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凰想要用鋼針暗算那個黑衣男子,誰知道身邊這個白衣女子卻是輕輕的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之上,僅僅稍微用力,她就聽到了骨骼錯位的聲音。
這女人居然一下子就讓她手腕脫了臼,如此一來千凰自然是暫時不能使用鋼針了,也是她大意,剛纔光顧着查看小寶的情況,忘記自己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女人跟着。
“你想幹什麼?”
她雖然右手脫臼,可是左手和兩隻腳還沒問題,自然是和這女子打了起來。
女子的武功屬於陰柔的,主要是她的速度快柔韌性好,每當千凰以爲會攻擊到她的時候,她那柔弱無骨的身體似乎總能夠躲避開危險。
如此一來,千凰累的氣喘吁吁,而那女人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看到這樣的情況,小寶自然是掙扎的更厲害了,可惜他被點了啞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黑衣男子似乎嫌棄這小孩太煩,直接就點了他的睡穴,將其扛在了肩膀上。
而此時千凰也因爲實力懸殊被那女子給拿下了,就這樣母子二人被動的讓這黑白二人組帶到了一個很大的屋子前。
那白衣女子恭敬的朝着裡面說道,“樓主,我們把您要見的人來來了。”
裡面沒有人回答,但是門卻在這時候自動打開了。
千凰知道這是裡面的人運用內力振開了門,可見此人的武功修爲很高。
她都打不過身邊的這個白衣女子,恐怕裡面的那位就更不要說了。
現在真是掉入了狼窩,生死由命。
小寶被那黑衣男子弄醒之後才提溜進去,千凰則是在剛纔和那白衣女子過招的時候,弄了一身的傷,現在看起來有些狼狽。
母子二人被送進去之後,那黑白二人組就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門在這個時候立刻被關上了。
屋子裡面的光線有點暗,當他們適應了之後,纔看到有個人坐在大堂之上,離他們至少還有十幾米的距離。
那人臉上蒙着一塊麪紗,看不清楚樣子。不過很快他就開口了,“你們就是烈冥天的妻兒?”
小寶這時候已經被解了啞穴,剛纔那麼被動的讓人提着他早就一肚子火,現在看到那個堂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立刻大聲說道,“你是什麼鬼東西,憑什麼抓我們來這裡?”
“小寶,不得無禮。”千凰輕聲呵斥,若是平常她自是不會隨便低頭,大不了也就是一死。
可現在小寶和她在一起,她的性命是無所謂,可小寶年紀還小,死了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所以爲了大局和他們二人的生命安全着想,還是能忍就先忍着,等找到機會再報復也不遲。
小寶說道,“孃親,這怎麼能叫無禮,比起他們的待客之道,我這樣還算客氣了。你說是不是鬼大叔?”
莫怪小寶要叫那人鬼大叔,一來是這個人的聲音很輕柔,就像是一個病了很久的人,顯得有些中氣不足。
二來他蒙着面紗又呆在這麼陰暗的地方。最最主要的是,這人的皮膚蒼白的幾乎透明。
就他們的角度來看,他肌膚的蒼白之色十分顯眼。
這樣一個古怪之人,若不稱爲是鬼,倒還真的找不到合適的言詞來形容。
“鬼大叔?呵呵……”
那人聽到小寶對他的稱呼,不知爲何居然低聲笑了出來。
那笑聲聽起來有點毛骨悚然,還真的難以分辨是人是鬼了。
小寶下意識的朝着千凰靠了靠,他嘴硬可不代表就不怕鬼啊。
三更半夜的被人抓來這裡,剛纔又遇到黑白二人組,現在這個莫非是閻王不成。
“莫不是黑白無常嚇着了二位貴客?如此說來,我倒是要代他們向二位道歉了。”
那人的聲音很輕很輕,但又能夠清晰的傳到二人的耳朵裡,所以這聲音聽起來尤爲古怪。
千凰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不過想到自己的遭遇,她也不能說這個世界上是否就真的沒有怪力亂神之說了。
“聽他們稱呼你爲樓主,那麼不知道樓主把我們母子二人抓來,爲了什麼?”
在不清楚敵人情況之前,最好的辦法還是小心再小心,免得一不小心就招惹來殺身之禍。
那人聞言又笑了,不過聽起來就是讓人覺得汗毛倒立,非常的不舒服。
“請你們來自然是有原因的,陌殺最近還好嗎?”
這人簡直是要和千凰閒話家常了,居然問起陌殺的情況。
這時候小寶突然睜大眼睛問道,“陌殺,樓主。你該不會是天絕樓的樓主吧?”
那人聞言倒是多看了小寶兩眼,他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這才說道,“沒想到小娃娃倒是好見識,還知道天絕樓的存在。難道是陌殺告訴你的?”
小寶搖頭說道,“陌殺那人,十天都未必說的了幾句話,他纔不會告訴我,我是在我爹的一本書上面看到的。傳聞天絕樓是天下第一的殺手組織。陌殺是殺手,你又被稱爲樓主,不是天絕樓還能是什麼。”
經過小寶的一番話,千凰才知道是一個殺手組織劫持了他們。說道殺手,她自己曾經也是幹這個的,沒想到就算是再度重生了,她也還是要和殺手組織扯上不清不楚的關係啊。
“的確,那小子從小便是如此,但他的劍術和冷血,也是我最欣賞的。只可惜,有人居然就這麼把我手底下的一名愛將給挖走了,你說我這個當樓主的是不是得討要一個說法。”
一聽這話,小寶頓時就不服氣了,“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陌殺他有自己的選擇,憑什麼要我們給你交代啊。”
那人拿着茶杯在手中把玩,輕聲說道,“哦,這麼說小娃娃是不服氣了。但天絕樓從小就養育了他,不但給他吃穿,還教他絕世武功。現在突然就這麼被人給拐走了,這難道不過分?”
“既然你都說陌殺是你的得意愛將,那肯定是幫你殺了不少人,既然這樣,他應該早就把他欠你的那些養育費都付清了。憑什麼不讓他自由?”
“嗯,說的有道理,不過一日是殺手,這終生都休想擺脫殺手的身份,他既然已經做了這麼久的殺手了,現在突然不做,我會很困擾。”
千凰打斷他的話,問道,“你是想要用我們母子二人威脅陌殺,讓他主動回來?”
“嘖嘖,你們想太多了,這天絕樓雖然是個殺手組織,可是頂尖的殺手多不勝數,就算沒了一個陌殺,我還有很多的愛將。一個背叛者,你覺得我還會再相信他的效忠嗎?”
這人似乎真的不打算把陌殺帶回去,不過言詞間卻似乎也沒打算輕饒了陌殺。
小寶不屑的說道,“你們要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威脅陌殺,只能夠證明你們根本就不是陌殺的對手,所以害怕抓不住,才用我們當誘餌,真沒用。”
“小娃娃,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嗎?”
千凰將小寶保護在身邊,冷冷的說道,“既然已經把我們帶到這裡了,何必說話要繞這麼大的彎子,有什麼目的直說便是。”
“聽聞白虎國宰相之女司千凰是個非常特別的女子,不但讓白虎國和玄武國的兩位新皇如此掛念,更是讓鬼域的領主軒轅厲念念不忘。尤其是青皇烈冥天,竟然爲了你連斷袖之癖都不要了。”
這些話聽在千凰的耳朵裡面,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誇獎。
她的心中升起一絲不安,總覺得這天絕樓的樓主不是個簡單的人。
“這些不過都是傳言罷了,樓主不會連這些道聽途說的言詞都相信吧。”千凰反駁。
樓主呵呵輕笑,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在開玩笑,可突然一陣風颳過,這人竟然已經來到近前,千凰和小寶都沒有看清楚這人是如何來到他們面前的,可那一股涼意卻讓小寶嚇的不敢再亂說話了。
到底是小孩子,對於鬼怪還是有些忌憚的。
千凰將小寶護在身後,冷冷的問道,“樓主,不會也對我這個寡婦感興趣吧?”
“寡婦?哦,我忘記了,烈冥天已經死了。真是可惜啊,虧我還覺得他應該會一統天下呢,這麼早就死了,真是讓人失望。”
他上下打量着千凰,那眼神非常奇怪。
千凰就覺得好像是被蛇蟲鼠蟻盯上了一般,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想要和此人保持距離。
但下一秒這人卻又到了幾米之外的窗前,這裡的窗戶都是用特殊的紗布糊上的,可以隱約看到外面的風景,但光線卻是照不進來。
“我聽說了一些事情,司千凰,六年前臨盆之後,突然帶着孩子失蹤了。一年前卻又突然出現,但是性格大變,不單是對昔日舊愛毫不留情,甚至還大鬧國宴,與其父斷絕父女關係。”
千凰沒什麼感覺,這些記憶全部都很陌生,所以她也覺得好奇,這身體的前主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能夠做出這麼多離經叛道的事情。
“我就是好奇,一個婉約膽小的女子,如何能夠一下子變得如此厲害,甚至還用各種奇怪武器擊退了白虎國和玄武國的聯軍,這是不是有些太不可思議了呢?”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千凰這會兒要是再聽不出對方的弦外之音,那就真的是笨到家了。
那人轉身說道,“我聽聞這個世界上有不少離奇之事,比如借屍還魂,不知道青太后如何看待這個傳言。”
借屍還魂?這不正是她的寫照嗎?沒想到這人居然會說這個,難道他也和地裂谷的大巫賢一樣,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嗎?
千凰沉默不語,小寶卻忍不住了,“你這個鬼叔叔說話好生奇怪,借屍還魂,難不成你就是這樣嗎?”
“小娃娃,你難道不怕褻瀆了鬼神,晚上他們就會來找你嗎?”
這人也是惡劣,居然開玩笑嚇唬小寶。
小寶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被這麼一嚇,頓時就臉色慘白。
他一把抱住千凰的腰,害怕的尋求庇護。