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外]
還好,有江莫寒和蘇妍二位,俠義相助,我們才得以脫險。
說完,俞承浩少有一本正經的樣子,向這兩位救命恩人拱了拱手,一臉的真誠謝道。
然後,俞承浩溫潤的聲音,如泉水一般,緩緩流淌一樣,令人倍感無比舒服和親切,語調不緊不慢,娓娓道來。
俞承浩把他和於洪這一路上,所發生的情況,和現在所面臨的情況,還有靈兒的追殺。簡單的向江莫寒和蘇妍他們說了一下。
反正,俞承浩不知爲何,看到這兩人就十分親切,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饒是在他生活的地方,也沒有這般輕鬆,能夠說說心裡話。
別看着這俞承浩表面看起來,像是十分溫潤如玉,一副謙謙君子。
可是,不經意間,黑亮的眸子裡放出一閃而過的精光,出賣了他。
讓人不覺得,他並非是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樣。
其實,俞承浩也是孤獨的,身邊的兄弟姐妹也沒有一個真心的,他小小的年紀,便就擔負了太多人的期望與希冀。因此,不得不嚴格要求自己。生怕辜負了那一雙雙充滿慈愛的目光。
所以,他的成長路上是孤獨的,是沒有人陪伴的,所以,才把自己無處可去的孤獨與寂寞,全都寄予在了書本上,這纔可以緩解俞承浩心底裡無法排解的苦悶與無奈。
在這看人一點上,蘇妍和江莫寒有些不約而同地共識。兩人無比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也不言語。
但是,俞承浩現在面對着江莫寒和蘇妍他們,不由得放下了心中的戒備和懷疑,如同是好多年不見的好朋友一般。無比親熱與舒服。
俞承浩就不由得就向他們細細道來。然而,對自己的俞國皇子身份也無比坦白也毫不在意。
江莫寒和蘇妍聽俞承浩這樣一說,大致也瞭解了一下他們現在的狀況。沒想到,一出俞國就有人盯上他們,這一路上應該都是在無比危險的境況中過來的。
按說,這主僕二人也都還算幸運,要不是現在遇到江莫寒和蘇妍他們,說不定現在也都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直至人來發現。
直到,在一旁的於洪因爲受傷而無法控制自己,而無比痛苦,劇烈的咳嗽起來,這才引起了這不遠處三人的注意。
俞承浩用力地拍了拍腦門,不免得一陣內疚,“該死,竟然忘了於將軍身上還有傷,自己還在這邊”
俞承浩的這幅模樣和之前,被黑衣人所圍困在馬車裡,那麼多的箭雨,俞承浩也沒見露出十分怯懦的表情,依舊不鹹不淡的,無比鎮定。可能是,太過隱藏自己內心裡的真正感情。也可能是受了太多驚嚇了。相比來說,這可差的不是一點,而是,天差地別。
可能是遇到了真心相待的人之後,自己內心深處的那個真性情的小人兒,也都跟着一同出來了。
隨後,俞承浩急忙跑到於洪面前,
然後,想把受傷的於洪,慢慢扶到不遠處寬敞的大樹下面。
於洪不覺得像後退了幾步,臉上一陣驚恐,急忙說道:“俞王殿下,這可使不得呀,我乃區區一介武夫,那值得,讓您這金貴的身子來扶我,微臣惶恐,實在萬萬不敢當啊。”
俞承浩聽完這話,不由得眉頭一皺,定定地看着於洪那無比抗拒的動作。
那眉宇之間,彷彿又加深了顏色。
不覺語氣冷厲:“什麼,等級尊卑,高貴貧賤的,我不在乎,也不看中那些所謂的皇家禮節,我只知道,於將軍這一路上,不知救了我幾條命,盡心盡力的保護了我,我不過是想感激感激你,你又何必把身份分的如此清楚。”
於洪瞬間紅了眼圈,然後快速低頭,低頭的瞬間,眼角似乎有淚水劃過,剛纔抗拒的姿勢,彷彿也因這番話而不覺放鬆了下來。
待到擡起頭時,神情迅速恢復正常,彷彿剛纔紅了眼的人並不是他。
於洪這一輩子都在爲了他的國家,爲了國家的百姓,守衛邊疆,這也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在戰場上,拋過頭顱。灑過血,卻也沒有像今天這般,心裡想堵了一些什麼,悶悶的,但也暖暖的,有一種無比想哭的心情。
在旁的蘇妍,同樣也聽到了這番話,深深地覺得,面前的俞承浩有王者之氣。對於他的手下,都是如此體貼照顧。以後,必將是一位愛民如子的皇帝。
俞承浩看到於洪不再有動作,便急忙的也十分細心的,一步一步慢慢地將於洪安置在了大樹下面。
蹲下身子來。準備爲於洪療傷包紮。
爲了減免,於洪的疼痛。俞承浩緩緩地把於洪受傷部位的衣服給剪斷。
俞承浩這才驚訝地發現。衣服下面的傷口裡面已經全部都灌滿了血水,那是一條,大概五六釐米長的血道子。
待到沒了衣服的遮蓋,才勉強能看着這傷口。
鮮血中混合的泥土,不停地從裡面流出。此時於洪的一張臉,變得慘白,慘白的。但也不言語。
蘇妍不得不敬佩眼前的於洪,敬他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竟能,咬着牙支撐到現在,也不喊一聲痛。
俞承浩像是受過這種專業的訓練一樣,一看到於洪這種情況,當機立斷,也沒多做猶豫。
將兩人這路上所喝的水,快速從馬匹上取來,幸好,當時臨走的時候,爲了以防萬一,還帶了藥品,這下可好了。
對着於洪說,“於將軍,你且忍着點。”
於是,俞承浩拿起清水,就往那傷口上直直地倒了下去,清洗了傷口。
隨手拿起那堆瓶瓶罐罐的藥品裡的一個。
然後。再咬牙撕碎了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拿出一條布條來。
蘇妍,看着俞承浩這一系列熟練地動作,不覺訝然。
一看就像是經常幫別人包紮傷口。
將那瓶子裡的藥粉均勻地灑在傷口上。
待到,藥粉揮灑完畢,俞承浩便輕手輕腳地的將那傷口綁緊。
只見於洪無力地抽搐着鼻子,臉上盡是痛苦之色,想那傷口所帶來的疼痛,如同火燒。
豆大的汗珠從於洪臉上,不斷滾落流下來。只見他嘴脣泛起白色,嘴裡還支支吾吾的悶哼着。
俞承浩動作流暢,快速地將傷口處理完畢,然後將於洪安置妥當。在那樹下先休息。
看着俞承浩,對自己的手下竟然如此愛惜。江莫寒也和蘇妍有着同樣的想法,便覺得此人今後,絕對能成大事。
此時,天邊的斜陽散發最後一點餘暉,也要看着,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
因爲俞承浩的事在此微微耽擱了一下下。
現在當務之急的,就是要儘快的趕到涼州城內。吳老先生關鍵是出在,涼州城內的另一邊,蒼劍山上,還有一段不遠的距離。
所以要趕過去還得,在路上花費些腳程。
原來計劃的就是他們今天晚上,就在涼州城內休息了。
等到明天一大早就立刻出發,應該就能接到吳老先生了。
蘇妍看着不遠處的江莫寒與俞承浩交談着,她此時百無聊賴的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江莫寒用他那黑亮的眸子緊緊盯着俞承浩,“俞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俞承浩微微點點頭,便隨着江莫寒的步伐,一起過去了。
“實不相瞞,我是郯國的三皇子,江莫寒,這次外出只是爲了接我師傅吳老先生的。
在這能遇到你們,實在是無心之舉,而且正巧了。也算是我們的緣分吧,那接下來你們是如何打算的?”
俞承浩,微怔了一會。便又馬上問道,“那吳老先生,住的離這兒遠嗎。”
江莫寒,雖然不知道俞承浩爲什麼會這麼問他,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他,“不遠,就在涼州的蒼劍山上。”
俞承浩,頓時眼笑眉開,活像是遇到了什麼喜事一般,語氣十分愉悅地開口說道:“如果閣下不嫌棄的話,請讓我們隨你們一同上路,去接吳老先生,我也久仰吳老先生大名,一直也沒機會得見。這下,可好,能夠見到了。”
江莫寒顯然沒有料到,俞承浩他會這麼說。所以,臉上一抹驚訝,不過隨即就隱了去。
人家就是這麼微微客套一下,您老倒好,毫不客氣的說要和我們一同上路。
所以江莫寒頓時語噎,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見俞承浩好像是自來熟一般,但江莫寒也不厭惡,不抗拒俞承浩的靠近,換做是他人的話,早就一巴掌拍飛了。
深思良久,良久,才從嘴裡說道“那好,我們就一同前去吧,我也會派人去仔細調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何人在追殺你們。”
“江兄,且慢,暫且不用勞煩去查,我知道,那是死靈教廷裡的人,想要致我們於死地。這都,追殺了我們三回了,兩次是黑衣人,這還好,關鍵,還有一個靈兒,這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不知道是使用了什麼巫術,將這靈兒變成了一個傀儡,看起來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但是喪失了所有感官,這靈兒也感覺不到疼痛,只要是鎖定目標就瘋狂的殺戮。我和於洪好不容易纔擺脫了她,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就又會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