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百般不情願,桑然也只能跟着秦墨鬆過去,有些時候啊,真是覺得,找個如此高大的男盆友很沒有必要,因爲他會憑藉力氣大個子高強迫你做很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比如放下手中的冰激凌,比如去見不喜歡的人。
桑然又不是真的不懂事,所以在曾夢面前表現的還是很乖的。先是乖巧的笑笑打招呼說:“阿姨好,我是沈桑然。”
曾夢看着眼前賣乖的小丫頭,覺得跟剛纔那個鬧彆扭耍性子的她很不一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不是個簡單的姑娘。
“這就是桑然,我剛纔跟你說過的。”
是啊,剛纔來的路上,兒子就把同住的女孩跟她說了,秦如石戀人的女兒嘛,從這女孩來看,那個什麼詩人修養也不怎麼高嘛,不然怎麼養出這樣的女兒。
曾夢很是傲嬌的僅僅點了下頭,連笑容都沒有。
桑然更不開心了,連賣乖都懶得賣了,自己爬到後座去抱着手機玩開了,絲毫不管那兩個人在聊什麼。
秦墨鬆叫她:“桑然,桑然!”
桑然專心看小說,簡單哼了一聲算是表示自己聽到了,秦墨鬆從後視鏡裡看到她咬着手指看手機的樣子,就知道她沒在認真聽自己說話,他很自然的就問:“寶貝兒,想去哪裡吃飯?”
平時兩人都不想下廚的時候秦墨鬆都是這麼問她的,桑然也因爲這句很平常的話忘記了曾夢的存在,頭也不擡的回答:“齊林,我想吃那裡的大蝦了。”
曾夢再次有些詫異,寶貝兒這種稱呼,是可以隨便亂叫的嗎?尤其是小松這樣的孩子,看上去就不愛和人親近,怎麼居然這麼順着這丫頭,居然還叫她寶貝兒?
秦墨鬆叫秦如石作秦先生,而對於曾夢,他連曾女士這樣的稱呼都沒有,他從不和別人提起自己的生母,有時候和秦先生說到她的時候會以曾女士這樣的稱呼代替,可是見到曾夢之後,卻什麼都不想叫,何必浪費腦細胞想一個合適的稱呼呢,自己也沒打算和她保持聯繫。
齊林的服務生幾乎都認識秦
墨鬆,來的次數多了也認識了桑然,見他們進來服務生立刻叫了老闆過來,老闆很快下來,“秦老闆多日沒來了。”
桑然嘿嘿笑,秦老闆什麼的,好像民國時期的稱呼啊,尤其是多日沒來這樣的,像是在指責秦墨鬆多日沒有出現在風月場所一般。
老闆一點也不喜歡逗秦墨鬆,無趣,但很喜歡逗小桑然,小丫頭招人喜歡,“小桑然又來啦,這次不會又點大蝦吧?油炸的油燜的麻辣的清蒸的糖醋的……” щщщ● тTk Λn● c ○
“糖醋?”桑然瞪大眼睛,這個沒吃過哎,可以糖醋的嗎?
老闆接着講:“都沒有了!”
“爲什麼?”
小丫頭的表情果然變得好委屈,太好玩了!
秦墨鬆面無表情看着這倆人,“再開玩笑今晚記郭晚的帳。”
郭晚和老闆是好朋友,老闆從來不問郭晚要錢,但是嘛,和秦墨鬆關係沒好到不要錢的地步,爲啥沒好到不要錢的地步呢,因爲老闆嫉妒秦墨鬆高富帥,雖然郭晚也高富帥,但是郭晚有智商這塊硬傷在,拉低了整個人的水平。
所以如果秦墨鬆不記郭晚的帳就會給錢,記了郭晚的帳就是白吃……老闆很快選擇換話題:“先去包間,還是原來那間。”這時候老闆才注意到旁邊貴婦人一般的曾夢,額,這個女人是一起的?沒聽說秦墨鬆有姐姐呀,別說,還真是和秦墨鬆有幾分像,雖然不怎麼年輕了,但也是大美人一個啊,優雅有氣質!身上穿的帶的,貌似都是咱凡人買不起也見不到的品牌哎!
“這位是秦老闆的姐姐?”
本來心情不好表情也不好的曾夢立刻笑了,還是保持着那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優雅。
“我可不是小松的姐姐,我是他媽媽。”
老闆不說話了,尷尬的笑了兩聲,尼瑪早就聽說了秦墨鬆他媽的光輝事蹟,特麼的現在是要怎樣?回來搶兒子啊,晚了!老妖婆!
所以說,對待同一個人的態度往往取決於自己的立場,比如曾夢看桑然,比如老闆看曾夢。
“菜
我們也不點了,你看着定幾樣最有特色的就好,加上伊麪焗龍蝦。”
桑然笑眯眯,有了龍蝦就足夠了。
落座後桑然又掏出手機開始戳戳戳,秦墨鬆把她手機從桌面下拿到桌面上來,“不可以一直低着頭,對頸椎不好。玩一會就放下,放鬆眼睛。”
桑然搖了下腦袋,示意他和曾夢聊天,秦墨鬆像沒看到一樣,找過紙巾把本就纖塵不染的桌面又擦了擦,“好了,把胳膊放到桌上吧。”
曾夢簡直要氣死了,這這這,兒子給他做牛做馬的,她還不高興!
桑然被秦墨鬆整的連玩手機的心情都沒有了,放下手機喝了口茶,秦墨鬆看着她笑了一下,轉頭纔開始和曾夢說話。
“這次回國要停多久?”
曾夢也喝了口茶順順氣,“半個月吧,在青島停留四天,我們演出都排在下午和晚上,明天和大後天有演出,剩下幾天都沒事呢。”
哦漏!桑然心裡哀嚎,作爲常年在國外學習演出的藝術家,好不容易回國了,怎麼可以休息,要讓祖國人民都見到您的進步啊親!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桑然吃的飽飽的,又不想和曾夢說話,早早就上樓洗澡睡覺了。
秦墨鬆幫曾夢放置好行李,也打算上樓去了,曾夢叫住他:“小松,媽媽都沒有問你,你過的好嗎?”
秦墨鬆的手還放在門把手上,聽到她的話,迴轉過身,很認真地說:“很好,有秦先生,有海棠阿姨,有桑然,我愛這些人,我們都很好。你不用覺得愧疚,誰都有權利修改自己做的錯誤決定,當年你離開我們也是因爲你發現了對你更重要的東西,既然如此,爲之犧牲放棄的一切都值得。”
說完便關門離開了。
曾夢默默含淚,可是兒子啊,這怎麼可能是說不愧疚就不愧疚的,我已經知道了親情的重要,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孩子啊,可是我那樣對你,你該是恨我的吧?
誰都有權利修改自己做的錯誤決定,如今,我有這個權利,卻沒這個機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