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猜到你會這麼說了。不過沒有關係,我記得你就行了!”安娜輕笑一聲說道,那熟絡的語氣就好像和簡愛是像是很久的老朋友。
簡愛被她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咬牙說道:“請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好朋友鄭微啊,你不記得了嗎?”
安娜故意搬出了鄭微的名字。
反正她和鄭微之間有過節,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件事她必須要做的不動聲色,不可以讓範亦楓懷疑到她的身上,所以自然只能將身份往鄭微身上引了,畢竟鄭微纔是真正傷害到簡愛的罪魁禍首,讓簡愛記恨她,也算是她罪有應得!
而在聽到“鄭微”這個名字的時候,簡愛的腦袋“騰”地一下冒出了怒火。
在她的日記當中寫的十分清楚,就是鄭微推了她一下,才導致了她的孩子和她陰陽兩隔。
雖然簡愛現在的記憶當中已經完全記不起來鄭微是誰,但是心裡對她的那種恨意卻連綿不絕。
儘管簡愛一直在儘量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但是她沉重的呼吸聲,還是泄露了此時內心的波動。
安娜見計劃的第一步已經成功,心中竊喜了好一陣兒,卻又不動聲色地說道:“那個,簡愛啊,我想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再出來見一面?”
“我和你貌似沒有什麼好見的!”簡愛冷笑一聲說道:“當初如果不是你推我到地上,也不會導致我流產,讓我的兒子和我陰陽兩隔!”
“你……”安娜聽着簡愛怒氣衝衝的話,瞬間有些手足無措,她尷尬地說道:“那個,你都知道了?”
“我是失憶,不是傻!”簡愛冷笑一聲說道:“你和安娜難道不是一夥兒的嗎?目的就是爲了要逼我和江影翻臉,然後導致範家和江家產生隔閡?呵呵,你真的以爲事情可以按照你的預期發展?別做夢了!”
說完,簡愛就將電話掛斷了。
但是她的胸口依舊上下起伏的十分嚴重,看的出來她的心情十分糟糕。
聽着電話聽筒裡傳來的忙音,安娜也一直處於雲裡霧裡的狀態。
她不禁在想,簡愛是不是已經猜到了她的計謀?
但是她自認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簡愛已經向範亦楓和江影求證過了!
想到這裡,安娜就一陣氣憤。
她的手緊緊地握成一個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沙發上,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簡愛,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我的計劃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現在被人這樣破壞,真是氣死人了!”
“怎麼辦,我剛纔才和鄭磊信誓旦旦地說過,這一次一定會成功,但是目前這樣,遲早要敗露的啊!怎麼辦怎麼辦!”
安娜也不在沙發上躺着了,開始漫無目的地在屋子裡到處踱步。
她沒有穿鞋子,光腳踩在地上,好在客廳裡有地暖,不然她肯定會瞬間崩潰掉。
但是安娜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
十分煩躁,頗有一種要打人泄憤的衝動。
而簡愛在接到這個電話之後,心情又變得更加糟糕了,趴在牀上就開始啜泣。
許琴在客廳裡看了一會兒電視,卻怎麼都看不進去。
想到剛纔簡愛抱着羲和離開的樣子,她就有些擔心簡愛會生氣。
這樣想着,許琴就沒有辦法繼續安心看電視了。
她鼓起勇氣,去了簡愛的臥室,當推開門的那一刻,竟然聽到了交錯的兩道哭聲,分別是簡愛的和羲和的。
許琴在羲和和簡愛之間猶豫不決,最終還是先去嬰兒車將羲和抱了起來,然後坐在牀邊看着簡愛,輕聲問道:“小愛,你怎麼了?”
聽到許琴的聲音,簡愛猛然擡起頭,正好對上了那雙擔憂的眼神。
簡愛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她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眶,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輕笑着說道:“媽媽,我沒事兒,您不用擔心我。”
“你都哭成這樣了還跟我說你沒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很好欺騙?”
“我……”簡愛頓時啞口無言。
她想跟許琴解釋,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只能輕輕得用牙齒咬着自己的嘴脣,露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小愛,你跟媽媽說說看,你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許琴的語氣當中,滿滿的都是對簡愛的擔心。
簡愛想無視特做不到。
她擡頭看了許琴一眼,下一秒,好不容易強忍住的淚水再一次地決堤。
簡愛乾脆直接抱住許琴,放聲大哭了很久,才輕輕啜泣道:“媽媽,我現在陷入了一個死衚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我的心就像是有一把尖刀在凌遲一樣,真的好疼,好疼……”
簡愛已然有些泣不成聲。
許琴看着哭的聲嘶力竭的簡愛,只剩下無奈地嘆息。
“小愛,是因爲孩子的事情吧?”許琴柔聲問道。
簡愛輕輕點頭,但是肩膀還在顫抖。
許琴用一隻手將簡愛環住,輕聲說道:“我聽亦楓說過那個孩子的事情,他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已經離開了,這隻能說明,他跟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多大的關聯,是我們留不住他,也許他去了另外一個極樂世界呢?”
許琴的話類似於鬼神之說,簡愛以前從來都不相信這些東西,但是當許琴這樣說的時候,她竟然真心希望她說的是真的,她的寶寶,真的可以在另外一個極樂世界享福。
許琴見簡愛的情緒有些鬆動,在送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再接再厲地說道:“小愛,我知道要讓你接受這個事實很困難,但是你現在也只能這樣想,是因爲你們的緣分不夠,所以你沒有辦法將他留下,但是你可以和亦楓再要一個孩子啊,這樣,你可以將你現在的悲傷情緒,都轉化爲母愛,多好!”
“嗯。”簡愛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然後低下自己的頭不言不語。
許琴也知道要逼迫她接受這件事是十分苦難,所以決定採取順其自然的方式。
只要給簡愛足夠的時間,許琴相信,她一定可以儘快地從這件事情當中走出來。
許琴拉着簡愛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笑着說道:“該說的話我就說到這裡,反正道理也就是這麼個道理,你現在之所以會這樣難過,是因爲你鑽進了死衚衕裡,被這件事給束縛住了。但是隻要你能夠勇敢地走出來,你會發現,這個世界其實還是很美好的,畢竟人是要往前看的,對不對?”
“媽媽,謝謝您!”簡愛輕輕的吸了吸鼻子,看着許琴,一臉感激地說道。
如果今天不是許琴這樣安慰她的話,簡愛也不確定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會繼續被圍困在這件事情裡,情難自禁。
“好了,我抱着羲和下去走走,你看他都哭成什麼樣子了,你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叫我就可以了!”
“嗯!”簡愛微微頷首。
她當然知道,許琴只不過是要藉着這個機會給她一個獨處的空間罷了。
等到許琴抱着羲和走了之後,偌大的空間裡又只剩下了簡愛一個人。
她依舊趴在牀上,軟踏踏的牀鋪卻讓簡愛有些說不出的痛苦在心裡縈繞。
雖然許琴的安慰確實起了一點作用,但是畢竟這個心結太大,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開的。
一個人趴在牀上呆了好一會兒,簡愛竟然又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辦公室裡,範亦楓一直在低頭處理眼前的文件。
這幾天因爲婚禮的事情,堆積了太多的東西沒有解決,所以他必須得埋頭苦幹。
愛德華在辦公室的裡屋一直在打電話,因爲隔音效果太好的緣故,所以範亦楓並不能聽到他究竟都說了什麼內容。
半個小時之後,愛德華終於出來了,但是他卻馬着一張臉,很明顯心情不好。
範亦楓感覺到了辦公室裡瞬間低沉下來的空氣,他下意識地擡起頭看了愛德華一眼,輕聲詢問道:“爸爸,您怎麼了?”
“出事了。”愛德華張口第一句就是這話。
範亦楓眉頭深鎖地看着他,儼然是在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
愛德華拉開範亦楓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和他面對面地坐着,然後說道:“我剛纔和我安插在淩氏集團的暗線打了電話,從他跟我彙報的情況來看,目前情況並不是很樂觀!”
“您所謂的不樂觀,究竟是體現在那些方面?”範亦楓皺眉道。
“我利用了一些手段,斬斷了淩氏集團的一些商務往來,讓本來就千瘡百孔的淩氏集團更加雪上加霜。我之所以這樣做,也只是爲了讓凌母好好地顧忌他們淩氏集團,不要在干涉這裡的一切事物,然而情況卻和我的預想背道而馳。凌母,決定回國了!”
“回國?”範亦楓不由驚呼一聲:“那淩氏集團呢?她就不管不顧了嗎?”
“雖然淩氏集團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凌母在掌舵,但是實際上真正的董事長是凌然的父親,所以這一次,凌母就以此退出了淩氏集團,轉而回到了國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