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那是象徵着殿下身份的玉佩,怎麼會在她的手裡。
殿下竟然已經寵愛她至此了嗎?寵愛到了連象徵着自己身份地位的玉佩都給了她了?
趙惠如緊緊的握着雙拳,眼裡閃過一絲嫉恨。
她不過是個亡國的公主,不過是個小小的侍妾,不過是個還不能侍寢的小丫頭,殿下憑什麼要這麼寵愛她。
“這……這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妍紫薰脣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當然是在我手裡了,這是殿下給我的,側妃娘娘覺得,我現在還用得着聽你的話嗎?”
趙惠如咬着脣,一臉怨氣的說道,“你有了代表着殿下身份的玉佩,自然是不用再聽我的。”
妍紫薰笑意盈盈的走到一旁坐下,對吟香說道,“吟香啊,怎麼忘記上茶了,去倒一些茶給兩位主子啊,殿下前天不是賞賜了我一些香籮春嗎?一直放着沒喝,今兒也正好嚐嚐鮮啊。”
“芙蓉姐姐”聽的妍紫薰這裡居然有香籮春,那水靈靈的眼睛立即就瞪得老大。
香籮春可是極少的珍品,每年上供的就那麼一斤都不到,皇上也只是賞賜了殿下二兩而已,殿下居然把這麼珍貴的茶葉賞給了這小丫頭片子,真的是讓她快要嫉妒死了。
怎麼說,她也算是殿下所有侍妾裡最漂亮的一個啊,殿下對自己,還不及對這小丫頭一半的好呢。
前一陣子宮中傳言說水奴這丫頭會什麼媚術之類的,依着她看來,說不定還真的有這麼回事。
不然的話,她一個才十歲的小女孩子,怎麼可能會讓殿下那麼喜歡?
這身子,都還沒有發育起來呢,雖說長得是粉雕玉琢的,可是卻連侍寢都不能,哪裡可以跟她相提並論了。
要不是使用了什麼媚術迷惑殿下,殿下怎麼可能會這麼寵愛她?
聽着妍紫薰帶着明顯的炫耀意味的話語,趙惠如被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
原來是想趁着殿下今日出宮,將水奴這丫頭好好的教訓一番的,誰知道她身上竟然帶着那塊象徵着殿下身份地位的玉佩呢。
她都已經將玉佩亮出來了,若是她還敢對她動手的話,此事讓殿下知道了,自己可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她雖然比殿下還年長几歲,可是在殿下的面前,她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殿下人雖小,可是卻威信十足,要是惹得他不高興了,她這個側妃可有的是苦頭吃。
“不用了,我還有點事,就不在此多留了,芙蓉妹妹,我們走吧。”
說着,趙惠如便起身,拂袖而去。
“芙蓉姐姐”也趕緊起身跟隨在其後,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狠狠的瞪了妍紫薰一眼。
“小夫人,殿下什麼時候將這個玉佩賞賜給你啊。”
連象徵着身份地位的玉佩都賞賜給小夫人了,可見殿下對小夫人真的是很不錯的。
妍紫薰含笑看着手中握着的這塊玉佩,眼裡閃過一絲狡黠,“這個,是我偷偷從他身上拿來的。”
吟香瞪大了眼,“偷偷拿的?小夫人你……”
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這樣的東西,她也敢偷偷拿?
她就不怕被殿下發現了治她的罪?
雖說殿下最近很寵愛她沒錯,可是這並不代表着殿下可以容忍她一切的所作所爲啊。
“別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等他回來我還給他就是了,我只是借用一下,又不是不還他了。”
傍晚時分,夏侯鈺回來了。
他冷着一張臉走進了水月居,低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吟香,冷聲道,“你主子呢?”
該死的小丫頭,居然敢偷偷將自己的玉佩給拿了,害的他今天回宮的時候身份還被遭到質疑,若不是其中有一個侍衛認得自己,他要想回宮的話,還沒那麼容易。
吟香見夏侯鈺似乎心情不大好,不由得就想到是不是因爲他發現了小夫人偷拿他玉佩的事情了,若是因爲這件事的話,那麼小夫人可就慘了。
這宮中的人,誰不知道這殿下生氣發火的時候有多麼的可怕。
挨板子什麼的還是小事,弄得不好,可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殿下,小夫人正在洗澡呢。”
吟香的話語剛落下,夏侯鈺就聽到從裡間傳來一聲聲類似於歌聲的吟唱。
“我愛洗澡烏龜跌到,幺幺幺幺 ……左搓搓右揉揉 ,我家的浴缸好好坐 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咧。”
吟香吞了吞口水,暗暗的打量着夏侯鈺的臉色。
這小夫人有着許多的怪癖,怪癖之一就是喜歡在洗澡的時候唱這首聽起來怪怪的歌曲。
殿下似乎……似乎嘴角正在輕輕的揚起……
他好像……笑了耶。
殿下笑起來的時候,真的是太好看……五官本就精緻完美的不得了,再這樣一笑,感覺就像是他身後的百花瞬間綻放開來,美得讓人無法言喻啊。
殿下笑起來的時候,也很有親和力的嘛,那淡淡的笑容,就像春日裡颳起的風,輕輕的吹在在心田上,暖暖的,看的人都移不開眼了。
“死丫頭,唱的都是一些什麼東西,吟香,待會她出來,你跟她說,讓她到書房來。”
說完,夏侯鈺便轉身離開了。
留着吟香呆呆的站在那裡,愣愣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
殿下這是……怎麼剛剛來了……就又走了啊。
夏侯鈺不知道的是,他這一走,再次看到妍紫薰,已經是幾年後的事情了。
六年後——
整整六年過去了,陪伴在師父身邊已經整整六年了,卻還是一點也不瞭解他。
師父總是對她不冷不淡的,在她十歲那年,生了一場重病,師父在牀邊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她三天三夜,可當她醒過來時,他卻狠狠的對她說,“要死也不是現在,給我好生養着吧!”
之後,從未來看過她一次。
他教她天底下最厲害的武功,教她琴棋書畫,教她詩詞歌賦,教她醫學蠱術,教她天文地理,他似乎沒有什麼是不會的,似乎沒有什麼是他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