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青嚴肅的表情,令人容靜有些緊張,然而,她並沒有表現出來。
反倒是閻長老和石文山焦急不已,一直催促。
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這時候,任長青終於蹙起了眉頭,“閻長老,在下不才,無法判斷這個傭兵爲何而死,只能確定,他並非被毒殺,也並非被暗器所殺,死因和臉上的傷口也沒有關係。”
任長青疑惑地朝小默默看來,雖然心中有懷疑,但是,他不是來辦案的,他是來驗屍的,辦案可以推測,驗屍卻必須要有十足的證據,否則,他不能亂說話。
何況,看小默默那麼萌萌噠,一點兒也不像是能一巴掌殺死一個傭兵的孩子呀!
任長青最後選擇了沉默,就給了這麼個答案。
容靜鬆了一口氣,無疑,她賭贏了,幸好,任長青的能耐也有限,否則,把血玉蜘蛛給捅出來,小默默就危險了。
就算百空山的人不找小默默算賬,小默默也很危險,懷璧其罪呀,兜着這麼個厲害的寶貝,不被賊惦記都難。
無疑,閻長老和石文山都震驚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怎麼會這樣?
“就這樣?”閻長老驚聲問。
“就這樣,無法證明死者之死和這孩子的一巴掌有關,也無法證明和臉上的傷口有關。”任長青重申了結果。
“沒用的東西!”閻長老立馬就惱火了。
石文山的臉色也不好看,沒辦法勸,只能示意任長青趕緊走。
“在下告辭。”任長青很反感閻長老的態度,也沒有繼續待在必要,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你看仔細了沒有!站住,不許走!”閻長老氣急,原本都準備好要宰了小默默,沒想到居然會出了這麼個結果。
見閻長老怒火兇兇的模樣,容靜終於明白爲何百空山長老會需要找一個讀書人當代言人了,估計這幫老頭子一個比一個兇,一個比一個粗魯呀。
果然是壞人變老了。
石文山再不濟,也知道不能爲難任長青,任長青雖然沒有攀附任何勢力,但是他相當於是江湖人的共有寶物,用處大着呢,好多事情都需要他,要是閻長老真怎麼樣他了,那百空山會引起公憤的。
換句話說,任長青都驗不出來,天下就一定沒人驗得出來!
無疑,傭兵之死,除了人證之外,不會再有其他證據了,該死的,人證各執一詞。
石文山的臉都黑了一半,任長青走了,閻長老還氣呼呼的,怒氣轉向容靜,“容靜,我告訴你,不管怎麼樣,人是死在你府上的,你必須負責!”
這話一出,容靜就火了,“啪”一聲拍案而起,“閻老頭,你給我放尊重點!想耍賴是嗎?”
耍賴?
石文山愣了,閻長老更不解。
好呀,纔多久呢,這兩人居然能把剛剛她說在前面的醜話都給忘了嗎?
容靜不介意在浪費點口水告訴他們一遍,“閻老頭,你剛剛自己可答應過,只要任長青無法證明小默默殺人,你親口必須道歉!”
這話一出,閻長老就冷哼了,嗤之以鼻,“沒辦法證明他殺人,也沒辦法證明他沒殺人,這話不算!”
“耍賴!”
小默默跳起來,站椅子上特別憤怒,這個老頭子都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不講信用。
閻長老冷眼看去,非常兇惡,目光都足以殺死小默默,“小鬼,再亂說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你敢!”容靜眸光冷眯,“閻長老是要耍賴不道歉的意思嗎?”
“容靜,是你自己沒把話說清楚,說什麼沒辦法證明他殺人就道歉,那沒辦法他沒殺人怎麼辦?”閻長老反問道。
居然敢她玩起邏輯遊戲?
“閻長老既然沒聽清楚,爲何剛剛要答應呢?答應了現在又狡辯,不是耍賴是什麼?玩不起,就別答應呀,又沒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威脅你。”容靜字字譏諷,不留情面。
聽的閻長老如此不講理的臉都有些臉紅,只是,要他認錯,不可能!
他一旦認錯,一來顏面盡失,二來豈不承認了小默默沒殺人,那這件事百空山就得白白吃虧,他回去,怎麼跟長老會交待,萬一傭兵工會的會長知道了,他又如何解釋?
“我不管,容靜,傭兵是在你府上死的,你得給百空山一個交待!”閻長老怒聲,轉移話題。
容靜可沒那麼容易讓步,冷聲,“我沒請你們到我府上來,你們自己闖入罵人的,生死我絕不負責,至於罵人,我要你們負責到底!”
“不可能!”閻長老說着,立馬就拔出長劍,“容靜,老夫不管你那麼多。沒有找到兇手,那你府上也得死一個人!”
說着,長劍竟往小默默這邊要刺來。
敢動她的小默默,找死!
容靜金針飆出,“鏗”一聲,打在閻長老的劍刃上,金針居然沒有掉落,而是貼着劍刃朝閻長老的手腕飛去。
好詭異的針法,閻長老不得不偏轉劍鋒,震動劍刃將金針甩掉,這時候,金針才落地。
一時間五六個傭兵全都圍上來,齊齊拔刀,與此同時,張雲天錢嶸也護到了小默默身前,兩方陷入了對峙。
“一幫人男人欺我孤兒寡母,好意思?小默默,去報官!”容靜冷聲,這一個月來,她的針術進展非常快,但是,對方的傭兵工會的長老,不容小視。
而且,天知道他們這一回來,帶了多少人來,多少人埋伏在外頭呢。
報官,是她最明智的選擇。
她這話一出,一直不做聲的石文山就大怒,“容靜,你不講信用,你說我們三日後來就不報官的!”
呵呵,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指責她不講信用,笑掉大牙了都。
“我就是不講信用,怎麼着?”容靜挑眉反問。
閻長老碎了一口氣,長劍狠狠刺在地上,一臉不屑,“報官?卻呀,老夫就要看看誰敢出這個大門半步!”
可誰知,這話纔剛剛囂張說完呢,門外就傳來了阿保的通報聲,“夫人!夫人……陌王殿下駕到!”
“夫人!陌王殿下駕到!”
……
得不到迴應,阿保很興奮地繼續喊,在場衆人都驚了,只見容靜那憤怒的小臉上漸漸地……漸漸地浮出了一抹難藏的欣喜。
報官報官……她的官爺,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