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針對名字這個問題,嚴梨沒有再問。她忙着整理東西,整理好了她還得去學院辦公室報到。
這對於剛坐了兩天一夜火車的她來說,實在是頭疼得要命。
沈橘橘去刷牙洗臉,然後換好衣服。出於禮貌,她問:“要不要我幫忙?”
嚴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東西,確實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她笑笑:“不用啦,我快收拾好了。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吃飯,好像是一個很好的熟稔起來的機會,但是沈橘橘並不適應和陌生人一起吃飯。
於是她拒絕了:“我中午可能不在學校,改天再一起吃吧。”
嚴梨本來也只是客氣一下,看對方還挺識相的,也配合着說:“好啊,那就下次。”
沈橘橘本來打算今天呆在宿舍睡一天的,但是新舍友要搬進來,看來沒法睡了。她收拾好,跟嚴梨打了個招呼就去了圖書館。在圖書館睡了半個小時,覺得肩膀實在太酸了,就睡不着了。於是她決定揹着包去逛商場。
她看了看錢包裡一張50塊錢的……沉澱了好久,還是決定去逛商場。麥當勞第二個半價甜筒還是買得起的。
離學校不遠的地方,只要坐兩個公交站就有一個大商場。
沈橘橘很快就到了,她先去地下一層的超市買了個麪包,邊逛邊吃。可惜麪包太難吃了,沈橘橘只吃了兩口就扔掉。
她其實對逛街這事兒沒什麼興趣,但是好像多走走路有益身心健康。沈橘橘把麪包扔掉後去麥當勞買了兩隻甜筒。她只想吃一隻,但是兩隻一起買比較划算。手裡拿着兩根甜筒,有個小朋友站在旁邊,眼巴巴地望着甜筒,她蹲下來,把其中一隻遞給小朋友,小朋友有點猶豫,最後還是接過來了,然後眉開眼笑地舔着離開。
沈橘橘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方延輒的。方延輒和一個女的在一家壽司店裡吃東西。沈橘橘下意識地走過去,看清楚方延輒對面的女人。是挺久之前她在麥當勞看見過的那個女人,被方延輒稱作“堂嫂”的女人。
真的是堂嫂嗎?
沈橘橘倒沒什麼奇怪的想法,她唯一好奇的是,爲什麼三番兩次撞
到,他的堂哥都不在場?沈橘橘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前幾天柳夢梅在看的言情小說,書名叫做什麼,戀上美貌小叔子。
沈橘橘不禁惡寒了下。
正想離去,發現壽司店裡的方延輒正幽幽地看着她。沈橘橘往旁邊看了看,說不定不是在看她呢。
緊接着,她看到方延輒從座位上起來,很快地,就到了門外的她的跟前。
他好像又高了。
沈橘橘只得仰頭看他,隨口招呼:“好巧啊。”
方延輒可不是會回她一句“是啊,真巧”的人,不過他問了其他的:“你來逛街?一個人?”說得好像一個人逛街是罪惡似的。
不過看在他給她找了兼職的份上,沈橘橘還是禮貌地回答:“嗯,一個人逛街。”
“買東西?”
你管我是不是買東西啊。回去陪你“堂嫂”吃飯不是更明智麼?
可是,她回答:“不買,隨便逛逛。”
“你吃過了沒有?”又是一個炸彈扔過來。
而沈橘橘的肚子此刻咕咕咕地叫起來。商場裡挺嘈雜的,但是這個聲音還是被方延輒聽到了。沈橘橘覺得萬分尷尬。她抓了抓衣服,不知道怎麼擺脫這種尷尬。
而方延輒適時打破了這個尷尬:“點了太多東西,吃不完,進來幫忙解決一下。”
沈橘橘看着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咬一咬牙,跟上去。
她深刻明白,跟什麼作對都別跟食物和女人作對。因爲餓死和慘不忍睹的,最後還是你自己。
沈橘橘站在桌旁有點犯難。因爲這是面對面的椅子,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和方延輒坐在一起還是坐美女旁邊。坐方延輒旁邊吧,會讓人誤以爲他倆有什麼關係,坐美女旁邊吧,她也不認識這個美女。
做選擇是世界上最難的事。
見她傻站着,方延輒覺得很礙眼,眉頭一皺:“坐下。”
沈橘橘被這冷冷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反射性地坐到了離她最近的位置,是——方延輒的旁邊。
方延輒招了招手,有服務生過來:“再上一副碗筷。”然後轉頭問沈橘橘:“想吃什麼?”
服務生把菜單拿給沈橘橘:“你看着點。對了,不要點太貴的,今天沒帶多少錢出門。”
沈橘橘沒有接過菜單,因爲他剛剛說:“點了太多東西,吃不完,進來幫忙解決一下。”所以她的任務不是點菜,而是來幫忙解決吃不完的。
沈橘橘並沒有什麼不適感,在她看來,這真的沒什麼啊。
看她不想點,方延輒直接說:“先來一份米飯和一個幹鍋包菜。”
服務生領命而去。
沈橘橘這纔有空看對面的美女。美女戴着墨鏡,頭髮比之前短了許多,穿着一件極其謹慎的深V緊身半袖T恤,很明顯可以看出胸部很有料。
……等等,難怪覺得哪裡不對。美女爲什麼在室內還要戴着墨鏡?
沈橘橘多看了兩眼。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畢竟孩子已經那麼大了。”
沈橘橘反應了半天,發現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那她就靜靜的,靜靜的,當花瓶吧,不,是錄音機。
墨鏡美女一動也不動,保持着一種姿勢。良久,她終於把墨鏡脫下來。就連沈橘橘的近視眼都看到了美女眼角有烏青。
……這是遭家暴了嗎?
美女指着自己的鎖骨旁一條疤,聲音冷冷的:“這是半年前他的某個女人抓傷的……”又指了指自己眼角的烏青:“這是幾個星期前某個女人甩了一巴掌的烏青。”美女神色好似十分疲倦:“方延輒,是不是你們方家,沒一個好東西。”
沈橘橘覺得暴風雨就快來臨。
桌上的手機嘟嘟嘟地震動起來。美女手指一劃,震動停止。沒過幾秒,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美女手指一劃,震動又停止。
方延輒瞟了一眼手機:“這些事你是不是都沒和他說過?”
“說?說有什麼用?拈花惹草的人是改不了本性的。”
“蕉帆,事實是你沒有告訴他。那麼你還期待事情怎麼解決?”
被稱作蕉帆的美女眉頭一皺,有幾分風情:“說了有什麼用,當初他承諾過的,不再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結果呢?反正你們總是站在自家人那一邊的。我算是來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