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凌，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樣？毛毛到底是什麼人？”
“她不是人。她自己也說了，她只是一個靈魂而已。”珮凌冷笑道，“真沒想到胡佳竟然能想出這種陰毒方式。”
“她做什麼了？”
珮凌朝着毛毛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養小鬼啊。不知道她是從哪兒，找誰弄來了這東西。這東西確實可以幫到一些忙，滿足她的願望，但反噬性也極強。而且胡佳還用血來養這東西，稍有不慎，她恐怕連命都沒了。”
“什麼？”魏萌萌打了個冷戰，“她怎麼能做這種事呢？她是去哪兒找的人啊？還有這麼缺德的人？”
“是有的，只是你沒見過而已。”珮凌摸了摸魏萌萌的腦袋，“這些你不懂，想也想不明白。”
“好吧。”之前雖然聽說過一些，但她到地也無法明白，那還是算了吧。她的智商有限，理解能力也達不到滿分。所以啊，想不通就不要想，不然想了也是白想。“可是我們怎麼走到這兒來了？”
“因爲她啊，因爲她身份的原因，就可以憑着意念創造出來一個通往這裡的入口。這個入口本來就不是固定的，只要誰想就會有。”
“啊？本來我還沒覺得什麼，現在被你這麼一說，我倒開始有了恐怖的感覺。”
“放心吧，你都成恐怖之源了，有什麼能讓你怕的？”
恐怖之源？能不能不要這麼形容她？聽上去就好像她恐怖到家了似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是出去還是進去？毛毛怎麼辦？”
珮凌想了想：“我們先進去吧，我還有些話要問這個毛毛。”
“那好，聽你的。”魏萌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不是正常人？”
“我是比你早知道，但也不是一見面就知道。”珮凌嘆了一口氣，“一開始我只顧着盯着那個人，哪兒有那心思去看她到底是不是人。”
見面之前他就知道她要見的人有可能會變成他的情敵，拜託，他那個時候只顧着防備，免得魏萌萌跟着別人跑了，哪兒還有那個閒情逸致注意別的？直到那人表明性別，他知道那個人其實是個女的，根本不存在“情敵”這種困擾，一切都是烏龍之後……他也沒注意到這一點。
真正要說他知道毛毛不是人，是因爲毛毛說她的前男友是葉思。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之前雖然只做了那麼幾天的葉思，雖然根本不能完全代替葉思本人，但也是毫無遺漏地接收了葉思的所有記憶。我明確地知道葉思每一個他記得的朋友的名字和長相，絕對不會有認錯人或是不記得的情況發生。就算葉思自己忘了，以毛毛的敘述，他們分手也就最近這幾個月的事兒，除非葉思失憶了，不然我不可能一點關於毛毛的記憶都沒有，當時我就知道這個人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之所以沒有提醒你，那是因爲我知道你對她充滿了好奇，我不想打斷你，而且我也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所以就選擇了默不作聲、靜觀其變。”
“默不作聲？靜觀其變？”魏萌萌挑眉，“我猜你應該是想看到我出糗吧？你想讓我嘗試一下什麼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之前不顧你的反對，非要出來和陌生人見面，這次出了岔子，你心裡一定很開心吧？”
“咳咳。”珮凌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被說中心事的心虛，“之前我確實沒這麼想過……好吧，我是有點這種感覺。但是你放心，我現在絕對沒有幸災樂禍，我只是鬆了一口氣，幸好你沒有被騙走，幸好我能在你身邊陪着你，不然我一定會後悔不已、自責萬分的。”
“少來了。”魏萌萌指着站在那邊已經嚇得完全失了魂的毛毛，“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她處理一下？總不能讓她一直在那邊渾渾噩噩、呆呆傻傻的吧？”
“好辦。”珮凌用手指朝着毛毛的方向一點，毛毛便化作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飄了進去
。
魏萌萌瞠目結舌地看着毛毛變成一縷煙，拽了拽珮凌的袖子：“所以說，她現在就灰飛煙滅了是嗎？”
“想什麼呢？你不是不想讓她繼續在這裡鬼吼鬼叫嗎？那我就讓她先進去嘍。走，咱們也進去，好好問問她。”
“嗯。”
毛毛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幫主人對付的這個人，她竟然不是人。而且要對付的這位不是人也就算了，她的身邊還有另外一隻不是人的先生保護着她，而那位保護着魏萌萌的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竟然是冥王！
“你，你們竟然是這樣的身份？”毛毛有些頹喪，“難怪主人一直對付不了你們，難怪主人很煩惱，所以才找到了我。只可惜，主人待我那麼好，我還是不能幫主人達成她的心願。”
“胡佳，也就是你的主人，她要你殺了我嗎？”
毛毛抿着脣，低下頭不說話。
“你爲什麼不說話？”
“會對我主人不利的話我是不會說的。”毛毛堅決地說道。
魏萌萌愣了愣，她倒是沒想到這個毛毛那麼忠心，爲了一個根本就不值得伺候的主子，竟然在珮凌面前都那麼肆無忌憚，對和護甲的約定隻字不提。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珮凌冷哼一聲，“我看你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你以爲這些問題是你想回答就回答，我想回答就算了的嗎？在本王面前，由不得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魏萌萌有些崇拜地看着現在對着毛毛髮怒的珮凌。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珮凌變身冥王處理公事的樣子呢。這個樣子帥帥的，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霸道總裁，真是讓她的腦子裡瞬間產生無數遐想，各種崇拜。
好吧，她許久不見的花癡病現在好像又開始犯了，她要學會剋制。
“那是我主人，她對我好，我不能背叛她。”毛毛擡起頭來看着珮凌，“你是冥王又怎麼樣？有我在，我絕對不允許你傷害我的主人！”
珮凌冷笑道：“是嗎？看來你還真夠忠心，可是你忠心有用嗎？你也知道我是冥王，你認爲當真會有什麼事是我不問就不知道的嗎？我讓你說，那便是給你機會，你說與不說對我都沒有任何影響。你以爲你主子做的那些天理不容的事我都不知道嗎？笑話，我們知道的比你要多得多。單憑你現在愚蠢的忠心，自以爲是的閉口不談，你以爲就能救得了你的主子？我看你就是在做夢。”
毛毛抿了抿脣，臉上不滿了交集。魏萌萌知道毛毛不是要說什麼，毛毛只是在爲胡佳擔心而已。
見毛毛那麼執着，魏萌萌也有些痛心。她很同情毛毛，就算之前毛毛所說的那些故事都是編造的，她還是很同情毛毛。她同情毛毛本來好好的，可以去修煉或是投胎轉世，但最後卻走上了這麼一條不歸路。最重要的是，她竟然還跟了胡佳那麼一個不靠譜的主子，這纔是最大的悲哀啊。
“珮凌，我想和她說說話，你能不能先避一避？”魏萌萌在珮凌耳邊小聲說道。
珮凌看了看魏萌萌，表示有些不放心。
“你和她有什麼好說的？”
“就是女人之間聊一聊，不然你也問不出來什麼。”魏萌萌推了推北陵，“就給我一點時間吧。你放心，這裡是你的地盤，也是我的地盤，她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就一會兒，好嗎？”
“好吧。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要輕易相信。我擔心你那單純的小腦袋會對她下的圈套完全反應不過來。她之前編造出一個那麼巧合的悲情故事你都相信得不得了，她要是抓住了你這個好心腸、容易受騙的弱點，再編造出一些更感人、更動聽的理由，你一時激動，直接就把她給放了，那你可就做了壞事，明白嗎？”
是啊，珮凌最擔心的就是魏萌萌把毛毛給放了。
魏萌萌對毛毛的印象好像一直就不錯，如果不是因爲知道毛毛騙了她，她一定會繼續
和毛毛做朋友的。
雖然她之前說不會放過毛毛，但珮凌還能不知道他老婆是個什麼樣的人嗎？那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軟啊。他擔心他的親親老婆萬一又心軟了，萬一真放了毛毛將來指不定還會多出多少麻煩事來。
“你放心吧。再說了，你這邊有那麼多人守着，我就算有心想要放了她，我也沒那個能力啊。要是我在這裡真的把她放走了，那一定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的手下太弱了。”
珮凌想了想，好像她說得也有道理。
“我是手下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強非常多呢，你可別小看了他們。那好吧，這裡的時間暫時先給你，我去看看有什麼事是我這幾天不在積攢下來的，先去處理一下。你和她聊完，就隨便找這裡的哪個人來通知我就行。”
“好的。”魏萌萌摟住珮凌的脖子，在珮凌的臉上親了一記，“謝謝親愛的。”
珮凌的眼神暗了暗，在魏萌萌的脖子上啃了一記，輕聲說道：“本來我想說，等處理完毛毛的事，咱們就立馬回去。但現在看來，是要拖一拖時間了。”
“嗯？爲什麼？”
“你說呢？你這是在明知故問。”
魏萌萌的臉一紅，推開珮凌，高傲地仰着頭哼了哼：“看我心情吧。”
“好，那我就等着老婆大人心情好的時候嘍。”
魏萌萌把珮凌往外面推了推：“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別耽誤我的時間。”
“我也不想耽誤我們的時間，那爲夫就先告退了。”
看着珮凌得意的背影，魏萌萌咬了咬牙，深吸幾口氣，這才讓自己紅透了的臉稍微平靜下來。
她轉身朝着毛毛走去。
毛毛仍舊維持着剛纔的姿勢，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看着地面，好像這麼看着就能把地面給看出個洞來。
魏萌萌伸手想扶起毛毛，毛毛一愣，擡起頭，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珮凌不在了，你起來吧，我可不想你跪着和我說話。”
“你要我起來？”毛毛有些猶豫，“你是冥王妃，我是罪人，你怎麼會讓我起來呢？而且……”而且還親自扶她，這不是不和規矩的麼？
“我是冥王妃沒錯，但你是不是罪人還要另說。先起來吧，我們剛見面的時候不是聊得很開心嗎？而且我到現在也把你當成朋友，還是說你不打算認我這個朋友了？”
毛毛搖頭。
“那就起來吧。”
魏萌萌拉着毛毛坐在一旁的階梯上。
“現在珮凌不在，我們只當是好朋友，就這麼聊聊天行嗎？當然，你現在對我所說的一切都不具有法律效益，是無法作爲呈堂證供的，哪怕你在這裡辱罵冥王爺，我也不會打小報告。”就算真打了小報告，那她也不會讓毛毛知道。
毛毛思忖片刻，點頭：“好吧。”
“你和胡佳……也就是你的主人，認識多久了？”
“還不到十天。”
這數字遠遠比魏萌萌想象中的還少很多。
“十天？才認識不到十天，你就這麼替她賣命嗎？”
“你們不懂。”毛毛抿了抿脣，“主人待我很好的，她用血供養我，這可以讓我增長很多法力，遠比其他東西金貴得多。我很慶幸我找了一個好主人，我願意爲她做事。”
“她這麼供養你並不是單純的啊，她有她的私心，她是想讓你爲她賣命，這些你沒有想過嗎？”
“受人恩惠便是當結草銜環。主人供養我，我爲她做事也是理所當然的，我不是不識回報的人。”
“可是你卻不知道，她讓你做的那些都是傷天害理的事。沒錯，也許她用血供養着你，你的法力一下子大增，你很滿足。但是你就沒想過，你在做了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後，也會折損你很多……”魏萌萌對這方便不是太瞭解，說道這裡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是折損很多……法力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