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奶孃遲疑了半響後終究道:“奴婢怕什麼,王妃自然是知曉的,奴婢說白了只是一個尋常的婦道人家,心裡原本就沒有什麼大的念想,只是眼下這等光景,還請王妃賜教,奴婢應該怎麼做?”
“你能問出這句話來,足以證明你不但大膽還很聰明,像你這樣的聰明人,又豈會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蘭傾傾冷冷地道:“我且問你,如今這天下是在誰的手裡?”
她這麼一問,黃奶孃的心頭一震,當即明白蘭傾傾話裡的意思,當即伏倒在地道:“以後奴婢唯王妃之命是從!”
蘭傾傾掃了她一眼,眸底未見一分笑意,卻伸手將黃奶孃扶起來道:“天冷得緊,你起身吧!你的心思我知道了,往後若有事不可再瞞我。
黃奶孃忙應了一聲,只是天氣寒冷,她方纔跪得久了,此時只覺得腿有些無力,身子搖晃了一下原本想倚一下蘭傾傾的手,卻又覺得那樣的行事太過造次,只得強自站穩。
蘭傾傾看到她謹小慎微的樣子,眸色依舊淺淡,只道:“去睡吧!”
黃奶孃這纔敢下去休息。
蘭傾傾看了她一眼,她此時背對着蘭傾傾,後背微微有些在抖。
蘭傾傾將眸光抽回,眼裡有一抹無可奈何,馭下之術她一直都會,但是平日裡她待人都是寬和的,對下面的人也是賞罰分明,下面的人對她都甚是敬重,怕她也敬她,只是那些下人和黃奶孃卻又是不一樣的,蘭傾傾知道只有讓黃奶孃對她存有幾分恐懼,一切才能掌控在她的手裡,否則的話必定會生出一些變動來。
她知道太皇太后不會對景瑤下手,但是卻未必不會對她下手,這黃奶孃終究不能留在府裡太長時間,黃奶孃就是因爲太過精明,心志又不是極堅之輩,她雖然捏着黃奶孃的七寸卻還是需要小心。
因爲這番一折騰,天邊已經現出了魚肚白,天馬上就要大亮了。
蘭傾傾輕輕揉了一下眉心,然後便在榻上躺了下來,此時她雖然不覺得困,但是頭卻已經有些痛了,她知道她需要休息一會了。
蘭傾傾在休息的時候,景曄一直沒有閒着,他出城這幾日,府裡已經堆積了很多的摺子需要處理,他此時心裡雖然記掛着北漠使臣的事情,但是眼下還要一會天才會大亮,他手邊的事情總歸需要處理。
天大亮之後,井硯送來了早膳,景曄用過早膳之後問道:“王妃用過早膳了嗎?”
“方纔和紫儀送早膳過來的時候,說王妃有些乏了,此時已經睡下。”井硯輕聲答道。
景曄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蘭傾傾並未用早膳,不由得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卻又吩咐道:“你讓感房那邊燉些湯,等王妃醒來之後就送到王妃那裡去。”
井硯笑道:“王爺對王妃真是細心到了極致。”
景曄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井硯忙極快的退了下去,只是他才把門打開,卻見和秦追夢走了進來,井硯恭敬的喊了一聲“秦相”後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