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眸光冷厲,卻淡淡地道:“左相說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在消遣我,我一介尋常商女,又哪裡敢奢望能與左相這樣如謫仙一般的男子共白頭?再則我聽聞左相出身寒微,能當上左相也費了不少的心力,依你之才,當是造福萬民的,又何必因爲我這一介商女而自毀前程?”
寧淺陌聞言面色一暗,蘭傾傾笑了笑後又道:“若是左相真爲了我而放棄天下百姓,那麼我必會背上紅顏禍水的千古罵名,這個名聲我背不起。再則我與景曄婚期已定,也早已在官府登記成夫妻,此時若是毀婚而去,少不得還得擔上一個淫一婦的罵名,我蘭傾傾雖然平庸,卻也不想自己背上這樣的名聲,還請左相體諒。”
她說到最後,眸子裡已有了一分堅定,拒絕的徹徹底底。
寧淺陌聽到她拒絕的話後微微一笑道:“那你覺得景曄會陪你一直呆在紹城嗎?”
蘭傾傾微微一笑道:“今日我便要與景曄成親,一旦成了親,他便是我的夫,他若要帶我去其它的地方,他必定會對我明言,實不勞左相告之。而我也必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去哪,我便陪他去哪。”
寧淺陌的眸光更深了些道:“傾傾,你這番話實說得八面玲瓏,對我而言卻顯得太過偏心。”
蘭傾傾笑了笑道:“左相言重了,我不過是蒲柳之姿,又哪裡能入左相的眼?倒讓左相見笑了。”
寧淺陌的眸光深了些道:“到如今,我倒有些明白景曄當初爲何要隱瞞身份接近你了,你從來都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子,因爲他那平凡的身份,倒更能接近你的心,那高高在在的身份,在別人的眼裡看來是嵌着光環的,可是在你這裡,卻成了閃躲的理由。”
蘭傾傾也不由得想,若景曄從一開始就是真實身份接近她,那麼她還能那麼輕鬆自如的面對他嗎?
她的眸光深了些,卻只是淡淡一笑。
寧淺陌又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和景曄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你會對他情根深種,但是傾傾,我敢保證,他絕不會是你的良配。傾傾,隨我回京吧!我會好好待你。”
蘭傾傾直接拒絕道:“讓左相錯愛了,我已心有所屬,實不能伴在左相的身邊,還請左相高擡貴手,放我回去。”
“罷了。”寧淺陌淡淡地道:“你既然如此堅決,我自不能強人所難。在你離開之前,我先給你看樣東西吧!”
蘭傾傾直覺他給她看的絕對不會是好東西,當下眸光微斂,只是她也知道如果她不答應,寧淺陌必定不會放她走。
她當下輕輕點頭,寧淺陌輕咳了一聲,他這一咳卻是止都止不住,頓時劇烈的咳了起來,原本清朗的身體微微弓了起來。
他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此時顯得更加蒼白起來,她略能醫理,知他身上的病症不輕,此時這般撐着與她這樣周旋,只怕還有其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