年!”林軒話音未落,又一杯酒潑過去,“這一杯是爲韓可那丫頭。你讓她等了三年!”
湯宇並沒生氣,只是默默地擦去了臉上的水珠,淡淡地笑了笑:“你果然憐香惜玉得很,連帶着爲那丫頭抱不平啊。”
他伸了個懶腰,走到門口。
“因爲是兄弟,我才容忍你把酒留在我臉上,不然你剛纔的舉動已經足夠死一百次。”
“站住!給一句話,你想怎樣?就這麼扮傻瓜呆着嗎?還是要我以後見了你也裝不認識?”
湯宇冷哼一聲:“這是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林軒瞪視着他良久,似乎按捺不住情緒,但終於還是一聲怒吼,將酒杯狠狠摔在地上,嘩啦一聲,屋內一陣晶瑩閃爍:“你走的時候,她瘋了一樣找你,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來,她一個人撐着HK有多辛苦,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我和你是從小到大的兄弟,但我看不過去,這一次是你錯了!”
“我又能如何呢?”湯宇的眼眸深邃幽暗,其中似乎也有閃爍着什麼,“至少現在,她很好不是麼?你換了我現在的地位,難道還有勇氣與自尊,再去做些什麼?”
林軒嘆了口氣,緩緩坐倒在沙發上,對於這個一起長大的朋友,他除了指責幾句,又能說什麼呢?
手機聲劃過寂靜的包廂,林軒對着屏幕只看了一眼,神情倏然變了:“那丫頭又出事了!”
湯宇一挑眉,湊上手機去看。
那是一個手機拍的微博視頻,鏡頭裡似乎是一個破舊禮堂,韓可呆立在講臺上,一個學生家長模樣的人站起來,自稱是記者,對着韓可質問着。
“請問,這就是HK社長對於回饋社會的態度嗎?”
韓可沒有回答,只是一言不發地抱着位小女孩,走下講臺。
小女孩嘟嘟囔囔地說着什麼,大致可以聽清是“姐姐,我想要鋼琴”。
湯宇用力一拍桌子, “糟了!有人設局陷害。”
他轉過頭來,對林軒下令道,“不能讓消息再擴散,至少不能擴散到主流媒體上去,你安排一下!”
林軒望着他焦急的神態,不由得一笑,慢條斯理地問道:“這是以兄弟的身份懇求,還是用HK前總裁的身份下令?”
“怎麼說?”
“如果是兄弟身份,我還沒原諒你這個兄弟;你要是用HK前總裁的身份,那就改回唐宇在那丫頭面前出現,你自己選!”林軒溫和地一笑。
湯宇知道他已經原諒了自己。
既不是作爲林軒的朋友,也不是作爲HK的前任總裁,現在我的身份,就是守在那丫頭身邊的人,盡我可能地去保護她,從開始到現在,三年過去,一直都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