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淡然深邃，看着牀上昏睡的蘇小小，腦中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眸光波動了下，隨後隱匿了下去。
他真不希望，蘇小小容貌的變化與他毒發有關係。
可有些時候你越是不希望，事情往往要違揹你的意願發展。
寧無念在房裡等候了許久，見慕容白還未來，他那兩道直鬢的劍眉微微蹙起，神情有些不悅。
他看了一眼蘇小小，見蘇小小還未甦醒，轉身往外走去。
寧無念前腳剛走，白霧就幽幽的從蘇小小身體裡冒了出來，他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蘇小小，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才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死丫頭就觸發了兩次毒發了！
上次明明跟這死丫頭說的很明白了，沒毒發一次，她的壽命就會縮短，她就只剩下兩年時間了，這不到兩月就毒發了兩次，誰知道她壽命還有多少？
說不定她明天就突然嗝屁了！
媽的，老子這麼關心這死丫頭，這死丫頭還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不珍惜也就罷了，還如此踐踏！
白霧越想越氣，若此時他是實體的話，肯定撲上去，把蘇小小直接給掐死算了！
可惜，他現在就是一個虛設。
白霧想着想着，突然注意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蘇小小爲什麼會突然毒發了？
上次毒發是突然性的，可這一次毒發，他在蘇小小體內感覺到了一種牽引，也就是說，有人觸發了蘇小小體內的毒，導致毒發作了。
這個牽引的人會是誰？
紙鳶？不可能，紙鳶天天呆在蘇小小身邊，若紙鳶是這個牽引人的話，蘇小小早就去西天跟如來佛祖報道了，要問爲什麼，因爲這個牽引人一旦跟蘇小小接觸，蘇小小就會毒發。
這樣一來，紙鳶是牽引人的可能性就排除了。
就算不是紙鳶，那也是蘇小小身邊認識的人，認識但不經常接觸到的那種。
認識但不經常接觸到的……有哪些呢？
白霧手扶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白霧剛陷入沉思，想着那人會是誰，突然，一股強烈帶着無盡殺氣的罡風從他身後襲來。
他心中一驚，身子快速做出反應，避開了那股罡風。
他雖閃身及時，但那股罡風實在厲害，他閃身到一邊也難免被波及到了。
因爲昨晚的事，他傷得非常嚴重，現在又被那股罡風給波及到，他的身形一下子散開，變成了一團白霧。
“又是你！”去而復返的寧無念目光似鷹凖般緊盯着漂浮在空中的白霧。
話音落地，白霧感覺到昨晚那無窮無盡的壓力又重新回來將他緊緊包裹住，一股駭人的懼意從他心底升起，於此同時，他腦中一道靈光閃過，他腦中頓時豁然開朗。
原來是他！
“原來你就是引起丫頭毒發的人，你就是那個牽引人！”
寧無念聽到白霧說他就是引起蘇小小毒發的人，他身形一晃，閃身來到白霧面前，冷冷出聲：
“你再說一遍。”
他說話的語氣冰冷得毫無溫度，帶着無盡的寒意。
你要我說一遍我就說一遍？那樣的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那樣我還如何在甦醒過來後的丫頭面前裝13了？
“要我再說一遍，你求我。”白霧倨傲的昂起頭，不去看寧無念，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
聽到白霧的話後，寧無念那雙深邃的眸子陡然變得冰冷，他冷冷的盯着白霧看，那寒冷刺骨的目光像是要穿過白霧，將浮在空中的白霧凍結起來。
白霧被寧無念目光盯得全身發麻，心裡直冒冷氣，爲了證明他心裡底氣十足，他開口道：“別那樣看着我，本尊不搞基，不出聲求我，就別想我重複剛剛的話。”
話剛落地，他目光清晰的看到寧無念的手一步步緊握成拳，手臂上青筋凸起。
白霧見狀，他心裡咯噔了一下，暗叫一聲不好。
以上重重現象證明，他要是在不說的話，估計眼前這人要弄死他動粗了。
爲了顧全大局，也是爲了丫頭，他就勉爲其難的放下他高傲的面子，重複一遍剛剛說的話……
嗯……就是爲了丫頭……
嗯……就是爲了丫頭……
恩就是這樣的。
白霧在心裡找了個理由說服自己後，他擡頭，對上寧無念，淡淡出聲道：“爲了丫頭，本尊就勉爲其難的把剛剛的話給你重複一遍吧。”
“本尊剛剛說的是，丫頭毒發是你引起的……”
白霧故意停頓了一下，借停頓的間隙他目光掃向寧無念，他觀察寧無念的神色變化。
寧無念聽到白霧的話，瞳孔微縮，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的掃向蘇小小，心中泛起一絲苦澀，心道，果然如此嗎？
白霧將寧無念的神色變化都看在眼底，他那雙古井不波的眸子微微盪漾了一下，然後迅速恢復了平靜，他繼續道：“你就是丫頭的牽引者。”
“牽引者？什麼意思？”
不知是白霧重複了話的原因，還是其他原因，寧無念對白霧說話的語氣稍稍客氣了一些，沒有剛剛那番爭鋒相對。
白霧感覺到了寧無念語氣的變化，他說話的語氣也稍稍緩和一些。
“所謂牽引者，就是觸發者，簡單明瞭的意思就是，你不能跟丫頭接觸，一旦接觸就會導致引發她體內的毒發作。”
寧無念好看的劍眉微微蹙起，眸光在白霧身上掃視着，帶着探究。
白霧沒有理會寧無念的目光，他看着寧無念繼續道：“丫頭只有兩年壽命的事情你知道嗎？”
寧無念腦袋懵了一下，然後又像是觸發到什麼，轟的一下在腦中炸開了。
她只有兩年壽命了，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
白霧本來是想試探一下寧無念的，看蘇小小把多少事情告訴了寧無念，當他看到寧無念那張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他心中一下子有了答案。
他轉過頭，眸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躺在牀上還未醒來的蘇小小。
還沒醒過來……
他將眸光從蘇小小身上收回，重新移到寧無念身上，淡淡開口：“一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丫頭沒有把事情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