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欲裂是傾顏這一瞬間唯一的感覺,忍不住的抱着要炸開的腦袋,傾顏臉色慘白.
發現了傾顏的不對勁,淚無歡焦急的搖着她,可是傾顏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一般,沉浸在那佔滿了她腦袋的破碎畫面中.
";夙傾顏,你要是有個好歹,你家那個無恥的老爹,可是要把本王坑到死了!趕緊給本王醒過來!";淚無歡焦急的喊着傾顏,他是不知道傾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憑着他實力,他還是知道,傾顏是沉浸在了一種虛幻中.
";男與女,愛與糾纏,不是愛,不是藥,是癡,是迷,是亂,點點吻,絲絲情,我與你,終是解不開的羈絆……";傾顏蒼白的脣瓣輕啓,詭異的眼瞳沒有任何焦距的看着眼前淚無歡俊逸的臉龐,輕輕吐出了一句莫名的話.
淚無歡搖晃着傾顏的手臂,徒然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傾顏那近在咫尺的絕美臉龐,看着她那毫無焦距的眼神,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不是夙傾顏,你是誰!";淚無歡血紅的眸中,嗜血暴虐的情緒跳動,聲音冰冷的看着臉色蒼白的傾顏.
";我不是夙傾顏,又會是誰?";傾顏那平靜無波的聲音,讓淚無歡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本王不管你是誰,從她身體裡滾出去,否則的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淚無歡的手在身側緊緊的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俊逸的臉上帶着嗜血的憤怒.
";淚無歡,你能怎麼個不客氣?";傾顏那詭異的眼眸,看着如此憤怒的淚無歡,卻根本就不懼怕,反而更加得寸進尺的挑釁.
";如果你再不從她身體裡滾出去,本王現在就讓你死!";淚無歡的手中,黑色的光芒閃耀,薄脣抿出一個冷酷的弧度,彷彿隨時都會對傾顏動手.
";鬼影王,那是姐姐!";煙羅和崩月來到淚無歡的身邊,焦急的勸到,雖然他們也知道,現在的傾顏,很不尋常,或者說,就像淚無歡說的一樣,她根本就不是夙傾顏.
";這個身體,本來就是我的,她纔是佔了我身體的,你要讓她死的話,最好趕緊動手,這樣我就可以拿回我的身體了";傾顏嘴角一抹奇異的笑容,讓淚無歡眉頭擰得死緊,傾顏的話讓他非常的詫異.
";趕緊滾出姐姐的身體,不然我會讓你連去冥界輪迴的機會都沒有";崩月冷漠的看着傾顏,語氣帶着深深的憤怒,他因爲是死亡之子,所以不能觸碰傾顏,可是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個姐姐,而且他答應了王,一定會守護姐姐.
";其實我還真得感謝她,如果不是她,我還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她替我修煉,替我契約瞭如此強悍的神獸,還有你們這些強者一心的守護,我把身體給她,讓她多活了那麼十幾年,也算是報答了";傾顏嘴角一個冷漠的笑容綻放,讓淚無歡突然間更加的憤怒.
";本王最後說一次,滾出她的身體!";
";我也再告訴你一次,這個身體,是我的";傾顏那毫無焦距的眼眸,靜靜凝視着淚無歡.
";你已經死了,就該順天命法則,去冥界輪迴,這個身體已經不屬於你了";低醇的聲音從傾顏的身後傳來,優雅絕美的精靈緩緩從打開的空間通道中走出.
";溪絕,你這話什麼意思?";淚無歡詫異的看着突然出現的溪絕,不解的問.
";夙傾顏,十幾年前你就已經死了,何必如此執着";溪絕沒有回答淚無歡的話,碧綠的眼眸平靜的看着傾顏,可是聲音卻是徒然的森冷了下來.
";我不甘心,我十幾年前死了又如何,我死了憑什麼她就可以用我的身體繼續活着,她憑什麼要叫夙傾顏,我纔是夙傾顏!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傾顏突然很瘋狂的對着溪絕大吼.
";從那個身體裡出來,不然本皇就讓你連亡靈都做不了,你最好知道,本皇絕對是有這個能耐的";溪絕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讓一旁的淚無歡都無端的打了個冷顫,認識他千萬年間,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憤怒的樣子.
不管是曾經的聖精靈王溪絕,還是如今讓他看到的靈皇溪絕,淚無歡都從來不知道,原來溪絕也會憤怒.
";……";傾顏聽着溪絕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言語,突然嘴角輕輕勾起,脣瓣甕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是看着傾顏脣形的溪絕,碧綠的眼眸卻徒然瞪大.
溪絕還來不及說話,傾顏的身體就直直的向後栽倒下去.
一直關注着傾顏的淚無歡,眼疾手快的趕緊上前去,接着她倒下的身體,輕柔的摟進了懷裡,擔憂的替她檢查.
一個灰色朦朧的虛影,在傾顏倒下的身旁慢慢的顯現,與她一模一樣的絕美臉龐,一樣的紫色眼眸,一樣的銀色長髮,只是她嘴角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怎麼都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無端覺得陰森.
";夙傾顏!";溪絕突然憤怒的大吼,蒼白到近乎透明的手,徒然掐上了那個傾顏的虛影的脖子,碧綠的眼瞳中,有着嗜血的怒火在跳動.
";生氣了?溪絕,你就算是靈皇又如何,你可以毀了我的靈魂,但是你卻救不了她,那個身.[,!]體是我的,我不能活着,她也別想用我的身體活着!我詛咒她,我詛咒她!哈哈哈哈,溪絕,淚無歡,就算你們強悍又如何,你們誰都救不了她!";被溪絕鉗制在手的傾顏的亡靈,瘋狂的大笑着.
";溪絕,這到底怎麼回事!?";摟着傾顏的淚無歡,看着溪絕手中掐着的另外一個傾顏,神色凝重的低聲道.
";她是夙傾顏,你懷裡躺着那個,是一個夙傾顏死後,進入她的身體的靈魂,那個靈魂代替夙傾顏,一直活到了現在";溪絕好看的眉輕皺了一下,不情願的告訴淚無歡.
";你的意思是,夙傾顏已經死了,現在夙傾顏的身體裡,那個靈魂不是她?而你手裡的那個,纔是真正的夙傾顏?";淚無歡幾乎是被溪絕繞得一頭的霧水,好不容易理清楚了思緒,纔敢開口問溪絕.
溪絕沒有再回答淚無歡的問題,手上一個用力,夙傾顏的靈魂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紫色的眼眸惡毒的看着溪絕那絕美的容顏.
";她若有絲毫損傷,本皇有的是辦法讓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就算你是夙滄瀾的女兒也別指望本皇會放過你,要知道本皇根本就不懼夙滄瀾";溪絕冰冷的對着夙傾顏說着,然後轉頭看了一眼煙羅和崩月.
";王……";煙羅正要跟溪絕請罪,卻被溪絕率先開口打斷.
";崩月,煙羅,守好她,無論如何不能讓她的靈魂離開身體,淚無歡,帶她去找夙滄瀾,讓夙滄瀾穩定她的靈魂,之後立刻帶她去冥界找夙翼痕";溪絕嚴肅的對着淚無歡說,第一次連對夙翼痕的尊稱他都省略了.
與碧落呆在謎荼秘境中的夙滄瀾,此時此刻,突然覺得心裡一種不安的感覺,正在快速的蔓延,他心裡很擔憂女兒,他不知道傾顏此刻到底怎麼樣,要不是因爲溪絕傳來的話,他絕對會親自去落星平原.
哪怕是遇到安德菲爾和淚無歡都無所謂,他只是想見女兒,確定女兒沒事.
";夙滄瀾,你能不能不要再晃了,本皇的眼睛都給你晃花了!";碧落慵懶的倚靠着一棵大樹,看着在她面前不斷來回走動的夙滄瀾,無奈的抗議.
";閉嘴,本座又沒叫你看!";夙滄瀾心情不佳,對着碧落就是一聲怒吼.
";本皇是怕你累着了,小顏兒回來你沒法去迎接!";碧落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再跟夙滄瀾說話,反正跟夙滄瀾這傢伙說話,從來就是討不到好的.
";她出事了!";一個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夙滄瀾走動的腳步,也讓倚靠着的碧落,突然就站了起來.
兩人都死死的看着那焦急奔來的雷龍焚傲,碧落和夙滄瀾可都知道,焚傲是跟傾顏契約了的,他說傾顏出事了……
";該死的!安德菲爾,淚無歡!本座要殺了你們!";夙滄瀾憤怒的咆哮着,就預備要撕裂空間直接往落星平原衝去,而在他的空間之力破開這裡的空間之前,這裡的空間就自己裂開了一個缺口.
一身黑衣詭異,一頭紅髮妖嬈,一雙眼眸嗜血的淚無歡,打橫抱着傾顏那看上去毫無生氣的身體,身後跟着煙羅和崩月,急步而來.
";淚無歡?!";碧落看着淚無歡,首先驚訝出聲,然後看到了淚無歡懷裡抱着的傾顏,又急得趕緊衝了上去.
夙滄瀾的話,根本就直接把淚無歡如此一個大活人給忽略了,他的眼中只看到了躺在淚無歡懷裡毫無生氣的傾顏.
";顏兒!";夙滄瀾一個箭步衝上去,直接把傾顏從淚無歡的懷裡奪過來,馬上就開始檢查了起來.
";淚無歡,你就算是記夙滄瀾的仇,也不該下那麼重的手啊,小顏兒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你……";碧落看到如此的傾顏,心裡也是憤怒不已,張口就對着淚無歡吼了起來.
可是淚無歡只是用他那雙血紅的眼眸,定定的看着那昏迷不醒的傾顏,對碧落的話沒有半句反駁.
";星皇,不是鬼影王做的";一旁的煙羅實在是看不下去,打斷了碧落的數落聲,讓碧落突然很詫異的張大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這是,罵錯人了?
";淚無歡,你老實告訴本座,顏兒到底怎麼了!";半晌後,替傾顏檢查完的夙滄瀾,臉色凝重且帶着一種,讓人心悸的憤怒,聲音平靜的問着淚無歡.
";她不是夙傾顏";淚無歡只是淡淡的回了夙滄瀾一句,卻讓一旁的碧落更加的迷茫,而夙滄瀾卻對淚無歡的話,沒有半分的疑惑,紫色的眼眸只是冰冷的看着淚無歡,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本王見到了,夙傾顏的亡靈,溪絕也證實了,現在夙傾顏的體內的靈魂,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在夙傾顏死的時候,進入了她身體之後一直用她的身體活着的靈魂";淚無歡的話,讓碧落震驚得差點傻了.
出乎意料的,夙滄瀾卻是顯得很平靜.
";本座知道";夙滄瀾的話,讓碧落更加的震驚,傾顏體內的靈魂,是另外一個人,而夙滄瀾,竟然一早就知道,可是他還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那般的疼愛,就連回到冥界,都沒有去過溪絕那裡,去看自己親生女兒的亡靈?
淚無歡的平靜,.[,!]被夙滄瀾的一句知道,徹底打亂.
";夙滄瀾,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不是你女兒!";淚無歡不可置信的對着夙滄瀾咆哮.
";本座說她是,她就是,你只要告訴本座,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就夠了";夙滄瀾擰起了劍眉,神色冰冷的看着淚無歡那俊美的臉.
";詛咒,夙傾顏的亡靈,留下的詛咒";淚無歡泄氣一般的吐出這樣一句話,眼眸中複雜的神色流動,看着傾顏蒼白的絕美臉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碧落,讓溪絕把傾顏的亡靈,立刻送去輪迴";夙滄瀾冷冷的對着一旁的碧落說到,讓碧落幾乎是認爲,夙滄瀾瘋了,竟然讓溪絕,把他自己的親生女兒,立刻送去輪迴,天下有這麼殘忍的父親嗎?
";如果不讓她輪迴,顏兒身上的詛咒就永遠無法解除,讓她輪迴了之後,本座馬上帶顏兒去找夙翼痕,若是拖久了,她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夙滄瀾低低的嘆息了一聲,輕輕的呢喃着:";她纔是修羅王認定的傳承者,這個腐朽的世界,唯一的希望";
";……";聽了夙滄瀾的話,碧落心裡五味陳雜,夙滄瀾不是不知道她根本不是自己女兒的事情,他只是,爲了這個世界的希望,而漠然的選擇了,捨棄自己的女兒.
";本皇讓溪絕給傾顏,找個好人家,也會讓冥神許她一生無憂";碧落實在是找不到什麼話來安慰夙滄瀾,她只能做到這麼多.
";夙傾顏不用輪迴,她的命早已註定,你們把她帶回去找夙翼痕,至於夙傾顏,我會處理";遙遠的天際,動聽的女聲,讓碧落,夙滄瀾和淚無歡都驀然擡頭.
";預言者,芙籮莉拉?";淚無歡眉峰聳動,對芙籮莉拉突然出現感到詫異不解.
";不會有輪迴嗎……";夙滄瀾看着突然出現的芙籮莉拉,喃喃自語,他一開始就知道,傾顏身體裡的靈魂,不是他的女兒,可是爲了這個世界,他做了一個殘酷的父親,他選擇了捨棄自己的女兒.
";夙滄瀾,我知道要你捨棄自己的女兒,是很痛苦的事情,可是這個世界的希望,都只能寄託在她的身上";芙籮莉拉看着夙滄瀾,無奈的勸說,做爲他們這般,實力都已經可以說是位於這個世界頂端的人,卻把世界的希望,寄託給一個十幾歲的少女,他們也很無奈.
";芙籮莉拉,她會怎麼樣?";夙滄瀾擡頭看着芙籮莉拉,輕聲問到.
";忘記所有,重新活過,去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中";芙籮莉拉淡淡的說,漂亮的眸子看向了一旁的淚無歡.
";千萬年了,你還沒放下嗎?淚無歡";
";芙籮莉拉,如果讓你捨棄冥焰罹,你做得到嗎?";淚無歡看着芙籮莉拉身邊的冥焰罹,莫名的反問.
";淚無歡,本王沒惹到你吧?";躺槍的冥焰罹,有些慍怒的對着淚無歡吼到.
";也許再一個千萬年,本王可以放下吧";淚無歡無視了冥焰罹的慍怒,自顧自的喃喃低語.
";曾經執着,才能放下執着,曾經牽掛,才能了無牽掛";芙籮莉拉微笑着,對着淚無歡吐出一句莫名的勸誡,讓他血紅的眸子,詫異的看向了她和冥焰罹相伴和諧的身影.
";說的是啊";淚無歡低語,兀自仰頭微笑,謎荼秘境裡和煦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爲他修長挺拔的身姿,憑添了一抹柔和感.
";夙滄瀾,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話";芙籮莉拉看着一旁還在沉思的夙滄瀾,話鋒突轉.
";本座沒有執着,只是牽掛而已";夙滄瀾靜靜回答,復而突然看了看芙籮莉拉,有些狐疑的問到:";加百列呢,不是你帶走了嗎?";
";戰神安德菲爾迴歸,加百列做爲曾經主宰一戰中,真正知曉內情的人,你說,他是會勸誡安德菲爾歸於艾格拉斯,還是會與安德菲爾一同,去討伐艾格拉斯?";芙籮莉拉神秘一笑,轉身準備離去.
";芙籮莉拉,你每次總是要給我們留下一團的問號";夙滄瀾不滿的對着芙籮莉拉的背影低吼.
";記住我的預言,異世之魂,三王三皇都將成爲其手中的利刃,爲她蕩平一切的阻礙,將這腐朽沉淪的世界徹底顛覆,當破碎的世界迎來黎明的曙光,主宰新生";芙籮莉拉的身影消失,她的話徒留在空中迴盪.
";狗屁,本座纔不想讓她走上那條荊棘叢生的道路,本座更不想她手染鮮血,墮落成魔……";夙滄瀾憤怒的低吼,紫色的眼眸溫柔的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傾顏.
";夙滄瀾,如果不想,那就爲了她,努力的讓自己,成爲一柄最鋒利的殺戮之刃吧";沒有跟着芙籮莉拉離開的冥焰罹,輕輕拍了拍夙滄瀾的肩膀,對着他笑笑,對着碧落挑了挑眉頭,一時間,三人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她要陌上花和淺上藤是不是?";淚無歡冷漠的聲音,打斷了三人間的和諧,惹來了碧落和冥焰罹的怒目相向,不過對於淚無歡,他們都自覺的沒有過多的話,這鬼影王可是死亡主宰的侍衛,儘管幾乎是沒有跟他有過什麼接觸,可是他那一身中位真神的實力,還確實是讓他們很有壓力的.
";是";夙滄瀾簡短的回答了淚.[,!]無歡的問題,就看到他紅髮輕揚,轉身離開.
";等她醒來的時候,本王會親自帶着她要的陌上花和淺上藤,回到冥界";芙籮莉拉走了,淚無歡也留下話離開,徒剩下了夙滄瀾,冥焰罹和碧落三人,守着昏迷不醒的傾顏.
";回去找夙翼痕";夙滄瀾輕輕把地上的傾顏,打橫抱起,碧落自覺的打開了通向冥界的空間通道,跟着夙滄瀾準備離去.
";冥焰罹,那些人類傭兵,你負責看着";夙滄瀾的話,讓冥焰罹擡起的腳僵在了半空.
";有沒有搞錯!爲什麼是本王!?";在冥焰罹的咆哮聲中,夙滄瀾和碧落的身影,消失在了空間通道中.
冥界修羅城.
";空間通道?是哪個吃飽了撐的,竟然把空間通道的出口定在了修羅城的大門外!不想活……了……是……";守門的修羅衛兵,本來看着在修羅城大門口打開的空間通道,生氣的大吼着,可是吼着吼着,他的聲音就越來越底氣不足,直到消失不見.
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完,大吼的衛兵看着從空間通道里走出來的兩個人影,不斷的抽搐哆嗦着,他今天來守門的時候,一定是沒看過日子,怎麼會無端的,把兩位大神給罵了啊?
星皇碧落就算了,星皇的脾氣還算好的,頂多就是以下犯上隨便處罰一下就算了,可是那個一臉冰冷,還有憤怒的神色在閃動的嵐王大人……
夙滄瀾抱着傾顏,對於守門衛兵這樣突然的大罵,破天荒的第一次沒有與他們計較,他不是不想跟他們計較,他現在是沒空跟他們計較,現在傾顏的事情,可比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多了.
無視了守門的衛兵,夙滄瀾抱着傾顏,快速的穿過修羅城的大門,朝着矗立在修羅城中心那座宏偉奢華的宮殿,直奔而去.
守門的修羅衛兵一臉驚悚的看着疾奔而去,完全就無視他存在的夙滄瀾,嘴巴張大得能塞下一個蛋了,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嵐王竟然沒跟他計較?
";你慘了,夙滄瀾現在沒空收拾你,等他空下來的話,你就等着他跟你好好的‘玩遊戲’吧";碧落拍拍那個嚇傻的衛兵的肩膀,幸災樂禍的說到,然後一臉笑容的追着夙滄瀾往夙翼痕那奢華的冥神殿直奔而去.
周圍的衛兵們,都投給那個被碧落笑話的修羅衛兵,一記無比同情的眼神,這傢伙今天肯定是腦子壞掉了,在冥界能夠隨意破開空間的,除了那幾位惹不得的大人,還能有誰?這空間通道的出口在修羅城的大門口,那就在那唄,你當沒看見不就是了.
非要去得罪一下那幾位大人,星皇大人就算了,她在冥界一向是以好脾氣著稱的,月皇最多就是揍你,靈皇如果是要來,空間通道絕對是在冥神殿裡,他纔不會走修羅城的大門過的.
至於戰王和煞王,嗯,玩得你半死不活就差不多了,可是你偏偏惹了嵐王,你這運氣真是,太好了!
而且看樣子,嵐王今天可是心情很不佳啊.
";夙翼痕!趕緊救她……";還在冥神殿的門口,夙滄瀾就焦急的對着殿內咆哮,他的聲音讓慵懶靠在那華麗座椅上的夙翼痕,險些一個不穩,從座椅上栽倒下去.
";瀾,你吃多了?火急火燎的這是催命呢?";夙翼痕一頭霧水的看着夙滄瀾那急得跟熱鍋上螞蟻一樣的身影,狐疑的問到.
";救顏兒";夙滄瀾把傾顏抱進冥神殿,直接越過了夙翼痕,走到了他身後,把懷裡的傾顏放到了夙翼痕那張讓人無力吐槽的大牀上,頭也不回的就對夙翼痕命令到.
";小侄女?";夙翼痕收起了他慵懶的姿態,對夙滄瀾那命令的口氣也直接無視,看着被夙滄瀾放到他牀上的傾顏,趕緊的走過來查看,他也擔憂這個小侄女,他更怕的是,如果他墨跡了那麼一點點,夙滄瀾會立刻給他翻臉不認人的揍他一頓.
探查過傾顏的身體狀況後,夙翼痕那妖冶的臉上,陰雲密佈,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起,看着夙滄瀾,不敢開口.
";怎麼樣?";夙滄瀾擔憂的問,看着夙翼痕臉上那陰雲密佈的神色,他的心很沉.
";碧落,去讓溪絕把夙傾顏的亡靈帶到本神這裡來";夙翼痕瞥了夙滄瀾一眼,嘆了口氣對着站在大殿上的碧落說到.
";不用了,本皇自己來了";夙翼痕的話音剛落,溪絕那俊美優雅的精靈身影,就突兀的出現在了冥神殿中,他那修長的手指間,還死死的捏着,夙傾顏亡靈那白皙的脖子.
看着溪絕的動作,夙翼痕不認同的對着他搖了搖頭,還對着身邊的夙滄瀾呶呶嘴,示意溪絕夙滄瀾在這裡,你這樣掐着他女兒的脖子,雖然是個亡靈,你不怕他找你拼命啊?
";夙滄瀾,本皇就把話放在這裡,如果那個小傢伙有個好歹,本皇就要夙傾顏的亡靈,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別說是你,就算是夙翼痕的面子,本皇今天都不給!";溪絕看着夙滄瀾,聲音森寒如冰,可見此刻的溪絕,是有多麼的憤怒.
";爹,爹,救我,溪絕他瘋了,我纔是傾顏,我纔是你女兒啊……";被溪絕鉗制在手裡,夙傾顏的亡靈掙扎着,對着夙滄瀾哭.[,!]喊到.
夙滄瀾一時間,看着那張與牀上躺着的傾顏,一模一樣的面容,心裡揪得很痛,那是他的女兒,他的親生女兒,是被他捨棄了的女兒,她在對着自己哭喊求救.
";溪絕,先把她放開吧";夙翼痕看着夙滄瀾臉上瀰漫的痛苦之色,無奈的對着溪絕出聲勸慰到.
";溪絕,把她放開吧,本皇守着門口,不會讓她跑了的";不知何時出現在冥神殿中的染離,輕輕拍了拍溪絕的肩,對着他點頭道,看着溪絕掐在夙傾顏亡靈脖子上的手指,有點略微鬆動,他很自覺的走到了冥神殿的大門口,站得筆直,恍若一尊門神.
";溪絕,先放開吧,本皇也去守着";碧落看溪絕聽進了染離的話,也湊了上來勸到.
她還是第一次,看着這般憤怒的溪絕,從他被芙籮莉拉帶到冥界起,千萬年的相處中,雖然知道溪絕的脾氣有些怪異,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溪絕發怒,他是曾經的聖精靈王,精靈的優雅和寬容,那是與生俱來的,可是,如今她看到了,寬容優雅的精靈王的憤怒.
碧落說完,一樣走到了冥神殿的門口,與染離各站一邊.
溪絕也終於是放開了手中夙傾顏的亡靈,碧綠的眼眸冷冷的盯着那朝着夙滄瀾飛奔而去的,夙傾顏的亡靈,那冰冷的眼神彷彿一隻死死盯着獵物的野獸,隨時都可以伺機而動將獵物捕殺.
";爹,爹,他要殺了我,溪絕他瘋了,他要殺了我……";夙傾顏的亡靈,撲到了夙滄瀾的懷裡,悶聲大哭,還不忘控訴溪絕的暴行.
";你把她身上的詛咒解除,本神保證溪絕不會殺你";夙翼痕看着在夙滄瀾懷裡嚎啕大哭的亡靈,聲音沒有對着牀上的傾顏那般的柔和,反而帶着一種淡漠與疏離.
";大伯!我纔是傾顏!她不過是個佔用了我身體的亡靈,她是個小偷,是個強盜!";夙滄瀾懷裡的傾顏,不可置信的看着出聲的夙翼痕,失控的對着他大吼.
";本神沒空跟你廢話,你自己解開她身上的詛咒,或者是本神強行破除這個詛咒,你自己選一個,你自己解開的話,本神允你一個完美的輪迴,若要本神強行解除,詛咒的反噬,足以讓你的亡靈,灰飛煙滅";夙翼痕原本疏離的口氣,染上了點點冰冷.
俊美宛若神祗的臉上,漸漸的浮出不耐的神色.
";爲什麼?爲什麼?大伯,我纔是你的親侄女,我纔是夙傾顏!你爲什麼這麼對我?爹,大伯爲什麼這麼對我?";夙滄瀾懷裡的傾顏,看着夙翼痕那逐漸冰冷的臉色,不可置信的問着,小手緊緊的拽着夙滄瀾絳紫色的衣袍.
";顏兒,聽爹的話,把她身上的詛咒解了";夙滄瀾對於懷裡那個女兒的亡靈的問題,無法回答,只能選擇了逃避,柔了柔聲音低聲勸解道.
";爹……你也……";夙傾顏瞪大了紫色的眼眸,完全不敢相信,這樣的話竟然從夙滄瀾的嘴裡說出來,爲什麼,爲什麼她的親人,她血脈相連的親人,會這樣對她?
明明對那個冒牌貨,他們都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寵溺,她纔是夙傾顏啊!爲什麼他們都這樣對她?
";爹對不起你,可是爹不得不這樣做,顏兒,她是這個世界未來的希望,爹不可以,用整個世界的未來開玩笑,所以……";夙滄瀾很痛苦的別過了頭,不敢在看傾顏那哭泣的臉龐,他何嘗不想瘋狂的拋棄這個世界,只求自己的女兒,安愉一生.
可是他不能,這個世界上,太多無辜的生靈,他們不該死,他們不該面對這個世界那腐朽的沉淪,這個用自己女兒的身體重生的靈魂,是這個世界的希望,他只能爲了這個世界裡那億萬無辜的生靈,捨棄了自己的女兒.
";所以,你就要捨棄我,是嗎?";出乎意料,夙傾顏的亡靈沒有再繼續的哭鬧,反而很平靜,很平靜的接下了夙滄瀾的話.
";顏兒,你恨爹吧,是爹的錯,爹對不起你……";夙滄瀾痛苦的低喊,那哽咽的聲音,透着一種深深的無力.
";傾顏,大伯只問你,如果有一天,你一個人的性命,可以救整個世界,你願意爲了這個世界,付出你的生命嗎?";夙翼痕不忍自己的寶貝弟弟,再這樣去與自己決心要捨棄的女兒對話,直接把話給掐了過來.
";我不知道……";傾顏的亡靈,很迷茫的搖頭,她死了十幾年,她只知道,這個突來的靈魂佔據了她的身體,她想要活下去.
";告訴大伯,願意或者是不願意";夙翼痕緊緊的逼問着.
";我,我願意……";讓整個冥神殿中的人都驚訝的回答,傾顏的亡靈擡起那張淚眼朦朧的絕美小臉,看着夙翼痕,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那爲什麼要詛咒她,又爲什麼要做那麼瘋狂的事情?";夙翼痕看着她,柔下了他冷漠的聲音.
";我不知道,我以爲她是佔了我的身體,可是爹說,她是這個世界未來的希望……";夙傾顏的亡靈,撇頭看着一旁,痛苦的夙滄瀾,臉上的瘋狂之色褪去.
";那,就讓她,跟你好好的談談,你覺得呢?";夙翼痕看了看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另外一個夙傾顏的亡靈說到.
";讓她跟我談?";夙傾顏的亡靈,迷惑的看着夙翼痕.
只見他手中一陣光芒閃耀,伸手附上了躺在牀上的傾顏的面龐,一個灰色半透明的虛影,就被他從牀上傾顏的身體中,帶了出來.
";這是哪?";被夙翼痕帶出來的灰色半透明虛影,迷茫的看着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緊張而戒備的繃緊了她的身子.
";你就是佔用我的身體,重新活過來的人?";夙傾顏的亡靈,看着那個站在她面前,有着一種別樣凌厲的美感的女子,疑惑的問.
低頭看着面,那銀髮紫眸,身體呈半透明狀的少女,她突然覺得,這個少女的面容有種讓她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
";你是誰?";她低聲問着面前的半透明狀的少女,聲音有着一種淡淡的冷漠與防備.
";夙傾顏,你佔用我的身體十幾年,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夙傾顏的亡靈,對於面前這個略帶冷漠的女子突然的問題,感覺很迷惑.
";夙琉璃,你也可以叫我夜凰";出乎意料的,她覺得自己竟然沒有排斥這個少女,還告訴了她,她的名字.
";大伯,她明明在我的身體裡活了十幾年,怎麼她現在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一樣?";夙傾顏的亡靈,對於這個叫夙琉璃的女子,這種好像失憶的情況,顯得莫名其妙.
不只是她,連夙滄瀾,溪絕,染離還有碧落都對此顯得很茫然.
";靈魂被突然抽離身體,記憶紊亂是很正常的,過一會她就會想起來了";夙翼痕淡淡的話,給了所有人的疑惑一個準確的答案.
略微冷然的眸子,靜靜的掃過這奢華的大殿,掃過大殿上的每一個人,夙琉璃狠狠的皺緊了她的秀眉,這些人的臉,都給她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可是她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很模糊的人影,好似被蓋了一層薄霧一般的,在不斷的閃現.
";顏兒!";焦急的聲音由殿外傳來,一個月白色的身影風一樣的衝進了冥神殿中,在看到立在夙翼痕和夙滄瀾之間的兩個半透明狀亡靈時,徒然愣住了腳步.
墨色長髮束起,海藍色的眼眸在兩個亡靈間來回閃動,納蘭皓然看着這詭異的一幕,失去了他的語言.
";皓然……";最先開口的,不是夙翼痕身邊的傾顏的亡靈,而是還處於夙翼痕說的,記憶紊亂中的夙琉璃的亡靈.
納蘭皓然藍色的眸子閃了一下,看着夙琉璃那陌生的面容,俊美的臉上有種意外的神情在閃動.
";大伯,她不是不記得了,怎麼會?";夙傾顏的亡靈,好奇的問着身旁的夙翼痕.
";她對納蘭皓然的感情,已經根深蒂固在她的靈魂中了,別說是記憶紊亂,就算是她真的失憶了,本神也敢說,她一定會記得納蘭皓然";夙翼痕嘴角一挑,看向一邊情緒緩和不少的夙滄瀾,淡淡出聲.
弦外話的意思就是告訴夙滄瀾,納蘭皓然這個女婿,你是不認,也得認下了!
";大伯,我不想輪迴,我想陪着爹,陪着娘,我給她解除詛咒,我也不跟她爭那個身體了,好不好?";傾顏的亡靈,看了看夙琉璃與納蘭皓然之間無聲的對視,兀自對着夙翼痕撒嬌道.
";不會再做那麼偏執而瘋狂的事情了?";夙翼痕挑眉問.
";不會了";
";不會再給本神找這種破麻煩了?";夙翼痕繼續挑眉.
";保證不會了!";夙傾顏的亡靈,對夙滄瀾那麼懷疑的語調,很是不滿.
說完,她徑直撲到夙滄瀾的懷裡.
";爹,你別這樣了,顏兒以後不會再給你找麻煩了";傾顏的亡靈,乖巧的對着夙滄瀾安慰到,她在看到夙滄瀾那痛苦的樣子,聽到他那哽咽的聲音之後,什麼都放下了,不是爹不要她,而是她爹不得已要捨棄她,其實夙滄瀾的心裡,比誰都要痛苦.
";你叫夙琉璃嗎?我的身體給你了,我也不會再怨恨你了,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以後好好的對皓然哥,你也要跟我一起,對爹孃盡孝";傾顏跳到夙琉璃的面前,神色嚴肅的對着她說到.
";好";夙琉璃眼眸輕閃,她在夙傾顏的身體裡,活過的十幾年,畫面在她的眼前一一閃過,她在記憶紊亂的時候,忘卻了所有,哪怕前世與其同歸於盡的墨凡,都消失在了她記憶的角落,可是,她記得,記得一個叫做納蘭皓然的男子.
";那麼,你還是回那個身體裡去比較好,本神有點不習慣那麼多亡靈圍着";夙翼痕淡淡的打斷了傾顏跟夙琉璃,揮手就把夙琉璃的亡靈,丟回了傾顏的身體中.
";溪絕,本神的處理,你可還滿意?";夙翼痕做完手中的事,挑眉看着冥神殿上,神色柔和了不少的溪絕.
";哼,最好記住你的話,夙傾顏,你要是再敢做出什麼事,本皇直接就送你去死亡城,讓亡靈把你分食了!";溪絕冷聲對着夙傾顏的亡靈警告道.
";溪絕,你是優雅高貴的聖精靈王,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掉身份!";傾顏不怕死對着溪絕吐吐舌.[,!]頭,一溜煙躲到了夙滄瀾的身後,露出個小腦袋怯怯的看着溪絕馬上又冷下去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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