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不屬於我們
“王爺,不分青工皁白,你進來就是爲了指責我?”顧錦站在一邊,冷靜地看着這一幕,沒有絲毫動氣,淡淡地開口道。
對於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辦法,對於這些刁蠻不講理的人她難道也要講理嗎?
都不用顧錦指示,冬雪立刻上前道,“王爺你恐怕被這一幕搞混了。我家小姐呢,只不過想要看看自己親生母親的嫁妝。然而繼王妃一直攔着不讓看不說,我家小姐一提出要看,就哭了,不知道的以爲是我家小姐給氣得,知道的恐怕要以爲這嫁妝有什麼問題呢!”
顧錦眼中浮現了一絲讚許。
繼王妃繼續抹着淚,她拿捏不住別人,卻拿捏地住自己丈夫,見着江若蕾就要上前,她立刻含淚開口道,“王爺,之前錦兒向我提出要看嫁妝,妾身立刻是應了的,她昨日還將那幾箱子東西帶走了,妾身也是允許了的,今日怎麼就變成我不讓錦兒看嫁妝了呢?”
江譚映驀地想起了昨日有人來回報說,顧錦將着那幾箱東西帶走了,鳳眸就變得危險了起來,“錦兒,你母親的東西除了是你所有,爲父也是要看的,你怎麼就將那些詩作都帶走了?”
顧錦回到睿王府只不過是粗略看了看詩作,打算全部拿回嫁妝後再一同整理,聞言皺了皺眉,“父親,這麼多年來,難道你看母親的詩作沒有撰抄?若是撰抄了,那讓我帶走又何妨?”
江譚映面色微微一變。他自然是撰抄了,但是這其中的緣由……他皺了皺眉,板着一張俊俏的面孔,冷冷地說道,“那些東西,很多是你母親爲我而寫,因而意義不同。”
顧錦淡淡地看了一眼江譚映和繼王妃一眼,懶得再說了,反正東西已經被她帶走,想讓她還回來絕對不可能!
她從爺爺的口中瞭解到了母親的樣子,要是母親還在世看到自己的父親是這樣,恐怕絕對也會贊成她將東西拿走。多年來罔顧自己哥哥和弟弟,反而對繼王妃生的孩子視若珍寶,這父親當的可真是稱職。
江譚映看着顧錦的模樣,站在他面前的少女,一身淺綠色的衣衫,面容絕美,淡然自若,彷彿春日裡萌發的第一抹新綠般動人心魂,心裡面便是微微一動,他彷彿想起了若干年前素瑤的樣子。他們的女兒都這麼大了啊!
“爹爹!爲什麼那些東西,姐姐能帶走而我連看都不能看?”江若蕾見着自己的父親彷彿動搖了,而自己的母親卻被所有人忽視着,心中的火一簇簇冒了出來。顧錦搶走她的心愛人還不夠嗎,連她的父母都要搶走?
被自己的小女兒這樣一打岔,江譚映立刻便顧念着自己的小女兒去了,忙哄道,“要是若蕾有興趣的話,待父親拿回來之後,你來看看就行了。”
他抽回了思緒,對着顧錦淡淡地說道,“好了,錦兒你別說了,將東西拿回來,爹爹就不怪你。”
“這件事我已經跟爺爺說過了,要是王爺你一定要將東西要回來,去跟爺爺說,爺爺若是同意了,我立刻就將東西送回。”顧錦含着笑,目光溫和淡然,卻有透出一絲堅定。
想到自己的父親,江譚映立刻止住了話語,心裡面已經知曉這東西恐怕是要不回來了。
江若蕾從小被嬌寵着慣了,根本就沒意識到這裡有什麼問題,她反倒是看不慣顧錦這幅淡然的態度,更惱怒連自己的父親都被說的啞口無言,不斷地搖着江譚映的手袖道,“父親,你偏心,你偏心了!”
江若蕾憋着嘴巴,一雙鳳眸水汪汪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她的五官其實和顧錦的五官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骨子裡的那點嫵媚。
都是像極了素瑤夫人的。
然而顧錦與素瑤是真的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甚至連性子都一樣淡然傲氣。
而江若蕾卻是嬌態可人,彷彿是素瑤在他面前臣服的樣子,所以江譚映往日就格外偏心自己的小女兒,今日自然不例外,連忙哄道,“父親怎麼會不疼你呢,父親是最疼你的了,別哭,那些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到時父親將房中的玲瓏盞給你就是。”
“父親對我真好。”江若蕾得意地看了顧錦一眼,甜甜一笑。
繼王妃知曉自己女兒的殺傷力,是以並沒有說話,聽到此話才露出了一絲喜色,玲瓏盞是素瑤贈予江譚映,價值千金。這樣一件寶物,可比這些詩作值錢多了。
露出喜色的繼王妃也再哭不出來了,而顧錦眸光一眯,她手中掌管着珍寶閣,自然知曉玲瓏盞是什麼,要她說,宗親王府會有這東西,恐怕是她母親帶來的,那她的便宜父親,就真是好笑了!
一面享受着母親留下的東西,一面又裝着看不上!
顧錦眼中冷笑浮起,反正她一開始就沒將自己的父親放在心上,也就談不上心痛不心痛的,反而是淡淡地說道,“王妃,都耽擱這麼久了,童媽媽和周媽媽人呢?”
既然她父親也來了,就來的正好!也省的她到時派人前去通知了。
顧錦脣角的笑意染上了冰雪般的幽冷。
繼王妃沒想到來了這一出都沒打消顧錦的念頭,面色微微一變,雙手緊緊地攥了起來,調整了一會才笑着說道,“錦兒想看他們,自然是可以的,只不過……”
“王妃,你先等等。”顧錦眼中光芒一閃而過,若是有心人一定可以發現,就在他們在父慈母孝的時候,冬雪已經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江譚映皺了皺眉,之前有人來說是王妃被剛找回來的大小姐欺壓,他才興沖沖的趕來,然而他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這大女兒,已經萌生了退意,畢竟這大女兒上面是他的老父親。
就在他要離開的當空,冬雪恰好回來了,而顧錦也不想讓他走開,便將人叫住了,“王爺你暫時先等等,我想讓你看點東西。”
冬雪回來後,朝着顧錦點了點頭,繼王妃先是有些不解,旋即反應過來,手心就攥的更緊了,差點要將手指蓋上的蔻丹都弄破了。這小丫頭好深的心計,竟然已經叫她的貼身丫頭去看那兩人的行徑了,那後面的話她怎麼編啊。
這童媽媽和周媽媽是非見不可了!
只不過顧錦一定要留下宗親王,該不會真的出什麼問題吧?
“下面的話,王妃您可以說了,只不過什麼呢?”顧錦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笑,然而落在繼王妃眼中卻全是嘲笑!
繼王妃在心中狠狠地咒罵着顧錦這小蹄子,用着市井上最難聽的言語在心中通通罵了一遍,纔好受很多,面上已經止住了淚意,柔柔地看了江譚映一眼纔開口說道,“錦兒我方纔想說,只不過現在就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錦兒是準備先吃飯呢,還是先見人?”
“先見人吧。”顧錦乾脆利落地答着,淡淡的笑中含着一絲譏諷。
繼王妃更是心頭大恨,自從當上這王妃之後,已經許多年沒人敢這樣對她,不過,當她的眼光掃及自己丈夫時,便發現江譚映早就找了個位置穩穩坐着,並沒有要管的意思,而江若蕾是一味的相信着她,根本沒看出什麼危機。
隱忍地嚥下這口氣,繼王妃揮了揮手,“來人,將周媽媽和童媽媽喊過來。”
“等等。”顧錦出聲打斷了繼王妃的話語,“不要一同喊過來,先喊童媽媽吧。”
繼王妃更加有些搞不懂顧錦的意思了,面上只好嚥下所有的氣,依顧錦所言做了。只是到了這一刻雖然顧錦行事詭異,但繼王妃相信,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蚱蜢,周媽媽和童媽媽是絕不可能出賣自己的。
雖然顧錦這幅胸有成竹的模樣看上去真是刺眼,但繼王妃此刻倒是全部忍了下來,她等着看顧錦到時的下場!若是顧錦什麼都說不出來,就別怪她說顧錦不尊孝道了!
就算顧錦說出點什麼,只要她不承認那點東西又算得上什麼?
繼王妃也坐了下來,等着看待會顧錦所爲。
“母親。”江若蕾倒是好奇顧錦要做什麼,正要開口詢問,卻發現房中都是極爲安靜的,不由擡起詫異的雙眼看向繼王妃。
繼王妃示意江若蕾安靜看着,自己也看向了顧錦,卻見着冬雪拿着筆墨紙硯,而顧錦走到邊上空餘的桌上,迅速地寫着什麼。
繼王妃心裡又有些打鼓了,只好不斷地安慰着自己。不會的,這麼多年了,那嫁妝單子只要她不給,誰會有?童媽媽和周媽媽是絕對不會出賣她的,就連兩人的兒子都被她捏在手裡。
江譚映將自己妻子的表現都看在了眼裡,然而就像是繼王妃所想一樣,江譚映也將素瑤的嫁妝當做了宗親王的所有物,所以他纔會讓繼王妃用着,否則,將這樣萬貫的嫁妝都給一個出嫁女,那他們如何維持這個開銷?
不多時,童媽媽便到了,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而就在此時,顧錦也放下了手中的筆。
不得不感謝她的好記性,顧錦含笑吹乾了紙上的墨跡。
“待會,不管出現什麼情況,王爺王妃你們都能不說話,讓我處理此事嗎?”顧錦看了眼端正坐着的兩人。
繼王妃神色一變,而江譚映卻是覺得顧錦就一個小丫頭能發生什麼,等顧錦玩夠了玩出了事他再責罵,這樣連他爹都不會怪他了,立刻接口道,“好。”
顧錦脣角的笑意更深了,這就是她爲什麼一定要留下江譚映的原因,江譚映的爲人並不複雜,是以,幾個照面基本便能做出判斷。
既然自己丈夫都應了,繼王妃還能說什麼,她一貫的形象就是柔軟,只好將也含笑應了下來,面上滴水不漏,“錦兒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可以讓我們幫你的。”而實際上,她心裡面已經開始犯嘀咕了。
顧錦見着兩人都應了,而唯一在邊上的江若蕾根本不足爲據。只要她的心絲毫不入,江若蕾和江譚映那點表現,在她眼中就像是鬧劇。
一切準備就緒。
可以開始了呢!顧錦眸中閃着光亮,看向出現在門口踏過了門檻入內的童媽媽。
童媽媽看向屋內就有些驚慌,怎麼這麼多人都集聚在一塊不出聲,江譚映神色嚴峻,繼王妃不斷向自己使着眼色,而顧錦正冷冷看着自己,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難道是事情敗露了?
一想到這個念頭,童媽媽就渾身一哆嗦,連忙跪倒說道,“奴婢來了。”
說罷童媽媽整個心都提了起來,等待着人說話。
顧錦將紙條放入冬雪的手中,一步步走到童媽媽的面前,也不讓童媽媽站起來,反而是冷聲斥道,“你好大的膽子!”
童媽媽擡起眼睛偷偷看了顧錦一眼,只見顧錦眼中一貫淡然自若,與話語中的冷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越發顯得高深莫測起來。
她看不出任何端倪,一下子就驚慌起來,“大小姐這話何意?”
繼王妃就算想給童媽媽使眼色,但也不知道顧錦是什麼意思,自然沒有動作。
然而下一刻,繼王妃就恨不得時光倒流!
只見顧錦讓冬雪將手中的單子交給童媽媽,冷聲喝道,“你看看清楚,周媽媽已經交代了!說這都是你從庫房中拿出的東西,你還不老實承認?”
童媽媽只是掃了一眼,便迅速面無人色,心裡暗暗罵着周媽媽這老貨,故意將她出賣了好開脫,難怪她一來就有一種審訊的氛圍,顯然前面就審訊出了周媽媽,難怪繼王妃不斷衝着自己使眼色,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不好過,誰都不要好過,童媽媽立刻大喊起來,“不僅僅是我拿了啊,周媽媽和繼王妃都拿了!”
繼王妃目瞪口呆,怎麼都想不到,就在這一刻,事情會變成這樣!顧錦是怎麼料到這些單子上的東西的?又是怎麼看出的?
單不論這心計,就是顧錦怎麼知曉這些東西的,真是讓繼王妃想破了腦筋。
難道是暗衛,可是很多東西是多年前就置辦了啊,顧錦怎麼會在一夜之間將這消息蒐集好呢,平常人根本蒐集不到啊!
繼王妃終於急了,也不理顧錦方纔說讓他們不要說話,而是大聲說道,“童媽媽,你可萬萬不要被騙了,周媽媽根本沒有說。”
顧錦需要的只是方纔那攻破童媽媽心防的一瞬間,她之前這樣做的時候就知道繼王妃最後一定會忍不住,但那又怎樣?人都是先入爲主的,何況這手中的單子鐵證如山!
童媽媽看着這手中的膽子是半點都不信,繼王妃爲着保住她自己想要騙她,想得美,她大聲地喊道,“王妃您別費腦子了,你拿的東西可比我多多了,既然你們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放肆!”江譚映見着繼王妃都開口了,也壓根再也坐不住了,繼王妃雖然是暗着拿東西,但很多都跟他說過,甚至不少珍寶都讓他拿去了,若是讓繼王妃交出這麼東西,他又是到哪裡找去?
江譚映站起身來,高聲說道,“來人,這奴僕以下犯上,還污衊他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慢着!”
突然,堂上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嗓音。
江譚映的身子立刻頓住了,是自己的父親,是誰去叫來的?他恨恨地看向了顧錦,顧錦去衝着他淡淡一笑,更是將他氣得半死。
“你這個不孝女!”江譚映玉面猙獰,大吼道。
顧錦只覺得好笑起來,便真的笑了出來,上前攬住自己爺爺的手臂,輕聲笑道,“爺爺你來了。”
真當她就讓冬雪去查看奴僕的情況了麼?能借勢的時候,她自然也會這樣做。
老宗親王吹着鬍鬚進來了,他在門外已經聽到了一切,雖然不知道顧錦爲什麼會知曉嫁妝上的單子,但不妨礙他爲顧錦撐腰,因爲顧錦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他來與不來,相信顧錦都能做好了。
驕傲地看了一眼顧錦,老宗親王冷冷地看向江譚映,“你方纔在說什麼?”
童媽媽見着連老宗親王都站在顧錦的這一邊,心裡面已經有了計較,繼王妃和王爺她根本不怕,以前她怕素瑤夫人,現在麼,她怕大小姐!
江若蕾不甘心地跑過來,擠開顧錦的身子,對着老宗親王告狀道,“爺爺,姐姐將父親和母親都氣壞了,還要污衊母親貪墨了嫁妝,可是母親從來是爲着這府中的,何曾做過這事?”自她出生以來,繼王妃已經做好了這一切,是以江若蕾根本不知道連她的添妝,都有一部分來自這嫁妝!
“你閉嘴!”老宗親王懶得聽江若蕾說話,高聲喝道,江若蕾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是誰都顧不得安慰了,只是讓她在一邊低聲哭着。
要說她最不放在眼裡的,就是這個天真大小姐江若蕾,顧錦淡淡一笑,也不讓她將自己擠開,也不看她,反而是對着童媽媽認真地說道,“你將他們拿的單子寫下來,我就饒你一命。”
“不要!”繼王妃真的慌了,然而她說話還有什麼意義?
“錦兒的意思,就是老夫的意思。”老宗親王警告性地看了一眼自己兒子。
江譚映面上煞白,卻挺着個脖子質問道,“父親,我就想問問,在你的心中我到底是什麼地位?有素瑤的時候你偏着素瑤,有錦兒的時候你偏着錦兒,你何時將我當做你兒子?”
江譚映眼中充斥着血光,頂着老宗親王殺人的眼神,還依舊硬氣地將話說完了!
顧錦感受到了自己爺爺的顫抖和隱藏在怒火下的哀傷,忍不住搖了搖頭。自己的父親怎麼不想想,要是老宗親王對他不疼,會這樣依着他的心意去娶了這江氏?
而且,江氏做了這麼多,顧錦不信老宗親王會不知道,只不過是看在江譚映的面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可笑江譚映還會如此質問,顧錦連忙上去攙扶着老宗親王。
“錦兒,老夫沒事的。”老宗親王自嘲地笑了笑,對着江譚映是徹底失望了,反正他現在有了這幾個孫子孫女,有這個兒子沒這個兒子沒多大差別。
童媽媽早就被塞了紙筆,正是因爲她識字纔會被安排管理庫房,然而這時候也成了她能夠活着的保證。
在衆人爭吵的檔口,童媽媽絲毫不敢怠慢,雖然見了顧錦沒幾面,卻相信顧錦的分量,她不斷地寫着寫着,直到衆人爭吵爭論過了兩柱香的時間,她纔將遺失的嫁妝單子寫好了。
這長長的單子簡直太多了,白紙都被寫了一疊。
江譚映以爲這一次會和每一次一樣,老宗親王到了最後會放過自己,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一次老宗親王面對他的質問不理不睬,便頗有一種下不來的感覺,而他的愛妻這一次也沒有像往日一樣上前爲着他說話,他的愛女正在一邊哭着需要人哄呢。
看了一圈,江譚映心裡感覺到了一絲落寞和不悅,卻看到顧錦上前拿過那張嫁妝單子,一一細看了起來。
看了許久許久,整個房中終於安靜了下來。
而這安靜,落在不同人的心中是分外不同的。繼王妃心中是驚慌,就在前一刻她還信誓旦旦認爲顧錦拿不到完整的嫁妝單子,卻沒想到就這麼一會,顧錦已經得到了完整的嫁妝單子。
而江譚映有些落寞,有些遲疑,不敢再耍脾氣了,反而是悶悶地站在一旁。果然啊,人都是識時務的,要是老宗親王方纔露出一絲遲疑和心疼愧疚,江譚映的表現就絕不會是這樣!
江若蕾依舊搞不清發生了什麼,反而是看着所有人都沒關注自己,也不哭了,不悅地癟着嘴。
“好了,錦兒你可看好了?”老宗親王覺得這一幕快意極了!
他原本就讓江彥華拿回這些嫁妝,因爲就沒有在子女在的情況下原配的嫁妝讓繼室把持的道理,然而江彥華內心對着自己母親有些牴觸,因而一直不曾拿回這些,直到顧錦歸來,他終於看到了素瑤的東西快回到了錦兒他們的手裡。
“看好了,爺爺,我們走,去庫房看看。”顧錦含笑答道,面對這麼多的珍寶,她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麼狂喜,而爲什麼看這麼久,只不過是爲了記下來免得到時這單子遺失了。
繼王妃見着顧錦手中的嫁妝單子,心裡面已經將顧錦罵了一萬遍,但那又有什麼用呢?不得不強行擠出笑臉來,“錦兒,我突然想起一事,庫房的東西有些被我拿出來充場面了,我馬上就給放上,你看看,明日去庫房如何?”
“王妃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拿了庫房中,我母親留給我們的嫁妝?”顧錦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繼王妃,她來了,就必然要討回屬於她的一切,就算她可以不要,她的哥哥弟弟也該有他們的那一份,而現在,每一點都進行的很順利。
江若蕾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親,她心目中的母親是高貴端莊的,萬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她吼道,“姐姐,你不要血口噴人!父親,你就這樣眼睜睜看着母親被這樣詰問嗎?”
老宗親王見着江若蕾的衝動和顧錦的步步謀劃,心裡面再次嘆了口氣,看來孫子輩,他還是依仗江彥華和錦兒好了。
“若蕾,你別說了。”江譚映耳根子都有些紅了,立刻上前捂住了江若蕾的嘴巴,到了這個時候,自己的女兒還要添亂嗎,別太不懂事了!
繼王妃被問的滿臉通紅,卻無法反駁,特別是老宗親王還站在這裡,要是她反駁了待會只會更慘,說不定就直接被休了,她心裡面恨意連連,竟然被顧錦逼得在自己女兒面前毀了一切的形象。
江若蕾見着繼王妃沉默着,一顆心沉了下去,她萬萬沒想到原本童媽媽說的竟然是真的,自己母親真的拿了嫁妝。她掙扎開江譚映的手,走到繼王妃的面前,大眼睛看着繼王妃,一字一句地說道,“母親,那不是屬於我們的,你拿出來,都還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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