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建白聞言,稍微停頓了幾秒,輕輕嗯了一聲。他不擅長於把自己的感情過多的表露在外,可只要是認識溫建白的人就知道,這一刻溫建白表達出來的感情,是多麼的明顯了。
孫頌茹在一側看着,都忍不住想要落淚。
在過去二十多年的時光裡,她都沒有從溫建白眼神中看到這麼果斷的光芒。這一刻的她的內心,是有些動容的。
發現自己還是有些打攪了這一對小情侶,孫頌茹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說自己有事,臨時離開。
藍夢潔和溫建白,在孫頌茹離開之後,相視一笑,眼神裡多了幾分光芒。其實,只要知道彼此是相愛着,比什麼都要重要。
人要得到肯定,人要被承認,才能勇往直前。
剩下的時間,藍夢潔就陪着溫建白在公司裡消耗度過。
但是雖說是消耗,這樣看着溫建白工作,藍夢潔嘴角卻不由得多了一抹恬淡的笑容。她看着溫建白工作認真帥氣的模樣,就情不自禁覺得,自己愛對了人。
果然和大家說的一樣,愛對了人,情人節每天都過。
藍夢潔等到溫建白下班,從大廈內打算走出去的時候,溫建白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老家那邊打過來的。
今天是大伯母的生日,要一起聚一聚。
說實話,溫建白對大伯母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家庭聚會什麼的,溫建白幾乎沒有任何感覺。他不喜歡這些,也不想參加所謂的家庭聚會。
他厭惡那個虛僞的家庭,可今天卻必須要參加。
是韓老爺子打來的電話,裡面情真意切的希望溫建白能來。
就算是對自己這個爺爺失望,可溫建白的孝心,唯獨殘留在爺爺的身上。
他掛斷電話,臉上的表情有些壓抑。
剛纔電話那端的聲音很大,具體說來什麼,藍夢潔也不是沒有聽到。可現在看溫建白欲言又止的神色,她更心疼:“沒事的。”
一直處於一個讓自己不快樂的家庭中,變成萬年冰山臉,像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一般。
溫建白笑了笑,輕輕捏了捏藍夢潔的臉頰,開口問她的話,卻還是很尊重藍夢潔:“你不想去,不想看到那羣討厭的人,就可以不用去的。”
藍夢潔搖頭,臉上的表情無比的誠摯:“難道我能讓你一個人去嗎?”
他們是夫妻,是一個整體。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藍夢潔都會陪在溫建白的身邊。這不是保證,這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溫建白神色心疼的看了一眼藍夢潔,想起韓家的那些雜碎的小事,臉上的表情又多了幾分煩躁。、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很多麻煩,你是無從躲避的。可過去了這麼多年,溫建白也不是好招惹的人。溫建白比起以前不喜歡這些事情,現在做出了更明智的選擇。
那就是,誰讓溫建白覺得不快,溫建白就會讓這個人明白,什麼叫做自討苦吃。
直覺中,溫建白覺得這一次回去老宅應該沒有好處。
可他,選擇正面迎敵。
那些人最好也要有些自知之明,不要不知好歹的上前來招惹他。
他的脾氣不好,可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縱然溫建白做好了看到一羣不喜歡人的心理準備,可看到柳夫人和柳倩倩也在的瞬間,臉上的厭惡還是在瞬間涌了出來。
他看着偌大的餐廳正中央,那張寬大的桌子周圍坐着的那羣人,巡視了一遍。
二伯母率先低了頭,像是有幾分心虛。那就可以看得出來,是誰不知好歹,邀請了柳倩倩和柳夫人來了老宅。
李月和柳夫人的關係似乎不錯,兩個人經常結伴一起去逛街。但是這兩個人似乎忘記了,溫建白纔是這個家裡的權利中心。
伴隨着溫建白和藍夢潔的出現,餐廳的氣氛驟然侷促了許多。 ωωω▪ t t k a n▪ ¢O
今天雖然是大伯母的生日,可這些人穿的都格外的正式,如同要去走紅毯一樣。
除了大伯父大伯母和韓老爺子,其他人打扮的都像是明星一樣。藍夢潔看到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現在這些人,講究的儀式真的是讓人哭笑不得。都鬧得這麼大的陣仗了,這還算是一家人嗎?
藍夢潔撇撇嘴,覺得有些無聊。當然,也就只是自己覺得無聊,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對於這些人的心裡是怎麼想的,藍夢潔不是很在乎。
他們是否歡迎自己,其實對藍夢潔來說也無足輕重。她只要知道,自己對溫建白來說,是重要的。只要知道,她是陪着溫建白來的,這就足夠了。
溫建白快步走上去,在韓老爺子的下首坐下。
可哪怕是下首,位置卻還是在二伯母上面。
二伯母見狀,語氣裡帶着幾分陰陽怪氣的開口:“建白雖然是長大了,也成熟了。但是和以前比較起來,行爲做事還是帶着率性自我呢。這很不容易,不是誰都能保證自己一成不變。”
“是嗎?”溫建白不以爲意:“我倒是覺得,保持一顆善良的心不易,可保持一顆邪惡的心和腦筋,卻異常的簡單。這樣看來,一成不變也不是很困難啊。”
從小到大,聽到類似這樣尖酸刻薄的話幾乎數不勝數。
時間久了,溫建白也就習慣了。
至於二伯母是怎麼想的,重要嗎?他舒服,纔是最重要的。
果然,溫建白的反駁,讓李月臉色唰的慘白下去,牙尖嘴利的不甘示弱:“建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是說出來,給我聽的吧?”
溫建白無所謂的打了一個哈欠,神色相當的無辜:“你這話就有趣了,我爲什麼是說出去給你聽的呢?今天是大伯母生日,大伯母纔是重中之重。二伯母不會想要搶走大伯母的風頭吧?”
李月臉色僵硬,頗爲尷尬的反駁:“建白,你是晚輩,怎麼能這樣和我說話?再說了,我什麼時候說要我搶走大嫂的風頭了, 你這麼說,純屬是在污衊我。”
“是嗎?”溫建白笑了:“我就是開一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二伯母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緊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