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和程軒分別落在蕭素素身旁，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兩人的臉色都有些慘白，剛剛都用盡了大力的法力，絞得天地變色，此時，還互相瞪着對方。
不過，兩人誰也沒有上前，只是離蕭素素遠遠的站着。
“若不是快到了大祭祀的日子，我今天一定不留你。”半晌程軒低沉着聲音說道。
一邊移回視線看着蕭素素：“離他遠點。”
“哼，大祭祀，你真的在乎這個日子嗎？以你的德行，不怕走進祭祀場的時候遭到雷劈嗎……”程越也不讓份，不過，他並沒有與蕭素素說什麼。
如此看來，剛剛蕭素素的話並沒有讓程軒聽到。
倒是放心了一些。
只是他還有些話沒有說完，有些苦惱。
他不想自己費盡心機將蕭素素送到程軒身邊後，什麼也得不到。
他也知道，大祭祀過後，就算自己不動手，程軒也會動手吧，看來月恆山上又要有一次血腥大戰了。
所以，必須要在大祭祀之前得到流光劍的劍譜，不然他就只能等死了，或者，遠離月恆山，如當年的幾個長老一般。
可是他不甘心，相當不甘心。
聽了程越的話，程軒的臉色更黑了幾分，斜眼看了蕭素素一眼，後者卻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彷彿事不關己，而實際上，他們兩兄弟是因爲她纔打得不可開交的。
心下有些莫明的不安，似乎蕭笑變了。
然後又在心底笑自己，三百年了，一切都有可能變的。
當然蕭素素心裡也沒底，她不知道程軒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能一臉冰冷的站在那裡，如果他真的要發難，自己手裡還有那支黃金箭，似乎可以抵擋一時，再加上這些日子，她爲了防備綠蕪，身上隨時帶着餵了劇毒的金針。
所以，她並沒有幾分懼意，大不了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她蕭素素雖然沒有什麼功夫，但一向都能替自己找到出路。
“你是在找死。”程軒一字一頓陰狠毒辣的說着，一邊惡狠狠的瞪着程越：“這些年來，看在我們是兄弟的份上，我已經讓你活了太久了。”
“多謝。”程越也冷哼一聲，這話，他真想說給他聽。
不過，以自己的法力對上流光劍，沒有半點勝算。
所以今日他知道要無功而返了。
氣得不輕的程軒也無話可說，現在他真恨不得殺死這個一向與自己做對的弟弟。
這些年來，若不是他住在未央殿里老老實實，安安份份，他早就不留他了。
“笑笑，我們走。”半晌，程軒才輕聲對蕭素素說道，他不想讓自己的怒火影響到蕭素素，也不想在她面前殺了自己的雙生弟弟。
再看了程越一眼，蕭素素二話沒說，與程軒向逸仙殿方向走去。
因爲兩人拼法力，滿樹的桃花落了一地，如花瓣雨一般，一地的粉紅，美麗極了。
不過，這粉紅卻帶着血腥氣。
看着程軒與蕭素素的身影消失，程越才轉身離開，沒有用法術，而是一步步走下了月瀲殿。
要走回未央殿，必須經過長留殿。
此時，碧心，洪千淼正在與綠蕪商議着什麼，從殿裡看到經過這裡的程越時，三個人都停了動作，直直看着他。
碧心的眼角一挑，輕輕一笑：“或者，我們可以利用他……”
一邊擡手指了指有些落寞的程越的身影。
洪千淼和綠蕪也點了點頭：“或者，是可行這計。”
“不過，要安排好纔可以。”碧心若有所思，要算計程越，可不是隨便想想說說就可以的。
“這個，當然。”綠蕪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臉上的笑也深了幾分，只是這樣的美人，即使是笑着，也如畫一般，沒有半點靈動。
這些年來，她死纏爛打，用盡心思，用盡手段，機關算盡，仍然與程軒是陌路人一般，現在蕭笑回來了，她知道如果再不做點什麼，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那個女人一不會法力，二不會武功，要算計她還是比較容易的，就是程越……”洪千淼也沉思了，以於蕭素素，她雖然上過一次當，不過她相信自己不會再上第二次當的，那麼，程越這個人卻是十分精明的。
不是他們說算計就能算計的。
而且要打，現在她們三個人聯手也不是對手。
“這得找一個可靠的人。”碧心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險的笑，她恨蕭素素和莫問塵，所以要她算計蕭素素，義不容辭，而且就算出了什麼事，往綠蕪身上的推就好了，自己即可以報仇，又可以搭上綠家。
這樣的好事，她當然會盡心盡力的。
“你想要……”綠蕪也是聰明人。
只有洪千淼有些不明所以，愣愣看着二人。
“未央殿裡的領頭仙娥叫什麼名字了？”綠蕪沒有時間與洪千淼去解釋什麼，而是問着身旁的仙娥。
“婉尋。”仙娥輕聲回答着。
“你派人將她帶來。”綠蕪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她這個人一向都是僵硬的。
這一點
，月恆山上無人不知，這是綠家人的特點。
“大小姐，你就不要邁關子了，快快告訴我啊。”洪千淼有些急了。
笑了一下，綠蕪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隱身在附近，纔開口說道：“你說要是宮主看到蕭仙使睡在程越的牀上，會如何？”
這樣做雖然有些缺德，更有悖仙道，但是她怕一旦大祭祀時蕭笑邀出了滿月，自己就真的沒有一點希望了。
所以此事必須要抓緊時間。
綠家以製毒使毒而在月恆山上立足的，所以這一次，她要利用這毒藥替自己辦點事情了。
洪千淼聽了綠蕪的話明顯僵了一下，她怎麼也沒想到……
這些妖類雖然總會欺負修仙的那些人類，不過他們一向是光明正大的開門見山的欺負，從來不懂得耍小手段，不是他們不屑，而是他們的思想還無法接受。
現在，洪千淼就半晌都反映不過來。
終是她在這月恆山上長大的，如果到人間走上一圈，一定還會給綠蕪加點建議，讓事情做的更圓滿一些。
“大小姐。”仙娥婉尋有些防備的站在綠蕪的對面，又對着碧心和洪千淼一一問禮：“碧心掌殿，洪掌殿好。”
能在程越的手下當上領頭仙娥，一定是有些心機的。
不然，程越那個人狠辣如狼，有一點錯處不會死在他的掌下。
“你叫婉尋？”綠蕪雙眼一挑，輕聲問着，高高在上之姿依舊，畢竟這月恆山上沒有仙使時，她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
“是。”在未央殿習慣了不該說的話不說，不該看的事不看。
所以此時此刻的婉尋也只是有問就答，也不一定是必答。
“在未央殿多久了。”綠蕪要試探過了纔敢用人。
“回大小姐，四百一十三年。”婉尋如實回答。
“四百年了……”綠蕪若有所思：“那麼蕭仙使未離開前，你也在未央殿了。”
“是。”
“能活到現在，真真是不容易。”碧心插了一句，上下打量婉尋：“沒想到程掌殿還能留下你們的命。”
要知道，這月恆山上許多人都因爲蕭笑而死於非命了。
這三百多年中，蕭笑兩個字就是禁忌，只要有人說錯一個字，便是死罪。
未央殿裡更是十分嚴格。
婉尋沒有接話，她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不安，不過面前的三個掌殿隨便一人都能捏死自己，不管是什麼事，她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只能在心底祈禱自己能過去這一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