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綰琴正要爲不能起身迎接她而道歉,突然間看到她掏出紙筆寫下這麼一句話,一把抓住墨瀾的雙手。
眼瞼上濃密纖長的睫毛因爲主人的激動在輕輕顫抖,胸腔中的一顆心也在劇烈的跳動。
“墨小姐,你可別騙我。”
她見墨瀾不說出來,而是寫出來。於是立即會意,不發聲音,只用口型與墨瀾交流。
這麼多年來,凌鏡誠爲她請過無數煉藥師,不管他們名氣階位如何,最後都看不出來她身體出了什麼毛病。
她雖然能坦然的面對死亡,但並不代表她不渴望活着。
“淩小姐,你懂脣語?”
墨瀾用口型說出這句話。
“嗯,這幾年在家中無聊,就學了這個。”
凌綰琴同樣回以脣語。
“淩小姐,你先別激動。你先記住,這件事誰都不要說,包括你爹。還有我接下來給你吃的藥,你也不能給任何你一個人看到。淩小姐,你先想想,這些條件你能做到嗎?”
墨瀾從她手中抽出雙手,按着她的肩安撫她的情緒,同時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凌綰琴懂脣語,那麼和她交流起來就方便多了。畢竟寫字與說話相比,當然是說話省時省力得多。
“墨小姐,只要你有辦法,哪怕讓我只活一天,我都願意答應你提出的條件。能不能先告訴我,我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綰琴只是思考了幾秒鐘,連爲什麼都沒問,就立即答應了墨瀾的保密要求。
她知道墨瀾出於某種原因要保密,連兩人關於她病情的交流都只用脣語。
“淩小姐,你身體的情況,的確很特殊,特殊到也許這世上只有我能看出來。昨天我之所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是因爲沒有參照。今天我一觸碰到你,就發現你整個身體的生機,比昨天少了。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逃不過我的感知。”
墨瀾頓了頓,繼續用脣語爲她解釋。
“如果我沒猜錯,你的怪病導致你的生機每日都減少,一直到你體內的生機消失殆盡。而煮熟的銀月魚肉能補充一些你每天消失的生機,所以它能續命。但是銀月魚能補充的生機,只是你每日消失的一半而已。這就是爲什麼它只能續兩年命,不能續一輩子的原因。”
昨天墨瀾發現煮熟的銀月魚肉中蘊含淡淡的生機時,她心中就有這個猜測。
只是爲了保險起見,要用病情與凌綰琴相似的李大牛做試驗,確定她的猜想到底對不對。
雖然李大牛在她趕到之前離奇的死了,但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今日一觸碰凌綰琴的身體就發覺了問題所在。
因爲墨瀾始終疑心,李大牛的死非偶然,所以她給凌綰琴治病這件事必須得嚴格保密。
否則一旦泄露消息出去,墨瀾很怕,下一個死的人就是凌綰琴了。
“原來是這樣,我要活過二十歲,每天補充的生機就得多出消失的生機才行。但是補充生機,除了銀月魚,豈不是要蘊含生機的藥劑才行。墨小姐,難道說你能煉出生機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