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
薇薇並沒有聽到執墨後面又說了什麼,只聽到這三個字,立馬就止步,猛得回頭!
這傢伙,這傢伙居然知曉老白的真正身份!
執墨狂佞着一張臉,嘲諷道,“怎麼,願意停下來了?看樣子他還記得南宮靜思呀!”
薇薇沒說話,緊鎖眉頭盯着他看。
執墨甚至得意,又道:“那麼你記得軒轅澈嗎?”
薇薇還是沒說話,在所有人眼中,甚至是老白的眼中,軒轅澈都同她沒關係,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軒轅澈的老相好,南宮靜思,你應該知道吧?”執墨大笑。
薇薇還是沉默,鳳眸裡卻不悅到了極點。
“把人帶上來?”執墨說着,拍掌三聲,立馬有侍從把人帶了上來,正是魅蘭兒,臉上還帶着藍色面具,掩蓋了真正的相貌!
薇薇本就緊鎖的眉頭越發的緊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人呢?你也認識吧!”執墨越來越得意道,有種親自揭曉真相的興奮!
薇薇似乎猜到了什麼,不安感涌上心頭,步步靠近,在魅蘭兒面前站了許久,冷不防一扯,狠狠將她臉色的面具扯下!
是她!
南宮靜思!
一道劍傷從髮際中分線一劃而下,直抵脖頸之下,分明是被人一劍劈下的!
居然是她,軒轅烈的思妃娘娘!
薇薇當然記得她,這個在軒轅皇宮裡沒少刁難她的思妃娘娘!
這個給軒轅烈帶了綠帽子,誣陷軒轅澈,還把她拖下水的女人。
在那場誤會中,她其實完全是個局外人,最是無辜,卻被傷得最重!
就在菊花宴後,這個女人莫名就失蹤了,她記得當年軒轅烈還大肆搜捕過很久。
原來是她!
怪不得在冰雪叢林的競拍會上那麼刁難他們,沒想到她居然到了九州來,還認了殤城主爲乾孃!
這個女人,她跟軒轅澈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她會知道那麼多?
又是誰,如此傷她的!
這道傷疤,她看得出力道的,足以致死!
南宮靜思冷冷地看着薇薇,一臉冷笑,她就知道執墨沒有殺她,她就還有機會見到慕容薇,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快!
“魅蘭兒,南宮靜思……”薇薇後退一步,喃喃而已。
“姓是殤城姓,蘭兒取西太后閨名李蘭之蘭,齊王府的蘭苑,是當年先帝欽賜給西太后的,獨一無二,蘭花不僅僅是西太后的最愛,也是齊王爺的最愛。”南宮靜思說着,緩緩逼近薇薇,低聲,挑釁味十足,“你,一直不知道吧?”
薇薇又退,淡淡道:“自己取的名字,你怎麼不乾脆就姓蘭呢?就叫蘭蘭,豈不更有意義?”
南宮靜思當然聽明白薇薇的嘲諷之意,卻不怒反而大笑,她並不着急把真相說出來,她有的時間跟這個女人慢慢磨,有的是時間把一切告訴這個女人。
不理會薇薇的嘲諷,她再次逼近,逼得薇薇又退,挑釁味十足地笑道,“你知道不知道,從我懂事起,但凡齊王爺在宮裡,必定找我當玩伴!我跟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那爲何你嫁給了軒轅烈?”薇薇又問。
南宮靜思立馬止步,雙手緊握,恨意難掩,良久良久,才又見笑容,“那是因爲,他需要我,他需要一個他信得過的人留在軒轅烈身旁。你一定不知道吧,他身旁就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換句話說,澈他唯一相信的,只有我!”
“哦……”薇薇拉長了語氣,聳聳肩,“跟我說做什麼,同我沒關係。”
“有,跟你有關係!全都是因爲你,全都是因爲你,軒轅澈才拋棄了我!慕容薇,你看看,我臉上這道疤就是軒轅澈留下的!我告訴你,我曾經是他最信任的女人,是他自小寵到大的女人,可是,你看!你看我現在!你看我現在什麼樣子!”南宮靜思突然激動豈不,步步將薇薇逼到了牆腳!
薇薇眉頭緊鎖,任由她怒,任由她說。
憤怒之後,南宮靜思氣喘吁吁地一拳抵在薇薇右側牆上,鳳眸冷冷地盯着薇薇看,終是不說話了。
薇薇還是不動,也看着南宮靜思,卻沒有人看得透她的雙眸,沒有人看得透她此時心裡在想些什麼,甚至看不出她此時的表情。
四周安靜得可怕,只聽得到南宮靜思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
“慕容薇你知不知道……”終於,她開了口,挨近,就靠在薇薇耳畔,低聲,“你一定不知道吧,其實,就我一個人知道,他的事,我全都知道,只有我被允許知道,他,軒轅澈,就是白無殤!”
說罷,南宮靜思猛地退開,仰天大笑,“哈哈哈,慕容薇,現在你也知道了吧!你記住,這個秘密是我告訴你的!是我告訴你的!”
執墨和阿滿婆婆都朝薇薇看來,只見她平靜地站着,目光淡淡,看南宮靜思的放肆得意,一言不發。
方纔至今,小臉上都是那樣的表情,不是安靜,而是平靜,如一面波瀾不起的湖水。
“這姑娘,真的太有意思了。”阿滿婆婆忍不住低聲,而執墨,緊緊地盯着薇薇看,視線不離,生怕錯過她的表情。
這是天大的消息啊!
全世界最該有反應的,就是她了!
爲什麼她可以如此的平靜?
執墨忍不住緊握雙拳,一點兒都沒有揭曉真相的快感,一點兒都沒有得逞的得意,反倒像被打擊了一般,恨不得衝上去揪着慕容薇質問,“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爲什麼可以這麼冷靜!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執墨如此,南宮靜思卻還在得意,得意地回憶她添油加醋的過往,得意地炫耀她自以爲是的曾經!
“慕容薇,傻了吧你!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呢!你一定不知道吧,你一定不知道軒轅澈想得到軒轅兵書的真正目的吧?你見過他真正的樣子嗎?你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嗎?你全都不知道!”南宮靜思再一次逼來,咄咄逼人一般,將薇薇逼到牆腳!
得意自滿,高高在上,似挑釁,又似誘惑,“慕容薇,這些,我都知道呢!不如,不如,這些事再由我來告訴你吧!哈哈哈!”
不知何時,薇薇的眼已經冷了,冷冷地看着南宮靜思,不動聲色,那才真正的高高在上,高高在上的審視!或者說,是看戲!
可是,南宮靜思完全就沉浸在自己編制的旖旎美夢中,沉浸在女人最難以自拔的炫耀中。
“呵呵,想知道吧!可是,我偏偏不告訴你!”南宮靜思話鋒一轉,更是得意得把持不住,大笑花枝亂顫!
薇薇確實不知道,她只知道白無殤就是軒轅澈,至於他找軒轅兵書的真正的目的,至於南宮靜思說的真正樣子,她聽不明白!
南宮靜思不說,就算了,若真要開口,她一定馬上撕了她的嘴,剪了她的舌頭!
這些事,她等着老白告訴她呢!等着有朝一日,老白親自同她坦白呢!
與南宮靜思這個外人無關,她沒有資格告知她這些事!
“慕容薇,別告訴我你真傻了,你現在知道了吧,我跟軒轅澈的關係,他都可以一劍了斷,就因爲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那你呢?”南宮靜思說着,指着薇薇的心口,一字一句打擊,“慕容薇,你等着!你的下場,一定會比我慘的!”
薇薇不着痕跡地推了她的手,側身朝執墨走去,看都不再多看南宮靜思一眼,淡淡問道,“墨閣主,我誠心而來,剛剛說的那件事,你不妨認真考慮一下,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告辭了,您留步,不用送了。”
說罷,淡淡一笑,轉身便走。
南宮靜思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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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遠遠而去,留在場準備看戲的衆人都愣着。
好一會兒,猛地撕心裂肺驚叫,“慕容薇,你什麼意思!”
“慕容薇,你沒聽清楚嗎?慕容薇,你站住!”
她怎麼可以這樣!
她怎麼可以這麼淡定,這麼冷靜!
她剛剛到底有沒有聽到她說的一切!
三天的時間,她把今天要說的話,練習了千遍萬遍,一字一句琢磨推敲,就是要傷她,要刺她,要她體無完膚!
就是要看她憤怒,看她傷心,看她絕望!
可是,從頭到尾,慕容薇沒有問過她一句,沒有反駁過她一句,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她怎麼可以這樣!、
她憑什麼!她到底憑什麼這麼冷靜!
南宮靜思都快瘋了,瘋叫着,正要追去,卻被執墨攔住!
“她知道,她一定什麼都知道了!你這個廢物!”執墨冷聲。
“不,不可能!白無殤不可能會讓她知道的,她是不相信,她一定是不相信!”南宮靜思說着,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爭奪開執墨的手,衝薇薇衝了過去!
執墨連忙追上,卻見南宮靜思瘋子一般,追着薇薇跑,又是抓,又是錘,而薇薇雙手負在身後,身影一閃一閃,輕鬆躲過。
如今的慕容薇,已經不是軒轅皇宮裡,有所顧忌,能耐有限的慕容薇了!
她不過是懶得理睬罷了,豈料南宮靜思還真沒了分寸!
頓時,她止步,南宮靜思的利爪立馬迎面撲來,薇薇沉眸,不動,誰知,南宮靜思一靠近,立馬衣袖的手掌皆起火!
嚇得她立馬驚叫而退,大喊大叫的撲火!
薇薇終於開口對她說了第一句話,“誰說白無殤不會告訴我了,他早就告訴了我一切,包括你,確實,你沒有說過,他是在利用你,這也是你心甘情願的,不是嗎?”
南宮靜思立馬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抓的的手還停在半空中。
怎麼會這樣?
薇薇很和善地笑了笑,道:“思妃娘娘,還有什麼問題嗎?又或者,你需要什麼賠償,我可以全權代表白無殤,嗯,就是軒轅澈來善後的。”
南宮靜思不僅僅是面色,一身的肌膚全都青了,鮮血冷不防噴出!氣急攻心,也不過如此吧!
一雙鳳眸如死魚眼一樣盯着薇薇看,步步後退!喃喃自語,“慕容薇你不可以這樣,你不可以這樣!”
執墨驟然蹙眉,忍不住捂住耳朵,“本閣主的顏面全被丟盡了,來人,帶下去!”
“墨閣主,可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薇薇再次問道。
“沒有,咱們談的事情纔是最重要的,你的事我會考慮,而我提的事,你不妨也認真考慮考慮!”執墨立馬又端起架子,暗自慶幸真相是由南宮靜思來揭曉的,否則,如今如此丟臉,豈不得第三次在這個女人面前擡不起頭來?
一是當衆認輸,二是當衆磕頭,不可以再有第三次了!
“呵呵,那件事呀,如果墨閣主還有我認識的人沒請出來的,或許,請出來談談,我會考慮。”薇薇笑道,一臉善意無害,卻分明是嘲諷嘛!
這個,應該算第三次了吧!
慕容薇,你有種!你確實有種!
“沒有了,請吧!”執墨冷聲。
薇薇笑着點了點,正轉身,誰知頓時暈眩,卻不過是瞬間的感覺,眼前便黑了……
執墨優雅邁步而上,一把攬住了昏厥的薇薇,冷冷道:“信用?慕容薇,男人和男人之間,根本不存在信用?白無殤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也怪我先下手爲強!”
“少主,你想真心待她,不可強求!”阿滿婆婆急了!
“滾開!”執墨冷聲,抱着薇薇身影一閃,立馬消失不見!
阿滿婆婆大急,立馬追去,夫人早逝,少主是她一手帶大的,他能去哪她一清二楚!
下了密室,一路往深處走,在離那間冰雪密室最近的地方,阿滿婆婆一落地立馬就敲門。
“砰砰砰!砰砰砰!”
可惜一直沒有迴應,屋內,執墨早將薇薇放在一張無比巨大的圓形暖塌上,這一室溫暖,一室垂簾重重。
隱隱約約可見一個精煉魁梧的男性身軀欺在女子身上,良久良久,都沒有動靜。
這裡纔是執墨真正的臥房,離他母親冰封屍體最近的地方。
墨閣本已好色出名,他的父親亦是個登徒浪子,哄騙到手了便只把女人當玩物,母親在世的時候一直堅信有朝一日父親會回心轉意,專一如初的,可是母親一等再等,終究沒有等到。
墨閣所有的人都以爲母親是病逝的,只有阿滿婆婆和他知道,其實,母親是死於妾侍之手!
如果一心一意只換得傷痕累累,還不如無心放縱?
他也不知道自己對慕容薇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最清楚的是一個念頭,想擁有!
哪怕一而再被她羞辱,甚至對她下跪,可是,那種想法卻更加的強烈,漸漸抵消了他的殺意。
此地的薇薇,面色蒼白,雙眸緊閉,並沒有喝酒,不過是動了幾口飯菜,喝了幾口茶,卻面色酡紅。
她怎麼提防,都提防不過執墨的毒,當然,更提防不了的是他的狡詐,毫無原則!
“慕容薇,過了今夜,你若不站到我這邊來,我會很期待白無殤的表情的!”執墨那狂佞的眼漸漸變得沉色而邪佞,緩緩地,緩緩地逼近……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