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四號包間門口,安研兒的眸子裡,噴出了怒火。隔着小窗戶看着裡面,讓她心中的怒氣無處宣泄。
哼,還真是會選包間。四,不就是死麼!陸繪珊,你這個賤人,我要你死!安研兒在心中嘶吼着,與此同時,林遠山正不斷的捧着冷水往臉上潑。
送上來的飯後甜點,他一早就派人去特地加了點料。帶走陸繪珊母子的人,也都安排在隔壁包間候着在。
安研兒玉澤的手高高擡起,正曲起食指,敲響那間林遠山安排在旁邊的包間門。
“林老讓你們跟我配合,現在,你們跟我走。”安研兒的聲音冰冷,她冷笑着,看着那三個彪形大漢站起身走向門口。她漠然的轉過身,漂亮的臉蛋帶着陰謀得逞前的快慰而扭曲着。
安研兒使了個眼色,身旁的一個大塊頭男人,便一腳蹬開了門。
“陸繪珊,我們又見面了。”安研兒淡淡笑着,她的臉上,還有着一條不深不淺的印記。那放着寒光的眸子,讓陸繪珊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怎麼辦,伯父怎麼還不回來!
陸繪珊剛想要尖叫,卻只感到血液衝上大腦,脹得讓她有些暈眩。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而陸惟恩,也跟着她一同軟綿綿的睡了過去。
看着眼前的場景,安研兒轉身回到隔壁包間,從桌面上取來他們喝剩的白酒,然後倒了回來。
安研兒將酒液撒上陸繪珊全身,冷冷說道:“帶這個賤人跟這小野種走!”
男人們迅速上前,一邊一個架着陸繪珊,還有一個則是像扛着麻袋一樣扛起陸惟恩。安研兒帶着這浩浩蕩蕩的一羣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海邊的木質小別墅。
“老東西,你怎麼還沒喝死!”安研兒才進門,便看到莫振清躺在沙發上小憩。而他的手裡,還捏着酒杯。房間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想必是簡可諳已經醒了過來,正在掙扎着想要擺脫束縛。
安研兒眉頭緊皺的咒罵了一句,然後上前一腳便將莫振清從沙發上踢了下來。失重伴隨着砸上地面的疼痛感覺,讓莫振清甦醒了過來。才睜開眼,便大聲喊了出來,“安研兒,你發什麼瘋!”
話音才落,莫振清朦朧的睡眼裡,就出現了陸繪珊母子的身影。他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
“喲,戰績不錯呀!”莫振清一臉興奮的看着安研兒,不住的搓着手。但在下一秒,又齜牙咧嘴的揉了揉摔疼的肩膀。可是,雀躍的感覺,顯然是蓋過了這痛楚。他一邊活動着手臂,一邊狡黠的盯住安研兒。
“指望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東西,猴年馬月才能成事!”安研兒不屑的掃了莫振清一眼,想推開桌面上的垃圾一般,將他推到了一旁。然後,對跟在身後的幾個大漢說:“把這一大一小倆賤人丟地上,又抱又扛的,不累麼。”
莫振清聽着傳入耳中的沉悶聲響,微微皺起了眉頭。安研兒看他的眼神
,總是像看着一條狗一樣。他要是願意跟莫子清握手言和,說不定還能回去莫氏守住一個副總裁的位置。但無論是跟着龍志鳴,還是林遠山,他始終都只是條狗。
在這一刻,莫振清像是突然想通了這一點一樣。就算是要報復,要得到莫氏,也不該是靠着外人吧!
就在莫振清思緒萬千的同時,他看到安研兒漂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陰冷。狡黠的笑容,在她的脣邊蔓延得兀長。
“你們幾個不慌走,我替林老做主,賞你們一個福利!”安研兒取了只杯子,然後替自己倒了杯紅酒。她靠在桌旁站着,臉上掛滿了壞笑。
那笑容,看得莫振清心中一陣發虛。安研兒從來都不是善果,腦子裡,肯定不會出現什麼悲天憫人的大慈悲念頭。果然,她在呷了一口紅酒之後,再次出聲,“這個女的,就賞給你們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等玩夠了,再給我綁了帶過來。”
三個大漢一聽這話,頓時有些躍躍欲試。莫振清一個箭步衝上前,攔在了陸繪珊的前面。他憤怒的盯着安研兒,冷冷出聲。
“安小姐,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要不要我現在給林老打個電話,讓他說說,是不是給了你這個權利!”莫振清的聲音,如冰渣一般生硬。對於安研兒這種賤人,他想做的,就是一巴掌扇死之後拖出去鞭屍!
莫振清厲聲正色的說辭,總算是讓那三個彪形大漢識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他跟安研兒對峙着。
莫振清的臉色風雲詭變,而安研兒的臉色,卻是凜冽中帶點笑意。她敢從林遠山的手裡不聲不響的把人帶走,就不怕他知道。這個時候的林遠山,在洗手池旁終於平復下的心情,在面對着兩間早已空蕩蕩的包間,急出了滿腦瓜子的汗水。
林遠山給安排好的保鏢打了電話,這才知道被安研兒給劫走了陸繪珊母子,也讓他頓時陷入了騎虎難下的局面。如果說他的矛頭只是對向莫子清跟陸成願的,那也並不想傷害到陸惟恩!
林遠山也不可能知道,就在他憤怒着考慮是不是要找安研兒的時候,她正跟莫振清對峙着。這個由他親自召集在一起的禍害組成員,忙着內鬥的興致還是很高漲的。
“那正好,讓林老看看,你帶回來的老情人對他有沒有什麼用處。”安研兒淡淡的說道,莫子清舉家消失,只怕是林遠山也不願意貿貿然鬧大。更何況,陸繪珊母子,可是他親自去接出來的!
莫振清沒有出聲,他能察覺到安研兒的魔爪已經伸向了簡可諳。這種感覺是從空氣中傳來的,順着肌膚毛孔,一點點的正往他體內鑽。
也正是這個時候,安研兒也才反應過來,屋內的聲響早已停了下來。
“不好,先去看看那老女人是不是跑掉了。”安研兒衝着莫振清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倆人一齊朝着房間奔去。拉開門,簡可諳還在,只是看過來的眼神是寒冷刺骨的。
莫振清冷冷的看着簡可諳,然後白
了安研兒一眼,“喏,看到了!緊張兮兮的,難道你更年期提前了?”
安研兒突然關注起簡可諳的行爲,的確是有讓莫振清的心跳加快了一拍。他當然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抓來的人就這麼輕易的溜了,但也不喜歡她看她時,那種看獵物的眼神。
“莫太太,我把你兒媳婦跟孫子都帶來陪你了。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表示感謝,而不是這種憤恨的眼神呢?”安研兒笑得有些花枝亂顫,簡可諳冷冷的看着她,不動聲色。
莫振清瞪了安研兒一眼,然後轉身將陸繪珊跟陸惟恩依次抱了進來。簡可諳的目光凜冽得幾乎要生剜了他,可依然就是不出聲響。
“安研兒,你家顧三公子,怕是快不行了吧?”莫振清冷冷擡眸,聲音冰冷。他話裡的意思,是在嘲諷安研兒太過賣力,不過是因爲顧彥要死了,所以把目光重新聚集在了莫子清的身上。
安研兒自然是聽懂了莫振清的意思,冷笑着嗤之以鼻。
“用不着你關心,我去門口轉轉,你給我看好這幾個人!”安研兒的口吻,幾乎變成了命令式。莫振清用眼角的餘光掠過她的臉,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的心裡,還在掙扎着。對於是要跟自己的家人握手言和,還是幫着外人一起做出傷害自家人的行爲,在莫振清的心中對峙成兩股氣息。當然,還有第三股氣息,是想要先跟自家人和好,然後再來實施他的野心。
安研兒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在木質地板上敲出沉重的悶響,也一聲一聲的敲擊着莫振清的心。
她扭動着水蛇腰,手機被捏在手裡把玩着。安研兒的嘴角上,揚起好看的弧度。她正在醞釀着情緒,在想要用什麼樣的話語,來跟莫子清談判。
“莫總裁,阿彥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最終,安研兒還是選擇了平鋪直入的方式。她要爲自己,還有顧彥都討要一個公道!
莫子清冷冷的看着落地窗,用冷笑着輕哼表示不屑。他能有什麼想說的,難道,安研兒還指望着從他這裡聽到什麼掏心掏肺的懺悔?
別說顧彥的事情跟他無關,就算是她安研兒,一開始,也都是她自己貼上來的免費貨!
“你浪費了我一分十三秒的時間,還有什麼話要說!”莫子清冷冷出聲,對安研兒不識趣的廢話,表示不感興趣。誰知道,她的話鋒卻是一轉,聲音也甜得快要淌出蜜汁來。
“莫子清,你非要這樣生硬的跟我講話麼。我還是我,你也還是你。只是,你已經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我說些溫柔體貼的話了。我知道,我的妒火上升比較快,但這一切,不也都是爲了你麼。”
安研兒轉念演起了美人計,她擡手輕輕撫摸着臉頰上的傷疤,心裡寒涼似水。
莫子清,別以爲老孃還對你念念不忘!時間可以淡漠一切的感情,也可以淡漠一切的仇恨。但是重新燃起的怒火,是永遠不會熄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