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女,二十二歲,身高158cm,體重42公斤,慵懶體質,能躺着絕不坐着,幸福的未婚女青年一枚。
她戴着深藍色的牛仔鴨舌帽,穿了一件純白色的T恤,深藍色的牛仔褲,白色帆布鞋,長相被帽子遮了一半,一張帶笑的小嘴,緊緊抿着。
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
準確的來說是她假結婚的日子,文家有個“首婚”詛咒,家族內部的女性成員但凡是第一次結婚的都終將以離婚收場,只有再婚才能長久。
右手無名指上的銀戒指是交往七年的男友,求婚送的,雙方父母見過面,定下婚期,下月中旬完婚。
爲跟男友順利開始婚姻生活,她網上花錢僱了一個男的,結婚二十四小時,再離婚,以破解首婚詛咒。
太陽火辣辣,看手錶,約定的時間到了,人不見蹤影。
文靜站在K市的民政局前,臉色一黑。
爽約?給差評!
在內心咒罵一萬遍,電話響了,對方給了奇葩理由,星座運勢說這幾天不宜遠行,要給她換人。
換尼瑪!
氣呼呼的掛掉電話。
擡頭,眯眼。
從民政局裡走出一個男人,很高,得有185以上,英俊的不像話,氣質偏冷,特別的吸引人,穿着樸素,手裡拿着離婚證。
文靜笑了,穿過馬路,雙手一張攔住了男人的去路,仰頭笑眯眯,“有沒有興趣賺錢?”
薛梟翎挑眉,俯看站在自己面前小個子女孩,一雙明亮靈氣的眼睛,嘴角彎彎像只小狐狸,他心裡似有一條弦輕顫了一下,動動嘴,“說說看?”
丫的,聲音也這麼好聽,要是沒男人,肯定不能放過他!
“簡單的說是這樣……”文靜把事情說了一遍,督了他手裡的離婚證一眼,“反正你離了一次了,再結一次也沒所謂。”
薛梟翎眉頭一擰,這麼怪異的要求?
“一百萬。”文靜看他猶豫,豪氣揮錢,語氣卻可憐兮兮,“求你了,十萬火急,火急火燎,火燒眉毛了,二十四小時,只要二十四小時,一切就結束了,輕輕鬆鬆一百萬,錯過可惜了……”
“好。”
“啊?”文靜掏耳朵,她剛纔幻聽了嗎?
薛梟翎重申,“好,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不需要你的一百萬,這二十四小時,你得聽我的。”
瞪眼,護胸,文靜警惕的瞪着他。
“沒料。”薛梟翎上下打量了一眼,冷冰冰的丟出兩個字,然後挑眉,“不答應,你找別人。”
“別別別啊,我答應。”文靜一咬牙,答應了。
斜眼看身邊的男人,冷硬的嘴角一絲新婚喜悅都沒有,她不甘了,伸手扯着他臉,“笑一個,愉快點,結婚照呢。”
薛梟翎皺眉,移了移視線,見她笑意滿盈的臉蛋,亮亮的眼睛,彎彎的嘴角,仿若盛滿了整個世界的美好,眉頭平了,嘴角不自然的扯出弧度。
咔嚓。
照片出來,印在結婚證上,兩本,一人一本,結束。
前後腳走出民政局。
文靜迫不及待的電話男友,忙音?奇怪了,人呢?再打,還是忙音……四五個之後,她嘟嘴放棄。
這時,電話響了。
二姐,文佳。
“小妹,吳明澤跟任雪跑了。”冷靜,聽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文靜深吸了口氣,回頭看走進的薛梟翎,掉頭走遠點,聲音顫抖,“二姐,真的?”
“我說過假話嗎?”文佳道,“任雪哭着跪在咱家門口求原諒,被媽拿擀麪杖打暈了,吳明澤抱着離開的,聽說任雪懷孕兩個月了,算算日子,正好是吳明澤向你求婚的前後……”
轟……
文靜一時愣住了,說傷心,有點,特別傷心,沒有。
“媽和大姐都很擔心你。”文佳停了停,“媽氣瘋了,要回那裡,讓那人毀了吳明澤和任雪,攔都攔不住。”
嘶……爲了一個渣男賤女,不至於這樣。
“二姐,電話給媽。”
電話轉手,文靜冷哼了一聲,“媽,你越活越狗血了……最近肥皂劇是不是又看了不少?你女兒是那種爲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嗎?渣男走了,你該慶幸我沒被禍害,乖啊,別瞎鬧。”
“喲,生龍活虎啊?那我就放心了。”文淑枚語氣輕快。
文靜知道自己被耍了,“臭老太婆!”
“出去旅遊一陣,花完一百萬再回來。”文淑枚說完,掛斷電話。
丫的,這是親生的嗎?
吸吸鼻子,渣男賤女的消息後勁衝上鼻頭,腦海裡不免回想起跟吳明澤相處的點點滴滴,傷心的少,快樂的多,下雨了。
胡亂的抹淚,文靜一呲牙,“爲渣男傷心毛線!”
轉身走回來,眼眶有點紅,臉被擦的紅紅的,嘴角卻掛着笑,眼睛被淚水洗過之後更亮了。
薛梟翎心裡澀澀,她爲誰哭?男朋友?想到這裡,心裡更悶了。
“誒,薛梟,我答應你了,今天我的二十四小時就是你的了,說吧,去哪?”文靜走到他面前,站定,語氣隨意。
正巧,薛梟翎的秘書電話催他參加商業宴會,文靜順勢成了女伴。
換上禮服,勾着薛梟翎的胳膊,踩着合腳高跟鞋踏進燈光璀璨明晃晃的宴會大廳,滿眼珠光寶氣,萬惡的資本主義!
文靜偷瞄身邊薛梟翎,心說,看過眼了,沒想到居然是個頂有錢的男人,完了……聽說有錢人都變態,他不會打什麼壞主意吧?
警惕點好。
“要喝點什麼?”薛梟翎手持香檳,優雅的低頭看她,一雙黑藍色的眸子,浮沉異色,令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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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靜好一陣纔回過神,居然看男人看傻了?臉微紅,“我喝不了酒。”一喝酒,渾身紅疹。
招手叫來服務員。
“一杯橙汁。”薛梟翎替她點了東西,很隨意的開口,“爲什麼哭?”
這男人看起來冷,心還挺細的嘛。
“男朋友比閨蜜拐跑了。”文靜覺得自己挺不在意,說出來的時候,心裡還是堵得慌,呼出一口長氣,“高中認識,高一談的戀愛,一直到大學畢業……”
擡起右手,拿下戒指,“喏,這是兩個月前,他求婚時候給的戒指……聽說我閨蜜肚子裡孩子也正巧是兩個月左右,是不是很諷刺?”
“傷心?”
大手從腰際往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溫熱感透過皮膚傳進身體,文靜眨眨泛淚的眼睛,“其實也不怎麼傷心,談戀愛的時候不懂戀愛是啥,就在一起了……與其說爲失戀傷心,不如說爲了逝去的時光傷心。”
薛梟翎沒說話,手稍微用力,將文靜攬進懷裡輕拍她的背。
又不是小孩子,哼,用得着這樣安慰嗎?
心裡這麼想,她卻很乖的呆在他懷裡。
邊喝橙汁,邊說着各自的事情,等到宴會結束,文靜已經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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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的,誰在橙汁裡參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