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哥哥,你真好!”心中懸起的石頭終於放下,蘇雅月提起玉箸開始跟美味的菜餚搏鬥起來。
看蘇雅月吃得正香,君子謹突然大悅,吃吧吃吧,多吃點,吃得越多越好。在君子謹的授意下,蘇雅月並不知道,小產後惡露不知是忌食辛辣的,辣椒這個東西她吃得越多,狀況只會越壞,爲他多爭取一些時間而已。
至於王太醫,不過故意尋個由頭讓他去水鏡山莊照料蘇小小和青霧他們,蘇小小已經三番兩次地要人了,他當然不忍心讓嬌妻心中不如意,至於蘇雅月,王太醫的徒弟不也在太醫院當差嗎。
“月兒,那你先好好休息着,謹哥哥就先去忙了,今天巡查發現的一些問題還要解決,不然,月兒該跟着謹哥哥喝西北風去了!”君子謹見蘇雅月吃得正香,心情大好,就連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地軟乎了不少。
蘇雅月點點頭,她本來也不希望君子謹在這裡多呆,這股子的氣味實在是有些難以忍受。
匆匆從泠園離開之後,君子謹回到錦園,看着食盒裡還冒着熱氣的西湖醋鯉,還有各色甜點,心中劃過一道暖流,走進屋子跟白曉稍微交代了兩句,君子謹換上侍衛的服裝,化裝成霧影的樣子,與白曉一人提着一個食盒,分別從兩個方向離開。
君子謹一路七拐八繞,並不擔心蘇雅月的人會追出來。白曉自然會帶着那幾個尾巴轉圈圈的。至於他,呵呵,蘇雅月手下的人可沒那本事,這天底下能追得上他腳步的人可沒幾個。
到了水鏡山莊,那些明衛暗衛可沒那膽量敢攔住他的腳步,都只當是霧影來尋風影或者來給王妃大人報信的。
所以君子謹一路上光明正大地朝着鏡月閣的方向飄去。
“見過霧影大人!”剛從蘇小小房間端着銅盆出來的楓春見到提着食盒的君子謹,趕緊行禮道。
君子謹眼神一暗,看來來得不是時候啊,小小什麼時候也喜歡留人在屋子裡伺候了?
“咦,霧影來了?”蘇小小一眼就看出了是君子謹,特地將霧影兩個字咬得很重,故意調笑道,“怎麼,你們家王爺最近沒事可幹嗎?你居然還有心思來我這個被拋棄的前任王妃這兒來!”
君子謹神色一暗,這個女人明明知道只是權益之計還時不時拿這事兒來氣他,偏偏他還發作不得。只得死死地等着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看他今兒個晚上怎麼收拾她。
楓春看着君子謹和自家王妃之間那跌宕起伏的氣勢,非常識趣地,“奴婢先告退了!”
蘇小小點點頭,“嗯,霧影,你家王爺讓你送東西過來了?”
眼尖地看到君子謹手上的食盒,心裡暖暖的,可嘴上依然是得理不饒人。
君子謹氣得咋舌,可是又不能發作,楓春趕緊推出去將空間留給這詭異的兩人。
“這是王爺給小世子準備的,屬下先告退了!”君子謹見狀也趕緊將食盒留下,準備先去風影那兒瞭解一下,近日以來這水鏡山莊的情況,自從那日蘇靖瀾傳來消息之後,他就一直擔心着,現在看到這個小女人完好無損還有力氣跟他鬥嘴,也放下心來,索性先去幹正事兒。
蘇小小面上突然一愣,她已經許久未見過他了,他居然就想走了,也嘟着嘴,“嗯,下去吧!”聲音冷冷淡淡,可是卻不難聽出其中的那股難過和憂傷。
君子謹心中突然揪疼一下,可嘴角卻慢慢地勾起一抹笑容,饒是盯着一張霧影不苟言笑的臉,那雙明亮的雙眸卻足以令天地失色。
看着那裡去的背影,蘇小小隻覺得心中像是什麼碎了一般,明明知道,若非有事他必定不會這般待自己,現在是非常時期,他過來一趟也實屬不易,可她就是,就是忍耐不住嘛。
“小小娘親,抱抱!”君天問看着自家
孃親背影散發出來的蕭瑟和落寞,還有那一抖一抖的肩膀,在心中嘆口氣,本世子怎麼這麼可憐吶,還沒有一歲就要擔起照顧孃親的重任,哼,等這裡的事情一了,老頭子,看本小爺帶着小小娘親私奔去。
果然這一招很快轉移了蘇小小的視線,將已經勉強堪堪坐穩的君天問抱起來,打開食盒,還冒着熱氣的西湖醋鯉,散發着甜香的桂花糕和芙蓉香酥,都是很爽口的糕點,
取過食盒中備好的玉箸,夾了鯉魚肚子那兒的嫩肉,沾了點調料醬,餵給君天問。
君天問心皺着眉頭,貌似天生跟這東西犯衝,將頭扭到一邊,不吃,不吃,就是不吃。
蘇小小也不勉強他,知道自家兒子靈智開得早,看他的樣子怕是不喜歡吃魚,恩,悄悄在心裡記下一筆,然後又掰了點香軟易消化的芙蓉糕,一邊餵給君天問,一邊等着君子謹。
從鏡月閣離開的君子謹,徑自來到茗煙和風影所住的澄院,或許是他運氣不錯,也或許是上天垂憐他與蘇小小實在分隔太久。君子謹前腳踏入澄院,剛從外面巡邏安排好守衛的風影后腳便跟了進來。
“霧影?”茗煙看着君子謹,挺着個大肚子,嘴角一咧,“你來找風影的吧,先坐會兒吧!”
君子謹也沒有反駁,只在院子裡,剛坐下,風影就回來了。
風影、霧影和君子謹都算的上是朝夕相處十幾年的人,自然一眼就能辨認出來,見自家王爺頂着霧影的臉,光明正大地進入澄院,自然明白自家爺是有事了。
“茗煙,你先回屋歇着吧,我和霧影去書房談談,待會兒就來陪你!”新晉的二十四孝相公風影溫柔滴替茗煙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又輕輕摸了摸那微微凸起的肚子,輕聲說道。
茗煙自然知道風影這麼說是有事要談,現在自家王妃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都幫不上什麼忙,看自家相公的樣子,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點點頭,“嗯,沒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因爲懷孕的緣故,蘇小小並不讓她緊身服侍,一直叮囑她要好生養着,甚至還要派丫鬟過來照顧她的起居。她本就是丫鬟出身,哪裡有那般的嬌弱,好不容易纔拒絕了王妃。她現在所能夠做的也就是好好照顧自己,不讓風影爲自己擔心,讓他好好的全心爲王爺和王妃效力而已。
自從茗塵的事情之後,她就一直想得很明白了。茗塵能夠做到的事情,她自然也能夠做到。如果因爲自己的緣故讓風影分心而將王爺和王妃置於危險之地,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風影點點頭,“走吧,我們書房談!”
“嗯!”君子謹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有些事情他不想讓蘇小小知道,自然就得瞞着她身邊的人,更何況是茗煙這樣對蘇小小死心塌地忠心不二的人,如果讓她知道,跟告訴蘇小小有什麼兩樣。
兩人前腳踏進書房,風影立刻對着君子謹行禮,“王爺,您怎麼突然過來了?”
君子謹眼神一暗,“最近山莊內可有什麼異常?”
只要一想起蘇靖瀾那日裡給他說的話,還有看的那張紙條他就覺得有些不安心,這水鏡山莊雖不如皇宮大內那般鐵板一塊,可也是他精心安排的,前前後後裡裡外外數層守衛,發生那樣的事情,若非是外敵就只能是內鬼。
可這山莊人總統就那麼幾個,還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這樣都避免不了被別人安插眼線麼?能夠被他調入水鏡山莊的人都至少在瑞王府呆過十年以上的老人了,十年,都養不家一條狗嗎?
風影自然不知道君子謹心中的想法,搖搖頭,“最近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若是有異常的話,也就是您老人家時不時地翻牆而入,與王妃,咳咳……
當然這話他可不敢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意料之中的答案,君子謹開始在心中盤算着,這世上能夠避開他所設置的層層守衛,不動聲色地進入水藍閣的,到底有幾個。
“嗯,這幾天注意下水藍閣和鏡月閣的情況,明日我會差人將曉晴和王太醫送過來,每日廚房的所有吃食都讓王太醫檢查一遍!”
“是!”見君子謹如此眼神,風影也正色起來,“敢問王爺,這山莊內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若是有什麼,他也好提前做準備纔是。畢竟王爺將這山莊交給他是對他莫大的信任,他也不想因爲自己的一時疏忽而讓王妃和小世子有一星半點的閃失,不然別說王爺,就算是茗煙也饒不了他的。
君子謹思索着,還是決定說道,“具體的還不清楚,不過山莊內可能有內鬼,你派幾個信任的人隨時注意鏡月閣和水藍閣的動向。”
“是!”風影應聲,別說其他,光是這水鏡山莊可能有內鬼這一條消息就足以令他震撼了。在他管轄的範圍之內居然出現這樣的情況,看來得將山莊山下人等都排查一遍了。
兩人又說了下近來的局勢和安排,直到天邊出現太陽落下地平線所特有的紅霞時,君子謹才悠悠地起身,“蘇靖瀾已經知道我的身份,若是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去找他商量!”
看着自家王爺留下的背影,風影再次被愣住。
若說他能看出來這霧影是王爺假扮的,是因爲他們曾經朝夕相處的十幾年,那蘇靖瀾與王爺相處不過短短數次,居然就能認出來,那個人,不簡單。
當君子謹再次回到鏡月閣的時候,君天問已經腆着肚子睡得正香,蘇小小則是坐在窗戶下的大牀上,只着了單薄的褻衣,雙腿曲折,將頭擱在膝蓋上,神色悠悠地望着遠處。
順着她的視線,君子謹眼神晦暗不明,這個女人居然敢穿如此之少,還將窗戶打開,當真是缺教訓了不是!
“你回來了?”蘇小小看着推門而入的君子謹,他飛快地卸了易容,以那張不斷招蜂引蝶、風華絕代的臉對着蘇小小,心中一痛。
“小小!”
他飛快地除了外衣,掌風一扇,雙開的窗戶的咔的一聲關上,就連木栓也應聲落下。之前一直小心翼翼是怕動作過大驚動隔壁水藍閣的青霧和蘇靖瀾,如今蘇靖瀾已然知道真相,他就沒有必要再那般的小心翼翼。
“想我了沒?”君子謹順勢將蘇小小往懷中一帶,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將頭擱在她的肩頸處,呼着熱氣。
蘇小小雙眸突然蒙上一層熱氣,將頭死死地埋在君子謹的懷中,“君君,答應我,不要讓以身涉險好不好?”
在君子謹沒有來的這幾日,她想得很多。雖然也很氣憤君子謹的作法,將她排斥在外,但也知道他是爲了保護自己。她之所以乖乖地呆在這裡,就像當初在南疆王府一般,每日只與君天問聊天打發時間,或許時不時地去水藍閣看看青霧,可心中想得最多的,還是他!
“傻丫頭!”君子謹心中一慟,見蘇小小的頭轉過來,狠狠地吻上那惦記已久的紅脣。而蘇小小,像是爲了見證這是事實,不是夢一般熱切的迴應着。
說起來,兩人也不過幾日未見,可都情不自禁地想着對方,爲對方擔心着,如今一旦相遇,便是乾柴烈火,一觸即發。
君子謹一個翻身,用力地將蘇小小壓在身下,其間四脣竟沒有分開半分。
知道蘇小小喘息着,全身發軟不能呼吸了,君子謹才放過她,手卻不規矩地沿着衣襟往下,隔着肚兜握上軟雪,蘇小小連象徵性的推拒都省了,雙手直接緊緊摟住君子謹,給以他無聲的鼓勵和支持。
君子謹再也把持不住,一時間,鏡月閣,蘇小小的寢房中,春意濃濃。
紅被翻浪,滿室旖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