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叫不醒,但是平穩的呼吸還是告訴了幾人,他只是在睡覺。顯然,這樣的結果讓人很不滿意,秦楓皺眉看着眼前的一幕,終是隻能失望了,“將鄭署長送到醫院去吧,想來你也猜到鄭署長的不正常。”
林姓警員跟着皺眉,眼前的事情,讓他來不及去思考那麼多。直接出了辦公室,向着路過的同事喊道:“準備警車,送署長去醫院。”
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林姓警員臉上的沉色,還是讓人加快了步伐去準備。秦楓看了眼身旁的林姓警員,雖然接觸得不算深,但是這個人能做到現在的位置,明顯也不簡單。看了眼他身前的證件,林修謹,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林修謹將鄭署長從地上搬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不然讓人看到,還以爲他們虐待他呢。索性能在這裡當上警察,並且當上組長的人,也不會是什麼軟腳蝦,不算很輕鬆但絕對沒有負擔地就將鄭署長一個一百六十斤的人邊扶邊拖到了沙發上。
一切都搞定,林修謹看着還站在原地的秦楓,他手中的電話並沒有掛掉,但是兩邊都沒人說話。見狀,林修謹便說道:“看來我們中了那些人的計。”
“是啊,我以爲你會讓那些警察快點去追呢。”秦楓笑着說着,但是眼中的笑意卻寥寥無幾,這件事並不是一件小事。從李景故特意帶着人去殺葉雅筠她們就知道,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就完,只是誰也搞不懂,如果只是因爲最開始的事情,有必要一直執着到現在?
追?林修謹無聲淺笑,搖頭道:“就算裝上火箭筒,恐怕也追不上。”
原本還以爲這是個想巴結鄭署長的人,但是現在,秦楓更傾向於,這個人也是個狐狸般的人。或許,在之前,這個人也發現了不對勁也說不定。當然,這也只是秦楓自己想想,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老大那樣……
兩人聊了一會兒,車子也準備好了,由林修謹的幾個手下扶着,將鄭署長送到了車上,隨後一衆人都向着醫院而去……秦楓也搭個順風車過去,正好跟老大商量下接下來的事情。
司家。
屬於司翼的房間房門緊閉,司蠡一個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着手上的文件,時不時地詢問下身旁的秘書……
空氣中一直遊移着略微壓抑的空氣,就連司蠡的秘書,都已經向着司翼的房間看了數次。裡面時不時傳出的響聲,讓人想不轉移視線都不行……
“好了,這些文件你直接送回辦公室,給你放兩天假,出去玩玩。”司蠡的話落,秘書的臉色微微一僵,卻是佯裝自然地接過文件。
淡淡看了眼秘書,司蠡轉身上了樓,正是司翼的房間方向。身後,秘書徑直離開,挺直的腰身,帶着專業的氣息。儘管知道出了這個門,她就失業了也一樣,雖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裡讓司議員不滿意……
上了樓,來到司翼的房門前,聽着裡面的聲音,噼裡啪啦很熱鬧的樣子,有點像是生氣的人在發脾氣摔東西。但是,事實卻是……
扣動門把手,微微一壓下,門順勢打開……而此時的房間裡,卻不是隻有司翼一個人,在司翼的身邊,還有五個身形不算健壯,但是危險氣息十足的男人。
他們都是【勢】組織的一號殺手,此時的他們卻是被召集到了這個地方,目的只是爲了眼前的司翼,當然不是爲了殺他。虎毒不食子,再加上現在的司蠡還不打算換個兒子養,“怎麼樣了?”
聲音淡淡的,不算大聲的話語,卻瞬時落入了眼前六人的耳中。五人中,最靠近司蠡的一號冷冷一笑,不屑道:“少爺連五號都打不過,太弱了!”
【勢】中沒有名字,只有號數,而他們的號數,越前面的號數就是越厲害的意思。毫無疑問,一號就是【勢】中實力最強的人。
其實司翼對上五號也不算是穩輸,只是因爲五號用的都是殺招,跟不要命的人打起來,自然司翼是會弱上一分,而僅僅是那一分,也會被人抓住,從而狠狠打趴在地。
一揮手,五人迅速都站到了一邊,露出了中間被打趴在地的司翼。司蠡緩緩走到司翼的面前,似乎眼前的並不是他的兒子般,“這麼弱,怎麼做我的兒子?”
“我寧願,不是你的兒子!”咬牙說着,司翼呸地一聲吐出口中的鮮血,充滿怒意的雙眸怒指着司蠡。如果可以,他真的不願做他的兒子,他就是一個惡魔。
俯身蹲在司翼的面前,司蠡的手狠狠地扣住司翼的脖子,非常輕鬆地將人從地上硬生生地提了起來,也不管此時的司翼是不是難受,“可惜,你是我的兒子,所以只能做我的兒子。既然你是我的兒子,我就不會讓你做一個懦夫,一個被女人掌控的懦夫。”
用盡全身的力氣,司翼狠狠地掰開了司蠡的五指,儘管結局是他狠狠地砸到地上,“司蠡,你說你可不可笑,從小你就用一個女人來控制我的自由。現在,你又這麼說,不覺得自相矛盾嗎?”
“那個是我的女人,但是我不會允許你被別的女人掌控!司翼,別小看我,我能毀她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她的命我可以很輕鬆地拿下!”一句似威脅又不似威脅的話,卻讓司翼心頭狠狠一震,難道說……
儘管不敢相信,但是這是司蠡做得出的事情。嚥下喉間翻涌的血液,司翼渾身發抖,卻是怒極了,“你說過,只要我好好聽你的話,你就不會動她。”
“但是你沒有好好聽我的話,你讓我不滿意。”司蠡的話,是那般自然,彷彿只要他讓自己不滿意,那麼汪詩詩就必須受罰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一般。
奮力起身,司翼看着圍着自己的五人,以及身前自己血緣上的父親。他笑了,笑得那般不屑,此起彼伏的笑聲不斷響起,像是自嘲般,“司蠡,你根本就不是人,你就是地獄來的魔鬼。”
“但是這個魔鬼是你的父親,而你的命是我的。”落下最後一句話,司蠡神色不變,轉身背對着司翼離開……
看着那個背影,司翼沒有再說什麼。小時候他跟着媽媽生活了五年,記得的也只有四五歲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他看得最多的就是這個背影。
但是小時候的他卻是那麼天真,一直覺得,爸爸是在忙,所以他很乖地在家裡,等着他一個月也不會看到的幾面。
五歲後,他被接到了他的身邊,但是卻看不到媽媽。因爲他說,他是他的兒子,不能有人束縛他的腳步,他不能去依賴。從那時候起,他被他扔到了各種各樣的地方訓練,對一個才五歲的孩子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事情。但是他做了,還對他的各項結果發表言論,不合格的將會接受懲罰。
每個孩子,儘管嘴上不說,都是想媽媽的。但是隻要他一說媽媽,就會受罰,甚至還因爲自己大鬧着要找媽媽,要離開這個惡魔,而丟掉半條命。
後來,他學乖了,他非常認真地完成他要求的事情。但是結果還是見不到媽媽,時隔三年,再次見到媽媽,還是因爲他犯了錯,他將自己帶到了媽媽的面前,“如果你敢再違揹我的命令,你的媽媽就會在你的眼前死去!”
他知道那個人的話不會是開玩笑,但是他不懂,爲什麼那個人那麼殘忍地對待自己和媽媽,媽媽還是那樣執迷不悟。是的,是執迷不悟,她還在瘋狂愛着……似乎孩子對她而言,也是束縛住司蠡的東西。
這算不算是入了棋局中,只有司蠡的佈局人,而他和媽媽都是其中的棋子,還是互相牽制的棋子。
但是他還是不甘啊,爲了見到媽媽,他一次一次地叛逆,時常做出讓他不喜歡的事情,因爲他知道,那個人還捨不得殺死媽媽,因爲自己和媽媽還有用。他是不是很聰明,這是唯一賭贏的一次,因爲那個人實在太懂得算計。
踉蹌着倒退,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司翼想到了汪詩詩。一個第一次見面便讓自己不爽的女孩子,雖然她有時候很火爆,也很毒蛇,一點也不溫柔,但是他很喜歡……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是在醫院看到她哭?還是在那個遊戲廳?亦或是第一次見面,她毫不客氣的挑釁行爲?
眼底染上了一抹溫柔,低下頭,他感覺到他要很久見不到她了。他記得她的朋友已經找到了病毒血清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應該沒事了。雖然她的那些家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她有一羣好朋友。
只是,等到他離開這裡,再次出現。她會不會記得,當初答應自己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她說不記得,他就不舒服。明明說好的,你一定會記得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