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只說蘭寒竹沒那麼容易脫身,卻沒有說會對蘭寒竹如何,卻更加讓張氏和蘭二老爺心驚。
時值今日,再沒有任何人敢看不起蘭傾傾。
張氏心裡很是不快,卻陪笑道:“傾傾素來是個極爲懂事的孩子,二嬸看着高興。”
蘭傾傾淡淡地道:“張嬸子客氣了,只怕我從來都沒有真的讓你高興過吧?”
張氏的面色終究變了,蘭傾傾卻笑道:“今日來找張嬸子也沒有其它的事情,只是想起之前張嬸子和蘭先生借了府上一些銀子,之前說了一月就要歸還的,如今已經過快半年了,過幾日我大婚,要用銀子的地方太多,府裡的開支也有些緊張,所以便來討要,還請二位行個方便。”
她的語氣淡然,卻讓張氏和蘭二老爺的臉都拉了下來。她沒有再喚蘭二老爺爲二叔,而是依着紹城對曾考取過功名的男子稱他爲先生,疏遠之意立顯。
早在蘭二老爺到紹城的時候,就曾到蘭府要五千兩銀子,說是安頓之資,而後又到蘭府來要過幾次銀子,蘭傾傾除了最初那一筆之外,其它的銀子只要蘭二老爺拿走的都讓他簽下借據,蘭二老爺初時是不同意的,蘭傾傾行事卻一直都是極有準責,蘭二老爺當時不籤借據她就一文錢也不拿出來。
蘭二老爺當時覺得她不過是個女子,論起輩份他還是她的叔叔,再加上他當時還有官職有在身,就算真立下借據,蘭傾傾也不可能再找他要銀子。
卻沒有料到如今時過境遷,蘭傾傾竟真的上門來討要銀。
蘭二老爺咬着牙道:“傾傾,咱們都是親戚,你也知二叔被罷了官,如今手頭並不寬鬆,這些借據你就免了二叔的吧!”
“欠債還錢,自古以來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蘭傾傾微微一笑道:“如果蘭先生今日真的還不了錢的話,請給我一個具體的時間,我下次再來便是。”
蘭二老爺的面色一變,他原本就是個大手大腳之人,雖然這些年來貪墨了不少的銀子,但是他手邊積攢的並不多,再加上他之前罷官罷得突然,所有的產業都被攝政王收走了,此時身邊的銀子的確不多。
他看着蘭傾傾道:“傾傾,你來找我要錢的事情大哥他知道嗎?”
“知道。”蘭傾傾不緊不慢地道:“父親說有人貪心不足,將他的女兒數次逼到絕境,讓我不必再客氣。如果蘭先生想去找父親說話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父親他身體不好,我也早就已經吩咐了門房,近來這段日子,誰把蘭先生一家人放進去,我就罰他一年的薪俸。”
“蘭傾傾,你太狠毒了!”張氏已經大叫起來道:“這樣的事情你竟也做得出來,虧我們平日裡把你當親女兒一樣看待!”
她素來極度自私,更一度自覺對蘭傾傾還不錯,蘭傾傾應該將蘭府所有的一切都贈予她纔好。
“多謝。”蘭傾傾淡淡地道:“只是我也感謝上蒼,沒有讓我成爲你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